第557章 有魄力,不輸給男兒!
齊妙實話實說。可她的實話,竟換來了太后爽朗的笑聲:
「呵呵……哈哈哈……」
先是輕笑,隨後便控制不住的放聲大笑。
齊妙害羞的扭頭看向一邊,手上傳來獨孤寒的警告。
捏的有些疼,但心裡卻特別暖。
姚嬤嬤站在一旁,看著如此心情愉悅的太后,嘴角上揚。
自打去年冬天那事之後,太后便不在這麼開心過了。有的時候也想勸勸,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作為陪嫁、作為外人,她沒有立場去勸說,更沒有本事去挑話頭。
文繆郡主人不錯,幾句話罷了,就讓太后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也讓太子殿下跟皇上,都能得到開釋,真好!
笑過之後的太后,看著面前的兩個小輩,輕嘆口氣,道:
「文彧啊,你是個有心眼兒的,這丫頭不錯,很適合你。以後……你們要好好照顧皇上,他也不年輕了。」
獨孤寒聽到這話,鬆開拉著齊妙的手,改握著太后的。仰頭看著她,略有些期待的說:
「皇祖母,既然您這麼掛心父皇,何不讓父皇每日都來您這晨昏定省呢?父皇能坐這個位置,自然也能……」
太后擺擺手,打斷獨孤寒接下來要說的話。將他的手跟齊妙的手疊加在一起,輕拍兩下,道:
「文彧啊,皇祖母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皇祖母不能那麼做啊!如今這樣的結果,皇祖母很欣慰,就這樣吧。你們多陪陪皇上,就比什麼都強。」
「至於我們母子,只要有心,沒有晨昏定省也不能疏遠我們母子二人。孩子,他把小五帶在身邊,小四留下,你就不明白嗎?」
「……」
獨孤寒蹙眉,看著太后好一會兒,搖搖頭,說:
「皇祖母,皇伯父真的沒有……」
「好了,不說這個了。」太后再次打斷他的話,瞅著外面的天兒,又道,「時候不早了,你們去太和殿跟皇上用晚膳吧。」
「我這邊……沒事兒不要來。眼睛太多了,手都挺長,別折騰。哀家沒那個精氣神再去應對,知道嗎?姚氏真疼皇祖母,就別折騰。」
獨孤寒聽到這話,眼睛通紅。好一會兒才重重點頭,說:
「放心吧皇祖母,孫兒跟父皇……一定不讓您再操心。」
「乖,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
太後起身,把兩個孩子都抱在懷裡,輕拍他們的後背,又說:
「你們以後要比現在難。從一而終說說容易,做的話太費勁了。丫頭啊,不管日後文彧如何做,記得當初你們最純凈的時候,也要理解他,知道嗎?」
齊妙很聰明,自然明白太后的點撥。在她懷裡點點頭,深吸口氣,回答道:
「太后請放心。我會成為文彧的幫手而不是累贅。更不會讓人有機可乘,插足我們的感情。我是不一樣的女子,我捍衛我的家庭。」
「你喲,十足十的妒婦。」太后說完,重重拍了她後背一下,眼睛里全是羨慕。
哪個女人不想男人只有自己一個女人。
可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多少?
除了農家沒辦法,只能娶妻一個,其他的又怎麼能如願。
或許這個齊妙,能成事兒!真要有那一天,她不會攔著,同為女人,她不可能攔著。
「好了,你們走吧。今兒已經破例見你們了,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那邊,讓你父皇當心些,別著了道。今日的事兒,日後可不許再有啊!」
「是,皇祖母請放心,孫兒一定謹記。」獨孤寒說完,拉著齊妙一起,恭敬地給太后磕頭。
太后滿眼歡喜,隨後從頭上取下一支並蒂海棠的步搖,插在齊妙的髮髻上,慈愛的道:
「去吧,好好守著你的家。皇祖母會看著的。」
「嗯。」齊妙點頭,步搖隨著她的動作搖曳,十分動人。
姚嬤嬤走過來,屈膝行禮,沒有說話。但意思很明顯,在送人了。
兩個小輩再次磕頭一下,起身離開。太后坐在那裡,端著茶杯喝茶,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說:
「沁竹,你覺得哀家……做錯了嗎?」
姚嬤嬤回來,邊走邊說:
「太后別多想,皇上跟太子都是孝順的孩兒,會理解您的苦心。」
太后聞言搖頭,重重打了個「唉」聲,又說:
「今兒那丫頭的話……真的讓哀家心生畏懼啊!做錯事的孩子不懲罰,做對事的孩子不獎賞反而受懲罰。仗著皇上是哀家所生,換了旁人只怕是……」
「太后多心了。」姚嬤嬤走上前,一邊揉捏著她的肩頭,一邊說,「不管結果如何,如今太子知道了您的苦心,皇上也會知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也為人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的。太后啊,您放寬心,那丫頭剛才跟奴婢說,您肝臟鬱結,不能在多慮了。」
「呵呵……」
太后輕笑,看著不遠處供奉的三聖佛,好一會兒才喃喃的道:
「那丫頭的醫術……真是不錯。前兒季弦來給哀家診脈,也說了這個事兒。看不出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造詣,不知是福還是禍啊!」
「自然是福!」姚嬤嬤篤定的說著。「奴婢看的真真兒的,殿下對郡主的心可不一樣。更何況郡主是有鳳鳴印的,這樣的女子,不嫁給太子,嫁給旁人誰的心都不安。」
「你啊,這話也就只能在哀家面前說,旁人可萬不能說啊。」
「奴婢知道,太后最疼奴婢了。」
「呵呵……」
太后輕笑,不過心裡的疙瘩倒是解了大半。文彧是她的孫子,打小就看在眼裡,那小子什麼的心她豈能不知。
今兒看那丫頭的眼神,哎喲喲……可是讓她開了眼。
或許,那個預言到了文彧這輩,會成真了……
……
太和殿今日的晚膳,比往常都要豐盛。
一道一道精緻的小菜,一碟一碟精緻的飯食。
齊妙不是第一次在這吃飯,不過倒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精緻的主食。
明明就是饅頭,可也做出了不少花樣。
獨孤靖涵今兒心情不錯,特意燙了一壺桑落酒,跟獨孤寒父子倆喝點兒。
小酌而已,齊妙並沒有攔著。
見他們爺倆一壺酒喝完,齊妙伸手攔住了太監公公換酒壺的動作。
新過來伺候皇上的是新人,剛進宮七天,名喚德喜。
只是伺候皇上,並沒有什麼官職。
見他愣然的樣子,齊妙虎著臉看他,說:
「德喜公公要記得,皇上飲酒不能多。這一壺,已是極限。」
「是,文繆郡主。」德喜點頭,把空酒壺拿走,並沒有重新換新的。
獨孤靖涵看著齊妙,又看了看獨孤寒,撇嘴一下,道:
「文彧啊,你這媳婦兒還沒過門,就已經管父皇了。」
喲,還告狀了!
齊妙抿唇輕笑,夾了個卷子咬一口,並沒有理會。
獨孤寒順勢夾菜放在獨孤靖涵的碟子里,道:
「父皇,兒臣也管不了她啊。」
獨孤靖涵聞言虎著臉,放下筷子,略有慍色的說:
「瞅你這出息,還懼內了。」
獨孤寒不覺得丟人,跟齊妙互看一眼,滿臉幸福的道:
「父皇,跟自己的女人去較真兒,即便贏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行了行了,少在朕面前撒狗糧,吃不起。」獨孤靖涵說完,拿起筷子把兒子剛剛夾得,送進了嘴裡。
齊妙見狀輕笑,看著皇上輕聲地說:
「伯父,狗糧吃不起就不吃嘛,何必招惹呢?」
「你這丫頭,來勁了是不?」獨孤靖涵說完拿起筷子就要打。當然了,不可能狠狠落下,只是輕輕敲打一下罷了。
三個人互看一眼,默契的上揚嘴角。
晚飯吃完,獨孤寒跟齊妙一左一右的挽著獨孤靖涵的胳膊,爺仨在皇宮內散步。
獨孤靖涵此刻的心,滿滿的,暖暖的。
即便坐在龍椅,嚮往的無非也是國泰民安,兒女膝下環繞。
若是再過幾年,來幾個孫兒,就更滿足了。想到這兒,獨孤靖涵輕笑著說:
「妙兒啊,離冬月還有段日子,你可準備好了嗎?」
準備?
齊妙想了一下點點頭,看著他堅定的說:
「伯父放心,家兄回來那日,妙兒自不會讓人看清。」
「嗯,那就好。」獨孤靖涵點頭,隨後又道,「太醫院伯父想交給你,你可有膽子接?」
「有啊,為什麼沒有。」齊妙不在意的說著。
如果是以前的後宮,那她可真沒膽子,不過現在……
太容易了!
整個皇宮需要醫治的就兩個人,皇上、太后。
太醫院養的那些人可以處理一下,軍醫那麼缺,隨軍不是更好嘛!
獨孤靖涵豈能不知道她的心思,看了一眼兒子,道:
「妙兒啊,你只需記住一句話:牽一髮而動全身。要做什麼得想好了,不然……會牽累別人、甚至你的家人。」
家人?
齊妙明白了他的意思。側身行禮,鄭重的說:
「伯父放心,既然家父當年能盡職盡責,想必會理解妙兒所作所為。至於妙兒的大姐夫……寒窗苦讀憑的是真本事,就算有人想動,也得有明目。」
「好!有魄力,不輸給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