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我跟他掉水裡,你救誰?
三個人「狗咬狗」的話語,隔壁聽得真真兒的。
梁桂蘭見隔壁吵的厲害,嘴角一直都噙著笑。
她最希望的就是他們能打起來,那樣才最痛快、最暢快。
自打去了典優,她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白眼,後悔的眼淚流了多少?!
她都忍了,就沖五十兩銀子的束脩,她都忍了。
可是……
她不能忍的是那些人說二姐。那麼難聽、孟浪的話語,怎麼就能從女子的嘴裡出來。
就在她咬牙切齒的時候,眼前多了塊魚肉。
扭頭一瞧,見是沖自己淺笑的二姐,她也趕忙擠出一抹笑意。
整理好心情,大快朵頤的吃東西,盡量不讓姐姐跟著操心。
隔壁雅間爭吵的十分厲害,曹家據理力爭的要把自己家摘出來,牛家振振有詞的要把四家綁在一塊。
其實這四個人里,最聰明的就是牛玉凱。
他心裡清楚,如果這時候各家顧各家,那挑頭的那一家最容易出事兒。
不管他多生氣家裡女人的自作主張,這個時候都不是要追究責任,而是要解決麻煩!
總要給梁家一個交代,光是勸退孩子就算完事兒嗎?
那只是女人們想的,不是男人們的想法。
梁漢森一直憋著,就是等典優勸退的事情拍板,然後他才圈了這次飯局,為什麼多明顯,就是過來找事兒的。
說他陰損也好,可更多的應該是形勢所逼。
換做牛家,只怕手段要比現在狠戾百倍。
這事兒梁家不表明態度,日後就沒法在京城立足。
齊妙放下湯碗,想明白哥哥要做的事兒之後,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是她親哥哥,這心思、這手腕兒,絕對出自親娘真傳。
這應該就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吧。
在四家都以為孩子勸退就沒事兒的情況下,親哥如此一折騰,嘖嘖嘖……
爽歪歪,乳娃娃啊!
夾塊肉放在梁桂蘭的碟子里,壓低聲音說:
「看吧,你不僅有姐姐,還有哥哥。咱哥在那邊,替你做主呢。」
「嗯。」梁桂蘭重重頷首,眼眶微紅。
一頓飯吃完,隔壁仍舊嗆嗆,不過差不多已經有了結果——
牛家,跑不掉!
大家都不是傻子,動四家肯定不行,但是動一家可以。
牛玉凱極力把四家綁在一起,曹家瑞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把成破利害都說清楚。
容家、高家傻嗎?況且高家現在來的那個,又不是正經高家當家人,自然不能隨便拿主意。
最後的最後,獨孤寒終於進屋,直截了當的說了兩個結果讓牛玉凱來選。
那兩個選擇,哪一個都是要命的。
隔壁雅間三個女子聽完,互相瞅了一眼,紛紛挑眉。
齊妙嘴角狠抽,對於那兩個選擇,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要論腹黑,誰也不如她家男人!
這狠戾勁兒,誰人能及?!
戲看完了,飯也吃好了。趁著隔壁還沒走,三個妮子躡手躡腳的出了翠竹軒、上馬車回家。
馬車內,梁桂蘭靠著齊妙,由衷的說:
「姐,謝謝你。還要謝謝哥,謝謝你們相信我,還替我出頭。」
「傻妮子,竟說傻話,咱們是一家人,你忘了?」
齊妙看著梁桂蘭,輕笑著搖搖頭,繼續說:
「不管日後什麼樣,你只要記得最開始、你最難的時候,你三叔、三嬸兒跟你說過什麼,就足夠你自我調節。」
梁桂蘭沒有應聲,但卻在腦海里不停地琢磨齊妙剛才的話。
怎麼想怎麼覺得暖心,最後重重點頭,笑著「嗯」了一聲……
……
回到水雲居,齊妙簡單的洗漱完,便鑽進了被窩。
折騰一天有些累,靜下心來仔細琢磨,倒是對梁漢森刮目相看。
一直以來,她印象里的梁漢森,還是那年夏天在她面前練功,然後得意樣樣的樣子。
可是今日再看,曾經的少年郎已經長大、成熟、內斂。
一句清冷的話說出口,直接讓她渾身打了個哆嗦。那氣魄幾年就能練成嗎?
齊妙真的很懷疑!
「怎麼還沒睡?」
獨孤寒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她的思路。看著來人,扶著他的胳膊坐起,挑眉道:
「那邊散了?」
「散了。」獨孤寒捏著她的小臉,回答。
齊妙長舒口氣,靠著他的肩頭,喃喃說道:
「我家那次擺桌,你是不是就想動牛家,因為那人沒告訴我,所以我沒有配合,一直等到現在?」
「是。」
獨孤寒回應,伸手摩挲著她的後背,等一會兒又道:
「牛敬易這人早就要動了,只不過一直苦無機會。他太小心、太謹慎。每次錯的時候,都給自己留了很多後手,屬泥鰍的,滑不溜丟。」
「那你現在這麼做,會不會讓牛敬易覺得不公平呢?」齊妙追問。
到底沒抓住把柄,也沒有任何錯處,直接把人擼到底,好像真的說不過去。
獨孤寒把握著她的肩頭,把人緩緩推開一定距離,瞅著她擔憂的樣子,說:
「怕了?」
「沒有,就是擔心他會說你跟我哥,公報私仇。」
獨孤寒聞言挑眉,看著她玩味的開口道:
「那你說說,你是擔心你哥、還是擔心我?」
呃……
這不是一樣的嗎?
齊妙微微蹙眉,瞅著眼前的男人,忽然莞爾一笑。深吸口氣白了他一眼,隨後重新躺回床上。
對於這個問題嘛……她拒絕回答!
為什麼要告訴他,才不說呢。
獨孤寒見她躺回被窩,背對著自己,不禁湊過去,在她耳垂輕咬著。
麻麻、痒痒的感覺,讓齊妙下意識的躲閃。可惜,人家不過放他,仍舊親吻著。
好一會兒,才沉穩的開口問道:
「妙兒,回答我,擔心我還是擔心你哥?」
又來了!
她對這樣的獨孤寒,毫無招架能力。每一次他這麼說話要求她幫他解決生理問題時,她都無條件遵從。
沒想到這貨,竟然又用這招。
扭頭,瞅著深情款款的獨孤寒,憤恨的咬著嘴唇,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哥比?你就那麼沒自信?」
獨孤寒聽著她挑釁的話語,絲毫不在意的說;
「這跟自信不自信沒關係,主要是……看你心裡有誰。」
有誰?!
齊妙無語,翻了個白眼看他,不悅的開口反駁:
「我心裡有誰,你還用問嗎?」
獨孤寒仔細琢磨,隨後俯首噙住她的唇,嘟囔著說:
「的確不用問。」
「唔——」
齊妙睜大眼睛,但隨後就緩緩閉上。
兩個人一起親了不知道多少次,所以對於他給的所有,她都喜歡。
只不過……
似曖昧,似溫柔,又似強勢的侵佔,讓她心底一個激靈。
以前也有過,可每當這個時候,他都能自我剋制、然後放過她。
但是今日……
齊妙趁著他給的呼吸間隙,忙伸手抵著他,驚慌地說:
「你……你……你不是說大婚之前不動我嗎?」
獨孤寒捉住她的手,直接舉過她的頭頂,整個重心壓在她身上。
深邃的眼睛盯著她,好一會兒才喃喃的問道:
「那我現在要是動你,你可願意?」
轟——
齊妙臉紅了,詫異了,傻住了。
什麼,什麼意思?
就在她晃神的功夫,獨孤寒再次俯首,在她鎖骨處小心的啃食。
虔誠無比的動作,麻癢難耐的感覺。
齊妙緊張的咽了下口水,察覺到獨孤寒的不對勁,說:
「文彧……你……到底怎麼了?」
獨孤寒「猛」地抬頭,看著她認真的說:
「我問你妙兒,如果我現在動你,你可願意?」
又問了一次。
齊妙臉熱,即便害羞,可仍舊硬著頭皮看他,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是的,她願意。很早之間就跟他說過,她不介意婚前行房事。
飲食男女相處在一起,氛圍佳、氣氛好,做出一些情不自禁的事情,理所當然。
齊妙見他沒有動,以為還在試探她的決心。
小妮子伸手,在領口處輕柔的解著——
「啪——」
手腕兒被捉住了。
齊妙納悶,看著他笑了笑,恬淡的說: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我不在意,一直都不在意。只要是你,不管是大婚前還是婚後,都可以。」
獨孤寒聽著這番悅耳的話語,翻個身把人摟在懷裡,緊緊地摟著,長長舒了口氣。
對於他反常的態度,齊妙有些hold不住,小手熨帖在他的勁腰處,輕聲問道:
「文彧,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獨孤寒搖頭,好一會兒才又開口道,「就是看著今日毅桓的樣子,有些心裡空落落。」
「所以才想用我添補?」齊妙抬頭,有些吃味的看著他。
本以為他是出什麼事兒了,可沒想到竟然是擔心兄弟。
什麼套路啊!
獨孤寒看著她不悅的樣子,輕笑著揶揄:
「吃醋了?」
齊妙沒有回答,薅著他的脖領,鄭重的問著:
「我跟卓毅桓在你心裡,誰最重要?」
「呵呵……」
獨孤寒笑出聲,捧著她的臉兒,在她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說:
「傻丫頭,自然是你最重要了。」
齊妙對於這樣的回答,仍舊覺得不滿足,繼續追問著道:
「那我跟他同時掉水裡,你救誰?」
「掉水裡?好端端的掉水裡幹嘛?」獨孤寒不解的看著她,伸手輕捏鼻樑一下,說,「別胡思亂想,他跟你能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