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蔣氏表態
蔣氏一臉的自責,齊妙看的很清楚。
隔著曹氏看她,笑眯眯的搖搖頭,道:
「二伯母,話不是這麼說的,如果二伯能忍,絕對不會在這個節骨眼耽誤時間的。身體情況,有情可原,您可別自責。」
曹氏聽到女兒如此懂事的話語,滿意的點點頭。輕拍蔣氏的手背,淡淡的說:
「你看,我就說妙兒不會在意這些,偏嫂子心事重,還琢磨呢。」
「唉,怪我,怪我。」蔣氏無奈的搖搖頭,扭頭看著一旁流口水的李明恆,體貼的給他撕了一塊雞肉。
李嬤嬤見狀,忙不迭搖頭拒絕,蔣氏人心熱,直接塞進小傢伙的嘴裡,說:
「李姐姐要是這麼見外,那您閨女讓我捎的東西,我可就不給了呢。一個孩子,吃點兒啥不行。」
李嬤嬤見曹氏對自己點頭,輕笑一下不再拒絕,看著李明恆,寵溺的道:
「恆哥兒,趕緊跟二伯母說謝謝。」
小傢伙對蔣氏不熟悉,以前雖見過,可小孩兒的記憶哪有那麼多。怯弱的雙手合十,拱手兩下,連話都不說。
曹氏瞅著李明恆的樣子,滿足的「哎呀」一聲,說:
「還好還好,還好我們恆哥兒心裡有數,我還以為跟誰都自來熟、不認生,萬一被抱走了可咋辦。」
曹氏開玩笑的話,讓大家都笑得不行。
客廳內,氣氛溫馨,也讓這處宅子瞅著舒心。
梁安、梁廬帶著孩子們回來了,大家圍在桌前坐好,不分男女、不分桌,就如同農家一般。
熱鬧程度,堪比過年。
大家有說有笑,尤其是梁安,那是打心眼兒里高興。
在這個世上,除了妻子、孩子,跟他最親的就是梁廬。如今哥哥也來了京城,他日後再京城沒趣了就來這邊找哥哥,多好的事情。
飯菜豐盛,大家吃的滿足。吃過飯後,梁漢森、盧長東等人就走了。
李子台也順勢離開,這幾日百貨生意也很好,他得去盯著點兒。
梁漢柏看著哥哥、姐夫們都走了,聳聳肩繼續吃東西。
梁廬看著梁安,不是很明白京城的情形,雖然心裡有些不悅,可嘴上卻沒有說。
梁桂芳算是了解這個二叔,笑眯眯的給他夾菜,道:
「二叔,他們仨最近都可忙了。尤其是漢松,都好幾天沒回來了。要不是紫兒經常給送換洗衣服,他都得餿了。」
「啊?那麼嚴重?」蔣氏心疼兒子,不敢相信的瞅著梁桂芳,一臉的不可思議。
齊妙臉紅低頭,梁桂蘭「嘻嘻……」輕笑。
李嬤嬤瞅著,上揚嘴角附和著道:
「二弟妹有所不知,咱們太子爺要大婚,各國使臣都過來朝賀,京城上下戒嚴。漢松又主管城門這邊的治安,自然要忙活了。」
梁廬一聽李嬤嬤這話,頓時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笑容。蔣氏雖然心疼,但也很高興。高興大兒子在京城站住了腳,有出息。
扭頭看著紅臉的李紫玫,蔣氏給她夾了些東西,感激地說:
「有紫兒在這邊可省老心了。紫兒,多吃點兒啊,等你們守孝完事兒咱們就辦事兒。你放心,只要你過門,這家就你來當。」
「伯母……」李紫玫頭垂的更低了。
講道理男女雙方訂親之後要盡量不見面,不過他們情況不同,所以也沒太守這個規矩。
但心裡知道就好,蔣氏居然拿到檯面上說,她還真的有些hold不住。
齊妙見狀,輕笑出聲的說:
「二伯母,您還真是疼媳婦兒啊,這麼早就表態讓紫兒當家。」
「妙兒,不行渾說。」曹氏咂舌,低斥女兒一句。
自己養的了解,這丫頭就愛扯閑篇兒。
齊妙吐舌,蔣氏不在意的又給李紫玫夾菜,說:
「沒事兒就過來,伯母有不少東西都不明白,你得教教我。」
李紫玫點點頭,吃了口她夾得東西。
蔣氏見狀,輕嘆口氣,略有些惋惜的道:
「松兒守的跟你不一樣,不然咱們再等一年就能辦事兒。你這是重孝,不能提前。臨來之前,我跟你伯父還有妙兒她爹娘,特意去看了你爹娘。」
「你放心,家裡那邊都挺好的。你弟弟的戶籍也改了,今年苦菇娘賺了很多,家裡都是大豐收。現在你們那個百貨,可頂了不少雜貨鋪呢……」
蔣氏說著七家屯、太和鎮的事情。齊妙、李紫玫等人聽得十分認真。
在外久了,最想聽的就是這些家鄉事兒,親切。
一頓飯,整整吃了一個時辰,梁廬一家三口趕路太累,大家也沒多加逗留就坐車離開。
梁桂芳誰家都沒去,直接坐馬車回了途安街。
梁安等人回到家,李嬤嬤便懂事兒的抱著李明恆走了。人家一家三口有話說,她能不參與就不參與,況且小嬋給她帶了不少東西,她得去瞅瞅。
景珍閣內,楚婆子恭順的把嫁妝清單拿出來,放在桌上。
曹氏拿起來仔細研讀,梁安喝茶,看著一旁陪著的兩個閨女,說:
「妙兒啊,忙過這陣子給你二伯看看。春耕的時候葯苗凍死他上火了,聽你二伯母說身體大不如從前,一路走來我也發現了,身子骨不抵以前。」
齊妙聽了點點頭,給父親續上茶水,道:
「等二伯緩緩我就過去,這會兒他跟我二伯母都很累,得休息幾日。」
曹氏看完清單,看著楚婆子點點頭,說:
「不錯,東西準備的很齊全,讓你費心了。」
本該由她來做,路上耽誤了時日,她還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楚婆子屈膝行禮,收起清單,說:
「夫人客氣了,沒什麼事兒奴婢先下去了。大婚前一夜的送親宴,菜色還沒定,等您回來定呢。晚點奴婢拿過來找您。」
「好,你去忙吧。」曹氏輕聲地說。
楚婆子離開,曹氏拉著齊妙的手,有些歉疚的道:
「妙兒,本該你的嫁妝由娘來操辦,可是這路上……」
「娘,我都知道的。」齊妙忙打斷她的話,不在意的搖搖頭,說,「雖然您沒回來,可女兒心裡明白,您比誰都著急。」
「楚嬤嬤跟蘭兒都很心細,李姨母也幫襯許多,我的嫁妝沒問題,什麼都不缺,您別在意。」
曹氏看著懂事的女兒,再次打了個「唉」聲,說:
「知道你們能幹,可我到底是做娘的。」
「好了好了孩子他娘,閨女都不在意,你咋還來勁了呢。」
梁安打斷媳婦兒的話后,看著齊妙,又說:
「丫頭,爹跟你娘一路走來,可聽了不少關於咱家的事兒。咋回事兒啊,你打殿下了?陳俊又是怎麼回事兒?」
「對啊對啊妙兒,這事兒我都給忘了。」
曹氏說完把梁桂蘭拉到跟前,上下仔細打量一番之後,問:
「蘭兒怎麼樣?抓的是你嗎?不是說那人身受重傷、不治而死了嗎?抓的是誰啊妙兒,那人現在怎麼樣……」
「……」
「……」
齊妙跟梁桂蘭誰都沒有吱聲,等他們夫妻倆都問完之後,這才鬆了口氣。
謠言傳出去,誇張不少。好在他們夫妻在遠處聽得,如果是在京城內,肯定得罵死他們。
還說隱瞞、不告訴呢!
壓根就不用你說,人家都知道,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齊妙雙手托腮,故作呆萌的看著雙親,聳聳肩,道:
「娘,照您這麼說,現在您眼前這個就是一縷冤魂啊!」
最後三個字,故意帶著顫音,痞態十足。
曹氏瞅著閨女沒正經的樣子,倒也明白謠言止於智者。鬆了口氣拉著梁桂蘭坐在身邊,說:
「既然如此,跟娘好好說說,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真打殿下了?」
「我哪兒敢啊!」齊妙趕緊否認。
以她娘賢惠的程度,如果知道她真的打了獨孤寒一拳,別管用沒用勁兒,絕對祠堂跪著的下場。
小妮子一臉牲畜無害的笑意,吸了吸鼻子,說:
「當時的確有些兇險,不過不是咱們家人被挾持,爹娘就請放心吧。」
梁安看著插科打諢的閨女,微微蹙眉,道:
「當時到底怎麼回事兒,現在沒有外人,你跟我、還有你娘好好說說。」
「是。」齊妙點頭,收起玩笑的樣子,把那日發生的事情重新加工的說了一遍。
柳絮寒衣說了,陳俊犯法說了,形勢險峻說了……但卻省略了梁桂蘭受傷的事情。
梁安還算好,曹氏就聽得心慌面怯。雖然見過世面,可那麼多年安於平靜,她怎麼可能受得了這些。
終於,齊妙說完了,曹氏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老天,這陳俊怎麼這樣了啊!他跑了,那幾個孩子呢?現在在哪兒?」
齊妙放下茶杯,輕嘆口氣搖搖頭,說:
「死了,早就死了。這事兒結束我讓獨孤寒去查了一下,他們到那邊就生病,接二連三的就都沒了。只剩下陳俊,他年紀大,扛折騰,不過也沒了。」
梁安聽了冷「哼」,雙手攥拳,咬著后槽牙,道:
「活該。爹娘不做法,孩子也跟著遭殃、倒霉,賴誰。」
「安哥算了,孩子們沒事兒就行,咱們別想過去的事兒了。」
夫妻倆的樣子,讓齊妙有些納悶,微微蹙眉問道:
「爹,娘,可是有什麼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