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是不是打好主意了？

  新婚夫妻婚後的生活，那是比蜜還要甜。


  每天一起起床，一起洗漱，一起吃飯，一起在皇宮內散步。


  偶爾齊妙出去看看使臣們的病情，獨孤寒也陪在左右，十分體貼。


  他們本就感情好，這幾天相處之後，那更是要多膩歪有多膩歪。


  偶爾白天，兩個人還躲在寢殿內造小人。


  日子過得飛快，七天假期眨眼就到了最後一天。


  原本兩個人打算出去轉轉，把高威林他們喊上，大家一起吃個飯。


  可誰也沒想到，他們夫妻陪獨孤靖涵吃早飯的時候，竟然——


  「你說什麼？」獨孤寒激動的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


  太監渾身發抖，咽了下口水，說：


  「回……回太子殿下的話，天牢內的犯人，沒了！」


  獨孤靖涵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著獨孤寒。


  只見他落寞的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沒有任何反應。齊妙起身，來到丈夫身邊，伸手握著他的肩頭，輕輕提醒。


  獨孤靖涵看著小太監，深吸口氣，說：


  「你先下去吧。讓仵作瞅一眼，到底是什麼原因沒得。」


  「是，皇上。」小太監領命出去。


  獨孤寒靠著齊妙，淡淡的說：


  「父皇，你相不相信，其實兒臣挺希望他死的，可是……又覺得心裡挺疼的。」


  獨孤靖涵看著兒子，輕笑著點點頭，道：

  「你是個好孩子，雖然口上不認他，不過這心裡還是有他一定地位。到底是生父，父皇明白。」


  「不是的父皇。」獨孤寒「猛」地扭頭，看著獨孤靖涵一臉認真地說，「如果可以，兒臣希望兒臣自己動手。不想……」


  「妙兒啊，你上次拌的小鹹菜還有嗎？」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聰明的齊妙瞭然。側身行禮，笑眯眯的說：

  「父皇稍等，兒臣這就去拿來。」


  說著，頭也不回的離開，好像沒有她什麼事兒一般。


  門關上的那一刻，獨孤寒起身，「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深吸口氣，道：


  「父皇，兒臣不希望您動手。您急什麼，微臣可以……您是明君，妙兒都說您是有道明君，可若是背上『弒兄』的罪名，那您……」


  知子莫若父，孝順的兒子自然也了解父親。


  獨孤靖涵伸手把人摟在懷裡，輕拍他的後背，說：

  「傻孩子，父皇為你了做什麼都行。『弒兄』又如何？父皇不在乎！但父皇不能讓你『弒父』！」


  相互為了對方著想的父子，真的是讓人羨慕。


  齊妙端著托盤站在外面，懂事的沒有進去。


  她心裡明白，這對父子是不希望她知道這些事情。


  畢竟她是個女流之輩，這種事情知道多了，對她不好。


  獨孤寒趴在父親的膝上，吸了吸鼻子，道：


  「父皇，我都已經給他們下命令了。只要他有所反抗，格殺勿論。我……」


  「好了好了，不說了。你這孩子怎麼還來勁了呢！」獨孤靖涵沖他搖頭，伸手把人扶起來。


  獨孤靖陽的死雖然勢在必行，可真的出現這個結果，他們爺倆都很難過。


  一個是親哥哥，一個是親爹，各種滋味，真的是苦辣酸甜。


  天牢方面，獨孤靖陽的事情完全由兵部來處理。


  獨孤寒沒有出面，直接讓旁人代替。仵作親自驗屍，給出來的結論是鬱結難紓，肝氣不足……


  反正當齊妙看到結果的時候，心裡明白，就是給出了一個自責的苗頭。


  摟著獨孤寒的勁腰，齊妙就乖乖的陪著。


  「譚毅，此事你來處理吧。本宮跟父皇都不出面了。」


  原來在內閣呆著的譚毅，如今被獨孤寒調去了兵部。


  人年輕，有衝勁兒，在兵部來打理最合適。


  譚毅聞言，抱拳一下，道：

  「殿下，微臣義不容辭。只是……到底皇室中人，這身後事……」


  獨孤寒微微蹙眉，雙手緊握，很長一段時間之後，說：

  「按規矩辦。」


  「是。」得到指令，譚毅不做逗留，轉身離開。


  東宮殿內，再次剩下他們夫妻倆，齊妙看著情緒不佳的丈夫，又想到獨孤靖涵……


  眼珠一轉，起身說：

  「文彧，明兒你就該上朝了，帶我出去一趟，好不好？」


  獨孤寒深吸口氣，到嘴邊拒絕的話沒等開口——


  「我們把父皇也叫上吧。三個人一起出去，我們不走遠，就去……京郊的廠房，如何？」


  齊妙體貼的舉動，讓獨孤寒心裡暖和。把人摟在懷裡，迫切的吻住她的唇。


  小妮子不敢動，更不敢反抗。


  事實證明，女人真的不能心軟。她心疼丈夫了，可是她丈夫……


  都已經求饒了，可偏偏於事無補，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最後的最後，齊妙自己都放棄了。反正她再次醒來，天都黑了。


  黑晴聽到屋裡有動靜，端著托盤進來，拿著碗來到床邊坐下，說：


  「家主，您醒了。」


  齊妙沒有起身，被子下面摸著自己。還好，身上有衣服。


  雙手拄著床，慢悠悠的坐直身子。白淼走過來，把靠枕放上，讓她舒服的靠著。


  黑晴舀粥，吹了吹，然後放在她的嘴邊。


  米香的味道頓時竄進鼻子里，齊妙張嘴把東西吃了下去。


  很香，很軟，很糯。


  咽下一口粥，嗓子也舒服喝多，等白淼出去之後，齊妙開口問道：

  「他呢？」


  黑晴知道問的是誰，又餵了一口粥，說：


  「主子去寧安樓陪太后了。皇上也去了。」


  「……」


  齊妙木然，不過轉念一想倒也明白，獨孤靖陽、獨孤靖涵都是太后所生。


  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死了一個，不管曾經犯了什麼錯，可他都是太后的兒子。


  深吸口氣喝粥，好一會兒才喃喃的又道：


  「太醫院那邊怎麼樣。我幾天沒過去，那邊一切可還正常？」


  「放心吧家主，廖太醫跟徐太醫都在，柳巧他們也在，不會有事兒的。」黑晴回答完，繼續為粥。


  一碗粥下肚，齊妙掀開被子，穿鞋下地走走。


  站在東宮的院內，仰頭看著天空，沒有一顆星星，應該是要下雪了。


  黑晴走過來，把手裡的披風給她穿上，說：


  「家主，小心著涼。」


  「不會的。」齊妙搖頭，攏了攏身上的衣服，輕嘆口氣又說，「善堂那邊怎麼樣了？今年的柴禾夠燒嗎？」


  「家主放心吧，老爺把別莊用不完的柴禾，都拉去了善堂，不會讓他們凍著的。」


  對，還有爹幫著照顧呢。


  齊妙已經縮減了宮中的下人，有些年邁、做不動的，都打發去了皇陵那邊。


  那裡活兒不多，還輕鬆，當然月錢給的也少。夠他們生活，也就是了。


  各種原來留的那些人，除了太監，宮女精減了一大部分。


  沒有那麼多的娘娘需要伺候，自然也就不用留那麼多的人。


  太監沒辦法，你把他們放出去，他們沒法生活，還會被人鄙視。


  當初這麼做的時候，她怕獨孤靖涵會不同意，可沒等跟他彙報呢，人家就說讓她做主。


  至於有沒有成效，就等新的一月發月錢就知道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獨孤寒進來了。見齊妙站在那裡發獃，揮手把人都打發了，走到跟前摟著她，問：

  「怎麼了？想什麼呢？」


  齊妙見人回來，哀怨的瞪著他，沒有說話。


  獨孤寒豈能不知道她的意思，把人使勁一摟，說：

  「皇祖母已經答應出寧安樓了。明日你讓人把永寧宮收拾出來，則個好日子把皇祖母接出來。」


  齊妙原本還在生氣，聽他這麼說頓時轉移了念頭，看著他，問：


  「你說真的？」


  「嗯。」獨孤寒輕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又道，「你認親不著急，皇祖母說了，親自幫你主持。對了，八叔也不走，過了年再回去。」


  齊妙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再給自己做臉，讓太后親自主持，告訴所有人，她是獨孤家的長兒媳。


  激動地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撒嬌的道：


  「好，我明兒就讓人把那邊收拾出來。至於太醫院……你放心，我會親自把人帶出來，如果我有了孩子，就交給他全權來做。」


  這是齊妙那天早上決定的。


  既然大家都想要孩子，那就要把一切的事情都想好。不能到時候亂了陣腳，浪費時間！


  獨孤寒見她如此善解人意，圈住她的腰身，原地轉了幾圈，說：

  「讓何殤去。他會醫術，雖然嘴欠了點兒，不過做事靠譜。」


  齊妙站穩腳跟，歪頭看著他，驕「哼」一聲，道：

  「你說，是不是早就打好這個主意了？」


  獨孤寒沒有說話，彎腰把人公主抱起，大踏步進了內殿。


  說什麼？他習慣用做的。


  齊小妞兒無語，這頻率……老天啊，誰來救救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