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真金白銀的東西啊!
「妙兒,靈兒她……」
面對孫玉軒的著急,齊妙看著他,鄭重的說:
「孫大哥我不瞞著你,我沒看出來嫂子怎麼了。」
「啊?!」何殊驚呼出聲,柳巧也一臉詫異。
在他們眼裡,齊妙醫術無所不能,她居然說沒看出來?
這……
獨孤靈聞言心裡「咯噔」一下,強忍著劇痛看著齊妙,說:
「妙兒,不管怎麼樣,我要這個孩子。我要給軒哥哥保住這個孩子。必要的時候,去母留子也可以。」
「靈兒——」
「哎喲我的媽啊,我說嫂子,你快歇會兒吧。孩子在你肚子里才多久啊,去母留子?你鬧呢!」
「你沒了,他也活不了,我可服了你們夫妻倆了。懷孕需要十個月,最早也要七個月,你這才多久啊!」
齊妙本來不想說的,那會兒孫玉軒沒頭沒腦的話,就已經讓她無語了。
如今這獨孤靈……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剛才那番決心話說的,唉!
獨孤靈疼痛難忍,捏著孫玉軒的手,咬著后槽牙,說:
「軒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一定讓我們的孩兒,平安降生。」
孫玉軒心疼的摸著她的臉兒,不停地親吻幾下她的額頭,說:
「放心靈兒,你不會有事,不會的。」
床上的獨孤靈疼的不行,具體是哪疼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肚子。
齊妙納悶,明明沒有任何問題,脈象正常,可為什麼就會這麼疼呢?
該不會是腎結石吧。
如果是腎結石,那疼也就有情可原。但若真是腎結石,這地方沒有儀器,怎麼辦?
齊妙蹙眉,眼前突然多出個瓶子,看著眼前的何殊,一臉詫異。
「這是溫補的藥丸,不能止痛,應該也能緩解一些。」
「不行。」齊妙拒絕。現在最忌諱的就是給孕婦用藥。
因為你不知道是病症,胡亂下藥之後產生的後果,不是他們倆能承受的。
突然看到獨孤靈身上衣服那裡濕了。
就在腹部處。
齊妙走上前,掀開獨孤靈的衣服。何殊見狀,趕緊邁步出去。
孫玉軒瞅著媳婦兒的肚子,扭頭不知所措的看著齊妙,說:
「妙兒,這……這……」
肚臍周圍冒著黃水,已經淌流。而且,味道特別大。
齊妙沖他搖頭,吩咐柳巧把棉花、藥酒拿出來。
輕輕擦拭一番后,齊妙長舒口氣,說:
「這是肚臍炎。主要是因為肚臍受到感染所引起的。嫂子懷孕,肚子撐起,這地方……」
齊妙簡單的解釋著,一邊說一邊擦,然後撒上消炎散,擺擺手道:
「沒事兒了。以後記得每天晚上用溫水輕輕擦一擦。這幾日先用藥跟藥酒,進行消毒。」
正說著,黑冰帶著劉鐵倉進來了。獨孤靈要用被子蓋上,被齊妙制止了。
「醫者父母心,在我們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小九你別胡亂動,孫大哥不是小氣之人,你這個得晾著。」
獨孤靈臉紅、無措,孫玉軒來到床頭蹲下,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
「乖,沒事兒的。聽太子妃的話,我不在意。」
劉鐵倉走進來,雙膝跪地行禮,說:
「草民劉鐵倉,給太子妃請安,見過孫莊主。」
齊妙聞言轉身,忙伸手把人扶起來之後,說:
「劉先生,給孫夫人看看。她得了肚臍炎,我剛才給她把脈,孩子沒問題。您是這方面的行家,您來再給看看。」
一口一個「您」,跟當年教他們扎硬針的時候一眼。
劉鐵倉抱拳、拱手,忙不迭搖頭的道:
「娘娘客氣,草民自當儘力。」
齊妙鬆了口氣,邁步來到桌前坐下。圓桌離梳妝台的距離不算遠,正好能從銅鏡里看到自己。
剛才許是著急了,臉上好像濺到了藥酒。起身走到跟前,對著銅鏡擦拭,突然,眉心處疼——
「嘶——」
倒抽涼氣的舉動,讓那個柳巧跟黑冰都是一怔。二人忙走過去,齊妙虛弱的靠著柳巧,指著自己的眉心還有銅鏡,沒有力氣說話。
黑冰秒懂她的意思。
走到跟前,拿出匕首撬銅鏡。
「孫莊主,孫夫人最近晨起是不是有暈眩、胸悶等癥狀?」
孫玉軒視線收回,看著劉鐵倉點點頭,說:
「是。她最近幾日才有的,我曾問過一個太醫,他說是正常現象。」
「太醫?誰啊?」齊妙納悶的開口。
離開銅鏡,額頭上的難耐就少了很多,也有了精神。
獨孤靈輕嘆口氣,看著齊妙回答著道:
「那人姓畚,是管家去太醫院請回來的。」
「姓畚?」齊妙扭頭看著柳巧,柳巧點點頭,說,「是有一個,最近一直都在善堂那邊,給善堂的孩子、老人熬藥。」
她怎麼沒有印象?
論理兒太醫院裡的人,不能說各個都認識,可也是……
「家主,大婚那次出事,除了醫療部隊的人,城裡的郎中也來了幾個。然後廖先生覺得還不錯,就給留下了。」
「啊,對,這事兒我知道。」齊妙忙不迭點頭。
正說著,銅鏡卸下來,什麼都沒有。
劉鐵倉起身,來到梳妝台聞了聞,隨後指著一截顏色較深的地方,道:
「就是這裡。這個是被毒箭木的水泡過。雖然毒性不強,但長期聞,會導致……死胎!」
梳妝台對於女人來說,那是最常用的東西。晨起上妝,夜晚卸妝,都坐在前面。
齊妙看著孫玉軒,微微蹙眉的道:
「哥,有人把手伸你們府里了。」
今日幸好來的是齊妙、劉鐵倉,換一個郎中過來,都夠嗆能發現。
齊妙發現不是因為醫術,而是因為鳳鳴印。劉鐵倉是真真正正的本事兒,婦科聖手不是白叫的。
孫玉軒哪敢耽誤,當機立斷,趕緊讓人把那梳妝台毀了,裡面的東西一個都不要。
真金白銀的東西啊!
齊妙忙不迭開口,沖著柳巧說:
「快,把裡面的東西都拿著,他們家財大氣粗,咱得留著。」
故意開玩笑的話語,讓整個氛圍都想的輕鬆無比。
劉鐵倉被管家請出去喝茶,齊妙側身坐在獨孤靈身邊,看著她囑咐的道:
「近身伺候、入口的東西,還是小心一些吧。」
「嗯。」
獨孤靈點頭,經此一事,她自己也不敢大意了。
孫玉軒微微蹙眉,隨後看著齊妙,喃喃的道:
「丫頭,那個姓畚的……」
「哥,派幾個月閣的人去善堂,那人肯定有問題。」
「好。」孫玉軒說著,輕拍兩下手。
很快竄出來三個人,抱拳一下,轉身出去了。
何殊從外面走進來,看著齊妙聳聳肩,說:
「太子爺去太醫院了。廖先生差人過來通知你。」
孫玉軒看著她,輕笑一下,問:
「那邊都弄好了?」
「嗯,差不多了應該。不然他不能回來這麼早。」齊妙說完,看了看天色又道,「哥,準備點兒吃的吧,我們就在你家蹭飯了。」
「好。」孫玉軒笑著出去張羅,路過何殊身邊時,伸手把人也拽走了。
他跟何殊、殿下都是兄弟,自然不希望看到不好的事情。
齊妙重新回到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說:
「托你的福,舅娘也從宮裡出來轉轉。」
獨孤靈聽到這話,深有感觸。她也是曾經生活在那裡的人,如今她出來了。而齊妙,則進宮了。
素手附在齊妙的手背上,輕柔的看著她,說:
「嫂子,日後你要出來的機會更加不多。況且……不少人都看著你呢,如果可以,以後別出來了。今日我……我不知道軒哥哥找的您。」
「找我不正常嗎?從孫玉軒那邊論,你是我嫂子。從文彧這邊,你是我小姑子。於情於理,我都必須得來。」
「可是……」
「好了,只要是你、我就出來。旁人,我不出來就是了。」
齊妙的話,讓獨孤靈覺得暖心,緊緊握著她的手,輕嘆口氣,道:
「你在宮裡,家裡這邊顧不上。你放心,等我身子爽利了,我會常過去的。」
「好。」齊妙點點頭應下。她以為獨孤靈只是客氣,沒想到這人真的是實誠……
很快,獨孤寒就到了。他進屋的時候,獨孤靈已經整理好衣服,不在露肚子。
「小九,怎麼樣了?」
雖然是堂兄妹,不過獨孤寒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獨孤靈掙扎著坐起來,看著獨孤寒點點頭,說:
「勞太子哥哥惦記了,我沒事兒。就是……有些挺長的手伸來了。」
對於這事情,獨孤寒也聽說了,看著她咂舌一下,道:
「我讓人親自給你送一個梳妝台過來。劉鐵倉沒走呢,等他看完以後你在用。隔三差五請他過來一趟,知道嗎?」
「嗯。」獨孤靈點頭,隨後打了個哈欠。
折騰這麼長時間,她真的是又困又乏。
齊妙見狀,來到獨孤寒身邊,推了推他,說:
「咱出去找孫大哥,讓小九多睡會兒。」
「好。」獨孤寒握著嬌妻的手,看著獨孤靈,又說,「注意身體,空了就去看看皇祖母。老人家還念叨你呢。」
獨孤靈點頭說「好」,慢吞吞的重新躺好,目送他們夫妻倆走後,這才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