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妒婦
俊平縣的疫症,來勢洶洶,據地方官員奏摺上書,不少醫療部隊的人都已經感染。
情況危急,讓京城這邊趕緊下最快決斷。
齊妙在得知這些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要求去現場,可偏偏獨孤寒說什麼都不讓。
一時之間,京城上下沸沸揚揚,謠言再次呈鼎沸之勢。
朝堂之上,已經有人開始說這是天怒民怨的前兆。只因為成品葯的問題,消耗了國庫不少財力,使得現在沒有多餘能力撥款給俊平縣。
聲討齊妙,聲討梁家,甚至聲討了獨孤寒。
說是太子殿下縱容太子妃專房專寵,不合規矩、不成體統……
越演越烈,每天上朝都劍拔弩張,身子形成了兩派。
一派以老凌王為首,主張太子選側妃。
一派以譚毅為首,不主張選妃,先把俊平縣的問題解決。
沒想到老凌王到很有意思,竟然說出了選妃跟解決問題不衝突。
鬧鬧哄哄,持續不下,直到京城第一場落雪,還為分出勝負。
齊妙對於選側妃的事情已經不在意了。
反正不管前朝如何鬧騰,選妃是根本不可能。
皇上不可能選,太子就更不可能選。
當然,現在也沒人堅持讓皇上選妃。畢竟國本根基已定,再送女人到他身邊,即便生了孩子,也是徒勞。
真正讓齊妙生氣的是凌王妃居然進宮,在她面前擺起了叔奶奶婆婆的架子。
這不,正在那裡振振有詞的說呢,而且還頭頭是道。
「……娘娘,不是臣婦說您,這專房專寵歷來我朝就沒有,您這麼折騰會對太子殿下帶來損傷,而且……」
噼里啪啦一頓磨嘰,齊妙端著茶杯十分不悅。
終於——
「砰——」
齊妙把茶杯放在桌上,發出悶響,成功制止了凌王妃的「勸諫」。
看著一臉茫然的老太太,齊妙趁著一張臉,不悅地道:
「凌王妃好像有些忘記了,如今俊平縣疫症稍微控制住,宮裡就要選側妃,您是不是太為江山社稷著想了?」
凌王妃聞言愣了一下,「呵呵……」輕笑出聲的說:
「看娘娘說的,臣婦不也是為了我東陵王朝著想嘛。更何況……這選側妃,您也輕鬆一些,不是嗎?」
輕鬆?!
給自己的男人塞女人,誰敢說自己輕鬆?說的那都是打腫臉充胖子,哪一個女人願意跟別人分享用一個丈夫。
咬著后槽牙,爆發到了極點,仍舊隱忍的冷笑,問:
「那凌王妃跟本宮說說,您都有什麼人選啊。」
「這第一個就是孔家的孔雪菲啊。她年紀剛好,而且長得也好。第二個……就是臣婦娘家的親侄女,人不錯,也長得好看,還有就是……」
一口氣說了五六個,齊妙看著有備而來的凌王妃,輕蔑的瞟了她一眼,說:
「看起來老王妃是真的年紀大了。這麼大歲數,凌王府您還能管得過來嗎?」
「……娘娘何出此言啊?」凌王妃直到這個時候,終於意識到好像不是她想的那麼樂觀。
齊妙冷「哼」,杏目圓睜的瞪著她,道:
「孔雪菲正跟京郊趙睿達議親,你讓她來做側妃,是讓太子殿下跟趙廠長搶妻嗎?」
轟——
齊妙這話說完,凌王妃渾身一震,隨後趕緊起身,跪在地上,惶恐的說:
「娘娘恕罪,臣婦並不知道這個消息,更何況他們也……」
「怎麼,人家議親還得大張旗鼓,告訴告訴你?你算哪棵蔥啊?」齊妙繼續開懟。
凌王妃臉面掛不住,可偏偏沒法反駁,只能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齊妙扭頭,看著黑冰清冷的吩咐道:
「來人,把凌王妃送回凌王府。順道告訴老凌王,就說本宮說的,凌王妃腦子不清,掌家勉強,讓他另擇人選。」
「是,娘娘。」黑冰早就火大了,如今主子都開口了,她自然不會客氣。
凌王妃聽到這話,頓時不幹了,沖著齊妙大聲的嚷嚷道:
「太子妃這話是何意?臣婦不知道孔家跟趙家議親,自然也就沒有什麼『搶妻』一說。娘娘這麼上綱上線,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本宮小題大做?」
齊妙「騰——」地一下站起身,看著眼前的老太太,微眯著眼睛說:
「本宮敬你是凌王的髮妻,可不代表你能在東宮張牙舞爪!前朝的事情豈容你一個婦人過來置喙,還是在本宮面前,你置本宮於何地?」
「臣婦沒有這個這個意思,臣婦只是……」一個「置喙前朝政事」,足以壓垮凌王妃。
齊妙自然不會給她翻身的餘地,看著進來的小太監,大手一揮,道:
「押下去,讓老凌王親自來領人。」
「是,娘娘。」太監應下,看著凌王妃微微頷首,說了句「得罪」,便一左一右把人帶了下去。
齊妙看著仍舊掙扎的老太太,憤恨的咬著后槽牙,道:
「放出風聲,就說本宮是妒婦,本宮就要專房專寵。誰敢置喙,本宮跟他沒完。」
「是,家主。」黑冰抱拳,轉身出去了。
這一次,齊妙是真的生氣了。以往,獨孤寒為了不讓人覺得她是「妒婦」,全都一力承擔下來。
不過現在,齊妙看開了。妒婦又怎樣,只要她男人疼她,管誰說什麼。
即便就是說了,也是嫉妒,嫉妒她可以專房專寵。
很快,風聲跳過獨孤靖涵父子二人,放出去了。
轉天朝堂,再次熱鬧起來。有人說獨孤寒懼內,有人說齊妙蠻橫,不能母儀天下……
總之眾說紛紜,讓獨孤靖涵父子都很茫然。
因為是跳過他們放的風聲,倒是把他們弄得十分被動。
齊妙對這些根本不知道,講完課回到休息室,照例整理東西。
何殤從外面走進來,看著她挑眉一下,說:
「你倒是還能綳的住。」
齊妙沒有抬頭,不在意的聳聳肩,說:
「我不綳著怎麼辦?已經很亂了,還是我把它弄亂的。」
「嘖嘖嘖……」
何殤咂舌,看著如此坦誠的女子,終於明白為什麼親哥哥會對她念念不忘。
敢作敢當、敢說敢認,就沖這架勢,的確有吸引人的直奔。
大刺刺的走到跟前,撩袍坐下。單手托腮瞅著仍舊寫東西的齊妙,道:
「你都不問問外面現在發生了啥?」
「喲,遼東話說的不錯嘛。」齊妙輕笑,仍舊繼續手裡寫的東西。
明兒可以講銀針走穴了。按照這樣的進度,差不多……
「哎,那些人去哪兒了你就不關心?你沒發現高威林、孫玉軒都不在京城啊!」
話語打斷齊妙的思緒,撩眼看了他一下,說:
「要問也不是問你,你這麼欠兒做啥?」
「我怎麼欠兒了?再說了,為什麼不能問我?」何殤怪叫,不願意的撇嘴,一臉受傷。
齊妙放下手裡的毛筆,微眯眼睛看著他,道:
「就你這裝不了多少東西的主兒,我不認為他們幾個做事兒,能告訴你。」
「……」何殤語塞,隨後哀怨的看著她,說,「你深深傷害了我。」
「傷害就傷害了唄,咋,我還得給你磕頭謝罪?」齊妙歪頭,一臉挑釁的看著。
何殤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什麼來,隨後沖她豎起大拇指,道:
「得,你厲害,我服!」
「這就服了?」齊妙不在意的搖頭,把手裡剩下的那點寫完之後,說,「以前你不是對我很敵對嘛,怎麼現在轉性了?」
「我……」何殤語塞,隨後看著她撇嘴一下,道,「你這樣一點都不可愛。」
「喲,我在你面前,不需要可愛吧!」
何殤冷「哼」,沖她翻了個白眼,道:
「得得得,你厲害,我走還不行。」
「記得給我打飯,我不去食堂吃了。」齊妙抓勞工的說。
何殤咬著后槽牙,一臉哀怨的看著她,說:
「你就欺負我的能耐,有能耐你欺負高威林去啊。」
「他不在京城,我只能找你嘍。」齊小妞兒說完,「呵呵……」輕笑。
二人爭鬥嘴呢,門被推開,梁安拎著食盒進來。
何殤看清楚來人,忙不迭的告狀著說:
「叔父您可來了,管管你家閨女,越來越能欺負我了。」
梁安聞言蹙眉,齊妙走過來,挽著父親的胳膊,撒嬌的說:
「爹,您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梁安一臉享受的看著閨女,回答:
「落雪了,你娘包了粘豆包,讓給你送一些過來。剛出鍋還熱著,吃不?」
「吃啊!我最愛吃娘做的粘豆包了。有糖嗎?」
「有,都給你備著了。」梁安邊說邊把食盒放在桌上。
齊妙看著何殤,嫌棄的擺手、攆人,說:
「不用你打飯了,我爹給我送了。你走吧,我要吃飯了。」
「我也要吃粘豆包。」何殤絲毫不客氣的說著,而且還大刺刺的來到剛才的椅子上坐好。
猶如幼兒園小朋友等候老師發放東西一般。
齊妙看著厚臉皮的何殤剛要開口,梁安把東西拿出來,說:
「一起吃吧,帶了不少呢,夠你們倆的。」
齊妙見父親都這麼說了,自然不再堅持,重新坐回位置,拿著筷子夾豆包。
剛出鍋的,還冒著熱氣。
咬一口,皮薄餡兒大,特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