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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既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她自稱「我」,而不是「本宮」。


  叫他「閻大哥」,而不是「閻將軍」。


  閻闊對於這樣的齊妙,還是挺感動的。


  就如同當年在軍營差不多,身份上並沒有什麼轉變,稱呼上也沒有疏離。


  這樣感覺,真好。


  嘴角上揚的再次拱手,看著她繼續又說:

  「聽聞娘娘去年生了一對龍鳳胎,如今也快周歲了。今日怎麼沒看到娘娘帶他們過來?」


  面對閻闊的問題,齊妙頗有幾分驕傲,畢竟是自己生的,想想就自豪。


  輕笑著點點頭,說:


  「大年三十跟初一,倆孩子就滿周了。」


  「啊?」閻闊有些詫異,沒明白齊妙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妮子也頗感無奈。


  以前曾經看過這樣的小說,雙胞胎相差一年,那個時候覺得很狗血,但是現在想想……


  若是一個年三十、一個正月初一,可不就是相差一年。


  輕嘆口氣,笑著抿唇,一臉真誠的看著他,問:

  「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嗯,不是很明白娘娘話里的意思。」閻闊好笑的搖搖頭。


  齊妙聳肩,話沒等出口,鎮南侯夫妻來到跟前,各自行禮,道:

  「不知太子妃娘娘駕臨,老臣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沒等閻文淵真的跪下,齊妙直接伸手把人扶住,說:


  「侯爺客套了。本宮跟婉瑩不是外人,不用勞師動眾。」


  「娘娘客氣,如此抬愛小女,是小女的福氣。」閻文淵笑呵呵的說著。


  鎮南侯夫人雖然沒說話,但面上的表情猶如誰欠她銀子一般。


  梁府當初擺桌,她是故意過去找茬,雖然過後閻文淵教育過她,但是效果不大。


  當然,鎮南侯也有點兒於心不忍。畢竟她的幾個孩子,就剩下了這麼一個,其他的都已經……


  不提也罷!


  齊妙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權當沒看見的瞅著閻闊,繼續剛才的話題,說:


  「兒子先出生的,在大年三十兒夜半。女兒后出生的,正好就到了正月初一。」


  古人注重生辰八字,輕易不會給外人透露具體時間,只是說個大概罷了。


  閻闊聽到齊妙這個解釋,吃驚了一下,感慨道:

  「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沒想到這親生兄妹,也能相差一年。」


  其實就是相差幾個時辰,但卻正好卡在了新舊年午夜交替中間。


  閻文淵聽到他們二人這番對話,「呵呵……」輕笑著道:

  「這算啥?大皇子七個月就開始能扶著東西站起來了,周歲不到滿地跑,老硬實了。」


  閻闊聽到父親這般說,更是期待的看著齊妙,問:

  「娘娘,太子殿下什麼時候過來?皇子跟公主也回來嗎?」


  齊妙笑著搖頭,恬淡的回答他的問題,說:


  「文彧帶著他們倆回去給我哥滾床了。今兒就不過來,明兒閻大哥送親的時候能看見。」


  「喲,大皇子跟長公主給滾床?」閻文淵驚訝的問著。


  沒想到居然兩位小貴人去給滾床。


  即便心知齊妙跟梁漢森是兄妹,也萬萬沒想到她能這麼做。


  按照皇室的規矩,皇室的小孩兒,是不會輕易給旁人滾床的。


  據說是怕把孩子的福氣滾沒了。


  沒想到……


  鎮南侯夫人聽了蹙眉,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齊妙。冷笑一下嘆口氣,故意惋惜的搖搖頭。


  裝腔作勢,一看就要有什麼不好的話說出來。


  齊妙懶得理他,當然也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聳聳肩,看著一臉尷尬的閻侯爺,說:

  「侯爺放心,父皇說了,倆孩子是龍鳳呈祥,東陵最大的福氣。給我哥滾床,勢必能帶來大將軍。」


  「呵呵……呵呵呵……」閻文淵笑眯眯的沖著皇宮的方向抱拳,說。「承蒙皇上吉言。」


  鎮南侯夫人瞅著丈夫的樣子,又看了一臉得意的齊妙,撇嘴一下,道:

  「這生男生女可說不準,還有可能生不出來呢。」


  「你渾說什麼?」鎮南侯收回手,不悅的瞪了一眼髮妻。


  雖然知道她心裡有怨言,可這麼大喜的日子居然如此口無遮攔,像什麼樣子。


  閻闊了解母親,心知她不可能錯過這樣好的「機會」,忙走上前拉著母親的衣袖,說:

  「母親,今日是妹妹大喜的日子,咱們總要顧忌一下。」


  「顧忌一下?我顧忌他們,誰顧忌我了?」鎮南侯夫人雙眼通紅。


  看著一直戍守邊境、跟丈夫一條心的兒子,咬牙切齒道:

  「你爹心裡只有東陵,你是他的兒子,你也只有東陵。你都多大了?你那個庶妹都嫁人了,你看看你,你連個家都沒有啊——」


  閻闊聞言蹙眉,看著時辰差不多了,若是再折騰下去,來了人一切都不好辦。


  走上前,輕聲的再次提醒著說:

  「母親別惱,有什麼事兒等送親宴過後咱們再議。您想兒子娶妻,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合適的,還是要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順什麼其,自什麼然?」


  鎮南侯夫人一臉怒火,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指著一旁的閻文淵,怨懟的道:


  「他心裡就沒你,沒你!在西南邊境都知道給那丫頭找婚配,你呢?你有什麼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爆發便一發不可收拾。


  閻文淵雙手背後,看著猶如市井潑婦般的妻子,冷著一張臉,道:


  「有些事兒……別太過。不然,別怪本侯對你不顧往日情分。」


  「情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凄慘的笑聲,還挺滲人。


  至少齊妙聽了,後背生涼。


  再看侯府上下伺候的人,貌似都習慣了,仍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情。


  閻文淵驀地扣住她的手腕兒,鷹隼般的目光睨著她,說:


  「你最好今日乖乖配合。否則,本侯讓你日後徹底在家裡呆著,哪兒也去不了。曾經說過的話,依舊算數。」


  轟——


  語氣中透著嚴重的警告,至於警告了什麼,怕是只有他們夫妻間才知道。


  齊妙看著那女人,只見她面色慘白,驚慌失措,可眼睛里卻有股莫名的狠戾。


  狠戾?


  該不會要鋌而走險,那可真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放心之心不可無。


  ……既如此,可就怪不得她了。


  想到這兒走上前,扣住女人的另外一個手腕兒,隨後清冷的道:

  「侯爺,夫人應該身體不適,今日這事兒耗損心神,還是讓夫人好生休息吧。」


  「這……」閻文淵遲疑了。


  閻闊見狀走上前,沖齊妙抱拳行禮,說:

  「娘娘,小妹出嫁,嫡母要當著眾人的面囑咐。這個規矩,不能沒有。」


  齊妙聞言看了眼鎮南侯夫人,見她一臉挑釁的表情看著自己,不禁聳聳肩,說:


  「無妨。當日本宮出嫁也沒那麼繁瑣,至於送親也就走那麼個過場。夫人身體不好,若是強迫自己來做,倒顯得本宮未來的嫂嫂,有些不懂事兒呢。」


  說完,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鎮南侯,又說:

  「侯爺,今日這事兒,咱們就圖一個『順』字,可千萬別有任何岔子了。」


  鎮南侯夫人聽到這話,心裡「咯噔——」一下,隨後掙扎著,怪叫著:

  「齊妙,你個不——唔——」


  後面的話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親兒子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由分說的往後面拖,邊拖邊說:


  「父親,娘娘說的對,母親累了,就該讓她休息。不然旁人會說小妹不孝。」


  說完之後,直接點住生母的穴道,打橫著抱起,然後回了後院。


  閻文淵重重嘆口氣,看著齊妙苦笑一下搖搖頭,抱拳道:


  「讓娘娘看笑話了。」


  「侯爺言重了。」齊妙鬆了口氣,隨後看著他繼續說,「本宮明白侯爺的刑罰,只可惜夫人那裡……不配合。既然如此,就不能留。」


  「萬一出什麼事兒,真要是鬧騰點兒什麼,即便本宮有心做親,只怕兩家的顏面也不好做親。更何況當年本宮給婉瑩把脈,侯爺可還記得那事兒嗎?」


  閻文淵聽到這話,忙不迭的再次抱拳,恭敬的回答:

  「回娘娘的話,微臣記得。」


  心知髮妻不喜婉瑩,可也沒想到居然會給下藥。若不是齊妙出手看病,只怕那葯再吃些日子,女兒的身子可就要……


  長嘆口氣,閻文淵落寞的看著遠處,喃喃地道:


  「總是聽說最毒婦人心。以前覺得不算什麼,就是男人沒有做好平衡。可現在想想,都是男人的錯啊。憑什麼要求女人對男人從一而終,男人就不能對女死心塌地。」


  喲,這咋突然有這感慨?

  閻文淵摸著手腕上的鐵環,雖然動作輕微,但齊妙卻看到了。


  那鐵環一看樣式,就知道是女子佩戴過的東西。


  只怕這是閻婉瑩生母,生前戴過的東西吧。


  「侯爺,大喜的日子我們就要高高興興。既然夫人回去休息,那本宮也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這就回去跟婉瑩聊天。」


  「如果真想找個囑咐的人,宣平侯太夫人在京城有名望。今晚皇祖母也會過來,到時候本宮會讓宣平侯太夫人來充當這個位置。」


  「太后?要來嗎?」閻文淵詫異。


  齊妙重重點頭,示意他沒有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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