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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章 我妒婦,光明正大,你呢?

  「……」


  「……」


  齊妙傻了,「猛」地轉頭看著獨孤寒,一臉的驚詫莫名。


  她……她剛才聽到了什麼?

  鎮南侯夫人跟誰睡了?

  獨孤寒面色也相當難看,怎麼都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消息。


  閻文淵只覺自己臉熱、慚愧、丟臉到了極點,咬著后槽牙,認命的走上前抱拳,說:


  「娘娘,罪臣……無顏以對您跟殿下。」


  自己的髮妻當眾說出跟旁的男人睡過,只要是個有血氣的男兒,都會受不了。


  更別說鎮南侯一聲征戰沙場,如何能掛的住臉面。


  齊妙緩過神,看著已經跪在地上,恨不得把頭都埋在地里的鎮南侯,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拍門聲仍舊繼續,齊妙深吸口氣走上前,把人扶起來,說:

  「侯爺,本宮相信本宮的二伯,不會做出苟且之事。」


  閻文淵聞言,重重打了個「唉」聲,無奈的看著齊妙,有些悵然若失的說:

  「娘娘,老臣也不想相信,可是……事關她的名聲,她又怎麼可能……」


  「本宮就是不信!」齊妙篤定的說著。「他與二伯母是患難夫妻,出身七家屯,斷不可能做違背倫常的事情。農家風俗,一夫一妻,根深蒂固。」


  閻文淵絕望的閉上眼,苦悶的淡淡說道:

  「娘娘,她與梁二爺素昧平生,又是如何下的蠱毒呢?」


  這……


  齊妙遲疑了,這的確是她不相信的地方。梁廬不可能有機會跟鎮南侯夫人有瓜葛,更何況……鎮南侯夫人是何許人也,有怎麼會看上農家莽漢?

  雖然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是她就是不想相信,而且也可能相信。


  齊妙遲疑的功夫,閻文淵把門鎖打開,門推開的一瞬間,鎮南侯夫人就要衝出來。


  被閻文淵一腳揣在小腹上,頓時把人揣出去好遠。


  「砰——」


  重重摔在地上,女人狼狽的躬身為一團,嘴裡「哼哼唧唧」呻吟不停。


  齊妙看著沒什麼感覺,就那麼站著,一臉平靜。


  到了這個時候,眼前的女人,的確讓人無法同情。


  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沒有動。直到地上的人,有了想要起來的動作之後閻文淵喊來下人,把她扶去床上躺著。


  安頓好之後,下人行禮、退出房。大戶人家的下人,都應練就了不聞不問的本事。


  即便他們覺得納悶,也不會貿然去問。


  齊妙走到床邊,看著慘白臉色的人,道:

  「夫人,有什麼不快,儘管說吧。說完,本宮給你看病。」


  鎮南侯夫人聞言撩眼,隨後冷「哼」一聲,道:

  「對你說?呵呵……對你說完又如何?殺我滅口嗎?」


  齊妙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聳聳肩、搖頭道:


  「我殺你沒意義,更何況……我也沒打算殺你。」


  「你為何不殺我?!我可是給你二伯下蠱毒的人?!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鎮南侯夫人因為太過激動,引起了咳嗽。


  閻文淵見狀走上前,再次行禮,說:


  「娘娘,您想怎麼處理這毒婦說就是了。罪臣……沒有怨言。」


  「閻——文——淵?!咳咳……咳咳咳咳……」女人從牙縫中擠出這三個字,憤恨的渾身哆嗦。


  想要說的話,再次化為咳嗽,實在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齊妙沖閻文淵搖搖頭,隨後後退兩步,挨著獨孤寒。


  這個時候,她就像依賴獨孤寒,就像讓他在身邊陪著。


  「閻文淵,你我夫妻一場,沒想到最後你竟然……竟然如此對我……呵呵……呵呵呵……」


  凄涼的笑聲,透著絕望,透著心死。


  閻文淵瞅著床上的女人,長嘆口氣,說:

  「你若沒做這些,本侯何苦如此待你。本侯說過,會讓你安安穩穩坐在當家主母的位子上。」


  「那有什麼用——咳咳……」


  鎮南侯夫人氣的渾身再次哆嗦,一雙漂亮的眸子,此刻迸出兇狠的目光,著實有損美感。


  「我要的是『主母』位置嗎?我要的……要的是夫君的寵愛,疼惜,相濡以沫。這多嗎?啊——」


  閻文淵苦笑的搖搖頭,雙手背後看著窗戶,淡淡的道:

  「你要的不多,可是本侯……已經給不起了。若你當年沒有對她下手,本侯或許對你有虧欠,還會像以前那般尊重你。」


  「我要的是尊重、是虧欠嗎?啊?!」


  面對鎮南侯夫人的人質問,鎮南侯也只能再次苦笑,不再說話。


  齊妙再旁看著,其實心理上還是同情鎮南侯夫人的。


  一個女人一輩子能圖什麼?不就圖個安穩生活,丈夫一心待自己嗎?

  再看現在……


  兩個人加一起都快一百多歲的人了,居然還……


  手被拽住了。


  本能的扭頭,居然是獨孤寒在握著她。


  是了,最懂她的其實是他。


  看著仍舊僵持的兩個人,齊妙已經不想知道她是怎麼給二伯下的毒了。


  其實,只要女人是想做的事情,沒有什麼做不到。更何況,這女人還是高門大戶的女子。


  他們一天天琢磨的,不就是人心嗎?


  挽著獨孤寒的胳膊邁步,眼瞅就要出屋的時候——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給你二伯下毒的嗎?」


  鎮南侯夫人的話,讓齊妙停下了腳步,沒有轉頭,背對著她,道:


  「你想說嗎?」


  「那你想問嗎?」


  齊妙上揚嘴角,不在意的搖搖頭,說:


  「我不怎麼想知道,因為你說的……基本上不是事實。」


  「為什麼?你為什麼就相信他沒有跟我在一起?你別忘了,我比他的髮妻漂亮,比他的髮妻有內涵、有學問。」


  齊妙聽到這話,「猛」地轉頭,一臉自信的看著她,說:

  「所以啊,你就沒有跟我二伯在一起。亦或者說……我二伯根本沒看上你。」


  「你胡說——」


  「我胡沒胡說你自己心裡清楚。」齊妙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輕蔑地看著她。


  閻文淵看到了齊妙所有的表情,隨後慢慢轉頭,瞅著自己的結髮妻子,突然豁然開朗。


  「我二伯雖然粗俗,可他知道什麼是『從一而終』。在鄉下,不管誰家媳婦兒多漂亮,他不會多看一眼,因為他知道,他是有婦之夫。」


  齊妙自信的說著,邊說邊往床邊走,到了跟前停下步子,繼續道:


  「你這樣無理取鬧無非就是你求而不得。你得不到侯爺對你深情厚誼,你更得不到一個農村莽漢對你刮目相看。你是自卑的,你是低賤的。」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一連三個「沒有」,鎮南侯夫人說的面如死灰。屋裡的躺在枕頭上,看著床幔淡淡的道:


  「我沒有,我只想求一人真心待我,可是……侯爺正眼都看不上我。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那你可知為何侯爺看不上你嗎?」齊妙問著。


  話落,鎮南侯夫人瞬間立起眼睛,滿臉怨懟的看著她,道:


  「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那個賤人,那個賤人——」


  「當時本侯問過你,只要你不願意,本侯斷然不會把她帶進門。可是你呢?你嘴甜心苦,你……」鎮南侯悲痛欲絕的指控。


  鎮南侯夫人聞言,驀地用胳膊支起自己,眼神狠戾的睨著他,說:

  「我不願意有用嗎,啊——你是一家之主,你若是想讓她進門,我攔得住嗎?」


  「所以說你錯了。」齊妙淡淡的回答她。


  鎮南侯夫人把視線轉移到齊妙身上,冷「哼」一聲,嘲諷的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錯?你自己都備上了『妒婦』的名號,你還好意思在這指責我?」


  「為什麼不好意思?我不喜歡我的男人被別的女人染指,我就不讓,怎麼了?『妒婦』又如何,至少我的『妒婦』光明正大,你的呢?」


  「你……」


  面對齊妙的指控,鎮南侯夫人突然不說話了。


  可能她沒料到一個女人會如此坦誠自己「善妒」。


  「善妒」是女子大忌,為何她會如此坦蕩,如此自信承認?


  齊妙抿了下嘴唇,緩緩蹲下身子,跟她平視之後,說:

  「如果你當初坦誠你的『善妒』,或許侯爺會對你刮目相看。」


  「呵呵……」鎮南侯夫人聞言,剜了齊妙一眼,給了她一個「你好單純」的眼神。


  隨後重新躺回去,絕望的閉著眼睛,說:

  「如果當時我說我『善妒』,他只會以此來休棄我,你懂嗎?」


  「休了就休了,有什麼可怕的呢?」


  「你——」鎮南侯夫人真的快氣死了。


  這太子妃腦子抽了吧,女人被休了那還有好嗎?


  「你……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哈哈……」齊妙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真不怪她,這就是古人跟現代人的差距吧。


  鎮南侯夫人沒想到她能笑出聲,憤恨的等著她,問:


  「你笑什麼?!」


  呃……


  齊妙抿唇,輕嘆口氣聳聳肩,說:


  「夫人,我不笑什麼。我就是……就是覺得你挺可憐的。」


  「我可憐?我堂堂鎮南侯府當家主母,我可憐?」


  「你自己覺得呢?」


  面對齊妙的反問,床上的女人苦笑著點點頭,說:

  「沒錯,我是可憐。但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會那麼說,你『善妒』你有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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