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至於這麼防我嗎?
黑子見她一臉傻愣的樣子,無語的抓著她的胳膊,快步離開。
直到拐彎進了一個屋子之後,白淼仍舊沒有緩過來。
指著外面,結結巴巴的說:
「那個剛才……主子跟家主他們……唔——」
話沒等說完,直接被黑子用手捂住,什麼都說不出來。
接著,耳畔傳來——
「別說話,不要腦袋了?」
黑子話里警告味道十足,嚇得白淼胡亂點頭,表示自己不會亂說。
緩緩鬆開手,看著努力呼吸的小丫頭,黑子這會兒還挺后怕。
萬一剛才沒及時收手,這丫頭還不得被她捂死?
想想剛才發生的一切,他自己都覺得難為情。
老天,主子也太厲害了點兒,真是哪兒都不放過啊!
東宮就不說啥了,馬車,梁家書房,七虹根據地,如今又來個太醫院……
平日看主子那麼嚴肅,沒想到……
「黑子,你跟她在這兒做什麼呢?」黑炎從外面找過來,看著二人的樣子,不禁蹙起了眉頭。
黑子聳聳肩,咽了下口水,道:
「你以為我倆願意來這兒啊!那不是……主子那邊不方便嘛。」
都是過來人,黑炎聽到這話,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撇嘴一下想了想,說:
「午飯好了,咱們先去吃。」
「啊,那也行。」黑子說完看著一旁站著的白淼,沖她打記響指,說,「走吧,哥哥帶你吃飯去。」
白淼聞言沒有拒絕,點點頭,乖順的跟著出去了……
……
齊妙屋內,此刻小妮子正趴在他懷裡喘勻呼吸。
濕漉漉的雙眼兒聚焦,隨後看清屋子之後,不禁打了他肩頭一記,說:
「你還讓不讓我在這兒呆了?你可真是……」
越說越氣,越氣越打,越大越說……
周而復始,齊妙都快炸了。
獨孤寒靨足的摟著嬌妻,滿足的任其發泄。
齊妙都快尷尬死了。
這屋子是她辦公的地方,剛剛他們倆做了什麼不言而喻,這往後她該如何在這個屋裡呆著,怎麼呆著?!
打累了,齊妙窩在他的懷裡,不再吱聲。
獨孤寒見她消停了,順手拿來衣衫,把她真箇人都蓋好,省的著涼。
「咕……咕……」
不和諧的聲音傳來,讓齊妙臉紅。察覺靠著的身子震動,小妮子不依的在他胸前咬了一口,說:
「還笑,還笑,要不是你,我能嗎?」
「好好好,不笑。」獨孤寒寵溺的說完,把衣服拿給她,「快穿上,咱們吃飯去。」
齊妙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隨後起身把衣服穿上。
屋子裡到處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味道,眼瞧著獨孤寒要出去,忙伸手拽住他,憤恨的說:
「你還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瞅瞅你,你除了……」
「除了什麼?」獨孤寒挑眉問著。
齊妙無語的拍了他一下,不再往下說。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然後對著銅鏡又整理了一下。
獨孤寒這會兒就站在一旁等著,知道她麵皮薄,所以也沒有戳穿。
四周七虹的人,各個耳力非凡,他們剛才的動靜,沒聽到就怪了。
這丫頭不過就是自欺欺人!
齊妙等屋子裡的味道稍微散了點兒,這才來到獨孤寒身邊,冷著一張臉,說:
「我告訴你啊,以後你要是再這麼不管不顧,自己還衣冠楚楚,看我以後還理不理你。」
獨孤寒見她說的如此含蓄,倒也沒有戳穿她。
男人跟女人的衣服,終究是有差別,所以他們倆最後……
「你想什麼呢,還不趕緊走。」齊妙瞅著他不懷好意的表情,心裡就知道憋著什麼壞。
真是煩人,煩人,煩人!
二人攜手來到飯堂,白淼把熱了第三次的飯菜端上來,紅著臉走了。
齊妙也沒敢看任何人,低頭拿著筷子吃菜、吃米飯。
獨孤寒見她一直低頭,清冷的開口道:
「你們都下去。」
「是!」
七虹的人、飯堂的人,紛紛起身都出去了。
他們來吃午飯的時間本就晚了,所以大傢伙兒都是吃過了的。這會兒攆人,齊妙還真沒有阻止。
等大家都走了之後,齊妙深吸口氣,看著獨孤寒撇嘴,道:
「你讓我以後怎麼面對他們?」
「不面對了!何殊回來暫時不會走,既然他頂著何殤的名字,太醫院院首自然要在太醫院當值,你最近在家呆著,不許過來。」
獨孤寒說到這兒,給她夾了塊魚肉放在碗里。
那一副不容抗拒的表情,讓齊妙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緩緩點頭,接受了他的安排。
在家呆著也行,正好最近戲園子那邊也接近尾聲,她沒事兒過去瞅瞅、看看,時間充足……
……
當天吃過午飯,齊妙就跟著獨孤寒走了。何殊回到太醫院的時候,夫妻倆早就已經離開。
至於齊妙呆的那間屋子,黑子親自過來,關門、落鎖。
何殊瞅著這一切,好笑的靠著門板,重重嘆口氣,說:
「至於這麼防我嗎?」
「何谷主言重了,主子只是有太在乎家主,不想旁人進家主的屋子。」流虹從暗處冒出來,抱拳行禮。
說是解釋,其實就是敲打何殊,讓他擺正自己的位置。
何殊何嘗不想擺正自己,可是感情這個事情,豈是你能擺正、想收心就行的?
重重嘆口氣,何殊站直身子,向前走了兩步之後,說:
「流虹,你跟高威林……怎麼樣了?」
提及愛人,流虹微微一怔,隨後輕舒口氣,道:
「勞何谷主惦記,在下跟他還不錯。」
「是啊,你們不錯。可是既然你不錯了,為什麼還要如此……我說過,我沒有非分之想,我更不會強人所難,為什麼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
「何谷主莫氣。」流虹打斷他的話。
以前或許他不理解何殊,但是現在……他很明白。
說起來他們還是有些相似的。
何谷主愛上了不該愛的人,他也是。
只不過他比何谷主幸運,他們是兩情相悅,而何谷主是單相思。
何殊黑著一張臉看他,咬著后槽牙,清冷的道:
「回去告訴你主子,別太小看我。我即便再有想法,也不會棄這麼多年兄弟情不顧。」
流虹等的就是這句話。當然,主子肯定也信他,不然……怎麼可能放任他在京城。
抱拳行禮,流虹轉身離開。再看何殊,靠著門板,緩緩滑落。
剛剛回到東宮的齊妙,並不知道太醫院發生的事情。兩個孩子這會兒正黏在她的身邊,嚷嚷著要放紙鳶。
三月春風好,的確是放風箏的好時候。
喊來太監去拿兩頂風箏,帶著兩個孩子就在皇宮內放。
空間大,場地廣,隨意跑跳。
齊妙也很久沒玩這個了,跟白晶搭檔放一個燕子形狀的紙鳶。
獨孤靖涵批閱好今日的最後一本奏摺,看著仍在忙碌的兒子,悄悄起身出去了。
德喜見皇上出來,忙躬身相迎,然後指著添上飛起來的兩個風箏,說:
「皇上您看,太子妃帶兩位小皇孫在前面放紙鳶呢。」
獨孤靖涵聽到這話,微微挑眉,十分感興趣的說:
「哦?朕去看看。」
說完這話,快步朝樓梯走,然後就那麼溜溜達達的走過去。
離老遠就聽到兩個孩子笑的「嘰嘰嘎嘎……」,嘴角情不自禁向上揚起,快步走到跟前。
宮女、太監、嬤嬤,見到獨孤靖涵,「噗通……噗通……」跪了一地。
齊妙正放的興起,並沒有看到來人。等後退的時候,踩到人的腳,不禁忙扭頭看是誰。
「兒臣參見父皇。」
人都沒看清,只是看到一身明晃晃的龍袍,就知道踩了誰。
獨孤靖涵也沒介意,從她手裡接過線板,一下一下扥(den)線,道:
「起來吧,你又不是故意的。」
「皇爺爺……皇爺爺……」獨孤金曦邊跑邊喊。
跑到跟前停下腳步,慢吞吞的側身微福身,說:
「給皇祖父請安。」
兄妹倆已經開始學規矩了。雖然早了點,可皇家的孩子不比尋常人家的孩子。
獨孤靖涵看著小傢伙的樣子,笑眯眯的點點頭,道:
「教養嬤嬤教的不錯,賞!」
話落,身後的一個婆子忙不迭跪下,恭敬地磕頭,說:
「謝皇上恩賞。」
獨孤金晨這會兒也來到跟前,抱拳行禮,說:
「晨兒給皇祖父請安。」
規矩、穩重的樣子,頗有幾分獨孤寒的味道。
看著孫子的小模樣,獨孤靖涵深吸口氣,說道:
「果然是幼苗不愁長,看看這倆孩子,一晃都出息了。」
齊妙作為母親,看著倆孩子如此守規矩,心裡最是開心。笑著微微點頭,道:
「還是父皇、皇祖母操心的結果。說來兒臣也真是慚愧,沒怎麼看管他們,都是父皇跟皇祖母幫著照料。」
獨孤靖涵聽到這話,不在意的擺擺手,說:
「都是一家人,分的太清傷感情!」
「是,父皇。」
獨孤靖涵把手裡的線板交給黑晴,吩咐讓人好好看著兩個孩子,這才沖齊妙使了個眼神。
齊妙明白的頷首,捏了捏閨女的臉頰,跟在公爹身後。
二人走出好一會兒,獨孤靖涵這才停下腳步,說:
「妙兒,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