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還有商量的餘地
軒轅雲逸沒想到齊妙會這麼說，這認親的速度……是不是快了點兒？
餘光瞥見得意的獨孤寒，頓時覺得得離這兩口子遠點兒，甩袖先去了飯廳。
昨天晚上就到了，府里什麼樣、哪是哪，早就已經知道了。
獨孤寒領著小女兒，齊妙牽著大兒子，夫妻倆跟在後面朝飯廳方向走。
快到的時候齊妙停下腳步，看著獨孤寒想了一下，說：
「文彧，我想……」
話沒說完就被獨孤寒搖頭打斷了。伸手幫著掖了掖鬢角上的碎發，道：
「別過去了。他現在這樣很好，雨澤哥特意派人照顧，無憂無慮、不愁吃喝。何必再讓他看到你，想起曾經的事情呢？」
齊妙聞言怔住，隨後喉嚨感到苦澀，無奈的點點頭。
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孫師爺，可是……
進到飯廳，把兒子抱到專屬凳子上坐好。
小傢伙個子不高，所以在椅子上放了一個小板凳，這樣小傢伙們坐在那裡就能夠到桌子了。
飯菜早就已經擺上，兄妹二人瞅著菜色，只是吞咽口水，並沒有伸手亂抓。
皇室的規矩很多、而且強制性高。雖然對小孩子並沒有太多的約束，不過耳濡目染，兩個小傢伙也在大人們的潛移默化中，養成了習慣。
終於，齊雨澤帶著軒轅芸竹回來了。
齊妙見狀，自然不能放過機會的調侃著：
「唉！都要餓死了，這談情說愛也得挑個時候吧。」
幽幽的話說出來，讓剛想開口致歉的軒轅芸竹再次臉紅起來。
齊雨澤看著親妹妹的樣子，撇嘴一下，說：
「還能餓著你？這是你的娘家，想吃什麼就吃，等誰呢？」
「哥，你說我等我誰呢？」齊妙歪頭，故作不懂得問著。
這要是換個人，或許都會被調侃的害羞、臉紅。偏偏齊雨澤是個例外，拉著還要跑的軒轅芸竹，說：
「這是妙兒，我一母所生的親妹妹。以後你便是她嫂子，有不懂這邊的事情，可以問她。」
「嗯。」柔柔的點頭，那小聲音還真是媚人。
果然英雄難過美人關。
齊雨澤這樣的人，還真得有這麼個溫柔的女子才行。若是找一個如她這般爽利、說一不二的，這日子怕是……
呃……
想想貌似都覺得驚天動地。
齊妙也不是揪著不放的主兒，起身來到軒轅芸竹跟前，把人拉到自己這邊，說：
「十三公主坐下吃飯吧。等吃完飯，隨本宮進宮。」
說著，便要拉人去到椅子前坐下，被齊雨澤一把給攔下來了。
看著齊妙微微蹙眉，略有幾分納悶的問：
「她去皇宮做什麼？」
「當然是睡覺了！難道金枝玉葉住你這兒？到底沒成親呢。」齊妙有著顧慮的說。
這是她親哥哥，等二人成親那個就是親嫂子。
京城人多嘴雜是非多，真要是傳出了什麼不該傳出的話，那到時候可就……
齊雨澤知道她心裡的擔憂，也明白她是為他好，只不過……他不在乎。
把人拉到身後，看著齊妙頗有些無奈的說：
「你啊，管好自己跟孩子們就行。她的事兒，你不用操心。」
「嘿，咋地，這就有了媳婦兒忘了妹？」齊妙不依的追問著。
獨孤寒知道前因後果，伸手把人扯過來，沖她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一直沒有開口的六皇子軒轅雲逸見狀，指了指一旁猛勁兒咽口水的孩子們，道：
「還說呢？趕緊吃飯吧，孩子們都餓了。」
齊妙本想繼續，可想了想他們的舉動，最後還是選擇放棄。
跟獨孤寒兩個人，分別坐在兩孩子的身邊，照顧著他們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
齊妙即便心裡有好多個問題，也不得不忍著，等吃完飯再議。
眼瞧著哥哥吃飯的時候，不停地給軒轅芸竹夾菜，這是……真稀罕吧。
正想著，眼前多了一塊魚肚子肉，隨後聽到兄長的聲音：
「別相面了，趕緊吃。孩子們有雞腿，你也顧著點兒你自己。」
當母親的人貌似都這樣，一切都已孩子為主，讓他們吃好、喝好，然後再說。
「喲，您終於想起我這個妹妹了？」齊妙繼續沒良心的開玩笑。
齊雨澤察覺到了她的不一樣，微微蹙眉，隨後又給夾了些吃的，說：
「趕緊吃，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齊妙聳肩，不以為然的吃著東西，還是照顧著倆孩子。
兄妹倆一人解決掉一個雞腿，紛紛下桌找黑晴洗手、準備睡午覺。
孩子們跟黑晴習慣了，所以只要睡覺，都是找她，齊妙倒是能輕省許多。
吃過午飯，下人們過來撤桌、換上茶水，齊雨澤這才看著齊妙道：
「今天早上已經下了聖旨，為兄迎娶北芪的十三公主。」
「啥？！」齊妙不顧身份的驚呼出聲，總覺得自己聽錯了。
她起來的是不早，但是洗漱的時候，這麼大的事情，宮裡人一個都沒有跟她說的啊！
我了個天，這……什麼情況？！
獨孤寒放下茶杯，伸手攬著她的肩頭，道：
「此事昨天晚上父皇定下來的。北芪要跟東陵一起挑蠱峽，自然要有一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所以把北芪嫡親的公主送過來，就是展現他們最好誠意的時候。」
果然，果然皇祖母在曦兒出生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兌現了。
雖然人不是女兒，但大抵差不多的意思。
兩國要合夥做一件事情，勢必就要結成秦晉之好，如此聯姻就順理成章。
咽了下口水，看著軒轅芸竹微微蹙眉的道：
「你……喜歡本宮的哥哥嗎？」
跟齊雨澤說話用「我」，跟軒轅芸竹說話用「本宮」。
分寸拿捏妥當，親疏明顯。
古人麵皮薄，誰也不可能把「喜歡」這樣的詞，掛在嘴邊。
軒轅芸竹聽到這話，忙不迭的扭頭看向一旁，假裝沒有聽到。
齊妙見狀蹙眉，她是個現代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這不說話……
重重嘆口氣，單手托腮看著她，爽利的道：
「十三公主，屋子裡沒外人，本宮只問你一句，你是因為喜歡我哥而和親，還是因為身為公主不得已而為之。」
雖然昨天晚上獨孤寒說了一些他們兩情相悅的話，但親耳聽到跟從丈夫那裡聽到，還是兩個概念。
軒轅芸竹沒想到齊妙會這麼直接，深吸口氣，攪著手指，身子下意識的就往齊雨澤這邊靠。
如此舉動，其實根本不用說什麼了，但齊妙就是在等，等她自己吐露實情。
終於，扭捏的女子抬起頭，看著齊妙認真的說：
「早在八年前，我就中意他了。」
「八年前？」齊妙驚呼出聲。
這是不是有點兒早，她那個時候才多大啊。
「是，八年前。」軒轅芸竹再次篤定的說著。
小手學著齊妙，也去牽齊雨澤。沒想到他真跟自己十指相扣，彷彿打通任督二脈一般，道：
「那年我十一歲，被五姐姐設計掉下山崖，是雨哥哥就得我……」
軒轅芸竹毫無避諱的說著他們曾經的相遇，齊妙聽著彷彿就跟看言情小說一般，嘴角狠抽，還有幾分甜蜜。
嘖嘖嘖……
最萌年齡差居然都有了。
再看自家哥哥，雖然臉色有些微紅，但卻沒有反駁的任由她往下說。
終於，軒轅芸竹說完所有，長嘆口氣，又道：
「雖然降了聖旨，但我是偷偷跟哥哥溜出來，終究……不過我已經決定了，這次來就不走，就在這住下了。」
「……」
「……」
「……」
軒轅芸竹的決定，頓時讓獨孤寒、齊妙還有軒轅雲逸，都傻了。
她話里的意思有多不合規矩，從字面上就能知道。更別說在那些滿嘴「之乎者也」的大臣們眼裡……
齊妙看著衝動的女子，輕咳兩聲擺擺手，說：
「那個……咱們先不著急，此事還是有商量的餘地，更何況……」
「不商量了。你都能在沒有成親的時候跟太子殿下私定終身，我怎麼不能。更何況……雨哥哥也喜歡我。」
這番話懟的齊妙啞口無言。看著一旁沒有說話的六皇子、還有自家丈夫，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回來吃中飯。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
想到這兒，齊妙端著茶杯喝茶，隨後放下看著軒轅芸竹，道：
「十三公主，本宮能不能跟你單獨談談？」
軒轅芸竹聽到這話，仰頭看著齊雨澤，徵求他的意見。
齊雨澤倒是隨意，捏了下她的手，點點頭，說：
「去吧。妙兒不是外人。」
「嗯。」軒轅芸竹聽話的站起身，看著齊妙輕聲道，「太子妃請。」
齊妙跟自己的丈夫對視一眼，邁步先離開。
兩個女人退出飯廳，軒轅雲逸「猛」地起身，衝到齊雨澤跟前，薅住他的脖領子，說：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些？你到底給我妹妹灌了什麼葯，讓她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齊雨澤聽到這話，平靜的對視著他的眼睛，說：
「什麼都沒下，她喜歡這樣。」
「你……」話沒說完，氣的六皇子直接抬頭就要打。
獨孤寒忙拉住他，道：
「先聽聽雨澤哥怎麼說。他也對你妹妹也不是玩玩就算，更何況聖旨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