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番外：嫁妝

  「屬下白晶，奉皇上、娘娘之命，前來伺候三小姐。」


  話落，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雙手呈上。


  曹氏等人不明白白晶的意思，閻婉瑩走過來，將那張紙接過、打開，眉頭微挑。


  隨後來到小姑子跟前，將東西交給梁桂蘭，說：


  「二姑奶奶是在意你的。這白晶一直在宮中伺候她，功夫、心思都是上乘。如今二姑奶奶將她的身契給你，是要她陪你出嫁了。」


  大家到了這一刻，明白了那張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梁漢森聞言輕輕點頭，跟父親交換下眼神之後，說：

  「蘭兒，後天二皇子洗三禮，到時候進宮謝恩吧。」


  梁桂蘭捏著身契，來到白晶面前，伸手欲把人扶起。


  奈何——


  白晶再次磕頭，開口說道：

  「跟屬下一起陪同三小姐出嫁的還有白楓、白楊。皇上下了密旨，只要三小姐受了委屈，我們三個可自行帶三小姐離開北芪。」


  這句話說完，眾人全都驚訝了。


  誰也就沒想到獨孤寒能下這樣的密旨，更重要的是，這樣一道密旨，倒是讓梁桂蘭可以安心出嫁。


  曹氏原本擔憂的心情，頓時舒展開，重重嘆口氣，道：

  「蘭兒，委屈你了。」


  梁桂蘭聽到這話，苦笑著搖搖頭，說：

  「三嬸兒如此說話便是把蘭兒看做外人了。若沒有三叔、三嬸兒，蘭兒或許早被爹娘變賣也未嘗可知。」


  梁安眼瞧著話題又要沉重，忙輕咳兩聲，打圓場的道：

  「好了好了，如今有皇上密旨，咱們也大可放心。夫人啊，該給孩子準備嫁妝了。」


  「知道了老爺，不會少的。」曹氏頷首應下。


  許配北芪太子，自然要封賞。那些東西全都不留，給孩子帶走，家裡在準備一些，應該足夠。


  事情說下，大家散去。


  梁漢森摟著閻婉瑩回房，到了房間之後，開口道：

  「瑩兒，家裡的東西清點一下，多給蘭兒帶回去一些吧。」


  閻婉瑩聽了點頭，倒杯茶遞給他，說：


  「夫君放心，自然不會虧待了三姑奶奶。」


  梁漢森接過茶杯，順勢把佳人兒摟在懷裡，輕舒口氣，道：

  「你哥來信了，說是已經跟柳巧在一起了。不過因為岳父剛剛過世，他們要守孝三年，所以不驚動眾人、。」


  閻婉瑩聽了撇嘴，心裡對這個嫂子，多少有些不滿意。


  到底曾經是做過那個，不管是不是出於本意，終究也是……


  「你看你，當初咱們可說好了，只要你哥願意就成。這怎麼又臉拉長了？」


  說著，梁漢森擒住她的下巴，親了一口。


  閻婉瑩不開心，柔順的靠著丈夫，小手跟他十指相扣，淡淡的道：


  「話雖如此，可是柳巧到底不幹凈了。日後回京，難免會被人看見，到時候說點什麼難聽的，又該怎麼辦？」


  「那能怎麼辦，承受啊！」梁漢森理所當然的回答。


  既然選擇跟人家在一起，那就是接受了人家曾經的一切。


  把杯子里的茶飲盡，梁漢森將愛妻抱起，一步一步朝床邊走著說：

  「你也別太鬧心，這事兒左右是咱哥自己把握，你怎麼想不重要。」


  「夫君，別……妾身還在孝期呢。」


  「沒打算做什麼，就是摟著你睡覺。」


  梁漢森霸氣說完，伸手將蠟燭打滅……


  ……


  二皇子的洗三禮，請的人不多。太后自從去年獨孤寒跟齊妙的事情之後，身子一直就不大好。


  今日洗三，由外祖母主持，大家一起簡簡單單的進行著。


  齊妙由於坐月子，並沒有湊熱鬧。讓黑晴把梁桂蘭喊進來，姐妹倆說了些體己的話。


  大多數都是齊妙再說，梁桂蘭默默地聽著。


  自從去年開始梁桂蘭重新學規矩，心知、心思都轉變了不少。


  齊妙見狀也很高興，拉著她的手，囑咐著說：

  「你且放心，你的出嫁一定風風光光。日後若是軒轅雲逸真的做了什麼，你若是受委屈自然有人替你安排。」


  梁桂蘭柔順的點點頭，摸著姐姐瘦削的臉，道：


  「二姐放心，我心裡有數。」


  姐妹倆又聊了一會兒，白淼從外面走進來，雙膝跪地，輕聲地說：


  「啟稟皇後娘娘，齊夫人求見。」


  齊妙看了眼梁桂蘭。後者也明白軒轅芸竹為什麼過來，不著痕迹的點點頭，齊妙擺擺手。


  很快，軒轅芸竹進來，側身恭敬行禮，說：

  「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


  「免禮。」齊妙說完，讓梁桂蘭把自己扶起，隨後看著她又道，「嫂子不必客氣，沒有外人。」


  「是，娘娘。」軒轅芸竹說完，眼睛就不曾移開過梁桂蘭的身上。


  為什麼會這樣倒也理解，畢竟是她未來嫂子，她總要好好瞅一瞅。


  齊妙深吸口氣，不在意的看著她，問：


  「嫂子，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後悔沒經常回我娘家瞅瞅，跟蘭兒多多交流？」


  軒轅芸竹被說得撇嘴，倒也沒有隱瞞的點點頭，道：


  「娘娘目光獨到，臣婦佩服。」


  齊妙拉著梁桂蘭的手，咂舌一下，道：

  「若不是北芪太子親自求娶，說什麼本宮都捨不得讓自家妹妹遠嫁。嫂子，說句不中聽的，北芪貧瘠，本宮真不願意讓妹妹去受苦。」


  軒轅芸竹很想抗議，奈何齊妙說的是事情。北芪王都跟東陵京城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別。


  梁桂蘭心知二姐這話的用意，忙抽回手，起身行禮一下，道：

  「二姐，蘭兒先退下了。您尚在月子里不易操勞。北芪那邊蘭兒還沒去過，頗有幾分期待。」


  齊妙聽到這話輕笑，重新躺回床上，不在意的擺擺手，說：

  「這沒嫁就替著說話了？果然女兒家外道！行吧，你去找母親吧，本宮累了。正好替本宮送送嫂子。」


  「是，二姐。」梁桂蘭說完來到軒轅芸竹面前，側身比劃個「請」的手勢。


  二人一前一後離開，齊妙緩緩閉上了眼睛。


  或許，蘭兒嫁給軒轅雲逸更佳……


  ……


  三日後，皇宮下來聖旨，一道送去齊府，另外一道送來梁家。


  封梁安為平西侯，梁漢森順理接替世子之位。


  梁桂蘭封鎏瀾郡主，賜婚於北芪太子，賞賜……


  一箱一箱的金銀玉器太入梁府，老百姓們看著那些東西，再次議論紛紛。


  聰明人一看就知道，那東西雖然說上次給梁府，其實就是給鎏瀾郡主做嫁妝的。


  閻婉瑩拿著公公遞過來的賬冊，一一對賬。全部都對好之後，閻婉瑩沖身邊的丫頭努了下嘴。


  後者秒懂走過來，從懷裡掏出個荷包遞給他，說：


  「有勞公公。」


  小太監接過荷包連忙道謝，隨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雙手交給丫頭，道：


  「世子妃，這個是皇後娘娘吩咐給您的。娘娘說，您一看便知。」


  閻婉瑩聽了頷首，等丫頭把公公送走之後，撕開信封。


  是齊妙的親筆信件，主要是交代梁桂蘭嫁妝的問題。她自己備下一些在黑冰那邊，讓家裡騰出地方，那邊好把東西送過來。


  當初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給小姑子下聘，現在再看，怕是要遠超小姑子了啊！


  這還不算北芪的聘禮呢！


  將信收好，閻婉瑩不敢自作主張，急忙去後院祠堂等公爹跟丈夫。


  剛剛接完聖旨，男丁要把聖旨供奉在祠堂內受香火。等他們父子倆出來，閻婉瑩忙走上前，側身行禮，說：


  「父親，夫君，這是皇後娘娘讓傳旨公公帶來的。」


  說著，把信雙手奉上，然後規矩的站在丈夫身邊。


  梁安將信展開，看著信上的內容之後，輕嘆口氣，說：

  「也罷，就按妙兒說的做吧。也是她這個做姐姐的一片心意。」


  閻婉瑩聽了再次行禮，略有些為難的道：

  「父親，如今宮裡賞的還有家裡備的已然不少。歷來郡主和親，也就五百八十八抬嫁妝。如今咱們已經要超了，若是加上皇後娘娘還有北芪下聘的，估計就要……」


  梁安聞言也是為難。兒媳說的話不無道理，可是……


  梁漢森再旁想了想，來到父親跟前，輕聲地說：


  「只要別超過當初殿下的一千兩百抬就好。」


  當年獨孤寒下聘，可是足足用了一千兩百抬的聘禮。當時在京城，也算轟動不小。


  梁安琢磨了一下，看著閻婉瑩點點頭，說：


  「這樣，把所有的嫁妝抬全部做大，陪送一千零一抬，取千里挑一的意思。至於剩下的……兌換成銀子，讓漢森存起來，留著日後用處。」


  說白了，這筆銀子就是做了最壞打算。萬一梁桂蘭在那邊生活不好，回來之後也能有錢生活。


  閻婉瑩聽著公爹的話，對梁家的親情更是歆羨了。


  梁桂蘭並不是公爹所生，但也能當成親生一樣對待，換做是旁人，能做到如此嗎？


  梁安把信塞給兒子，不在意的道：


  「行了，我去陪陪你娘，你們夫妻倆先回去吧。嫁妝的事情暫時就這麼定，日後有變故再說。」


  「這幾日有你們忙的，肯定不少人都得過來賀喜。找個日子，在家裡擺幾桌吧。」


  「是，父親。」梁漢森抱拳行禮，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