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魏澤清
御書房內,獨孤寒拿著盛京書院送來的名冊。
上面記錄了各地上京趕考的舉子的名字。
盧長東抻著脖子再旁看,獨孤寒察覺之後扭頭,看著他不解的問:
「你這是幹嘛?」
盧長東察覺自己失禮,忙跪在地上,說:
「皇上恕罪。」
獨孤寒好笑的放下名冊,端著茶杯喝了口,道:
「行了,沒有外人。論親的話,你跟朕還是連襟,有什麼就說,不用這樣。」
盧長東起身,再次拱手一下,道:
「皇上,微臣……也是……也是……」
「到底什麼事兒,別吞吞吐吐的,快說。」獨孤寒不悅的蹙眉。
盧長東想了想,輕舒口氣,道:
「是這樣的皇上,趙睿達前任夫人的親弟弟來京趕考,所以微臣……想看看這名冊上,有沒有他的名字。」
獨孤寒聞言蹙眉,隨後想了下,說:
「來人,去把皇后請來。」
話落,外面的太監急急忙忙去傳話。
獨孤寒拿起名冊,眉骨輕挑的問:
「那個弟弟,叫魏什麼?」
「回皇上的話,叫魏澤清。」
「哦。」
獨孤寒仔細的看著,見上面有「魏澤清」三個字,便把名冊放下,指了指,說:
「有的。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
「回皇上的話,魏澤清前些日子給趙睿達去信了。說是要拜訪一下,以表這些年他們夫妻對魏家的幫扶。」
獨孤寒聽了「呵呵……」輕笑,倒是對「魏澤清」有了個認識。
還不錯,至少知道感恩,來京趕考過來看看。
「人可到了?」
「還沒有。不過……也就最近了。」盧長東回答。
「皇——后——娘——娘——到——」
太監抑揚頓挫的聲音,讓屋內談話的兩個人都打住了話題。獨孤寒起身走到門口,齊妙剛好進來。
就在她要跪下行禮的時候,獨孤寒伸手把人攔住,沉穩的道:
「皇后無需多禮。」
「謝皇上。」齊妙起身,看著獨孤寒納悶的問著,「不知皇上找臣妾有什麼事兒?」
「哦?聽著意思,皇后好像很忙?」獨孤寒有些不快。
平日里除了給那些太醫上課,閑下來的時間都陪了孩子們。他們兩口子也就晚上那點溫存的時間。
如今好不容易過來,弄得好像她很忙的樣子,他不開心、不舒服。
齊妙心細,察覺到獨孤寒不悅之後,忙拉著他的手,笑說:
「沒有沒有。就是剛剛得到蘭兒的邀請,明天下午在興豐樓請客吃飯,臣妾正要回她。」
「喲,郡主請吃飯?那朕……」
「皇上可不能去。」齊妙頗有幾分傲嬌,那個得意的樣子,著實讓獨孤寒小腹一緊。
盧長東端來兩盞茶放在桌上,齊妙見了挽著獨孤寒的胳膊去到桌前,邊走邊說:
「明日吃席,只有我們女眷,皇上去幹嘛啊?姐夫知道的吧。」
突然被點名的盧長東,尷尬的輕咳兩聲,「嗯……啊……」的出去了。
獨孤寒坐下,一動不動。齊妙秒懂,把茶吹了吹,送到他嘴邊,柔柔的說著:
「夫君,請用茶。」
沒有人的時候,齊妙都喚他「夫君」或者「文彧」。
獨孤寒撩眼,不悅的喝了一口,道:
「好不容易你明天休沐,為夫還想跟你多呆一會兒,你倒好。」
話落,伸手把齊妙摟在懷裡,緊緊箍了一下,又說:
「為夫不依,不許去。」
「呵呵……」
齊妙嬌笑,單手環住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捏了捏他的臉蛋,道:
「夫君最好了。夫君答應明日讓妙兒出去,妙兒也答應夫君一件事兒,可好?」
「真的?」
「當然了。君無戲言,妙兒身為皇后,也要一言九鼎啊。」
獨孤寒轉悠了兩圈眼珠,隨後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說:
「成交。」
齊妙沒忘記正事兒,坐回凳子看他,問:
「夫君找妙兒來可有事兒?」
「嗯,有一樁。魏澤清你可認識?」
齊妙聽到「魏澤清」三個字,微微蹙眉。隨後看著獨孤寒緩緩點頭,道:
「怎麼會突然提起他?算算年紀,應該有十六了吧。」
當年魏氏死的時候他還小,一晃都這麼多年了,不過為什麼今日會突然提及呢?
獨孤寒起身,把盛京書院送來的名冊給她,道:
「今兒拿來的,你看看。」
齊妙不解,仔細瞅了瞅之後發現——
魏澤清,遼東府田台縣……
喲呵,進京趕考了啊!
齊妙嘴角上揚,頗有幾分高興。魏氏若是泉下有知,知道自己弟弟這麼爭氣,想來會很高興的。
長嘆口氣,有些緬懷的開口道:
「想當年我分家出來,住在睿達哥家隔壁,嫂子照顧我不少呢。」
都是性情中人,獨孤寒明白嬌妻的悵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說:
「要不要見見他?朕可以……」
「不用。等他考完以後再說吧。」齊妙端著茶杯喝了口,揉了揉太陽穴,道,「最好皇上欽點完之後。不然,又有人該說閑話了。」
獨孤寒聽了輕笑,不在意的喝口茶,說:
「誰能說什麼,誰敢說什麼。朕難道是那徇私的昏君?亂點狀元不成。」
「夫君自然不會啊!可難保有人不這麼想。夫君知道嗎?有人已經想著進我們家門了。」
「渾說!」
獨孤寒不悅的蹙眉,起身拉著齊妙去到後面休息的榻上,道:
「朕已經三令五申不選秀,誰還敢打這主意?」
「哎呀,不是我們家,是我娘家。」齊妙好笑的不行。
挨著他坐在榻上,想想今日看蘭兒寫的信,就覺得莫名其妙。
獨孤寒不解,抬起她的下巴,納悶的道:
「什麼意思啊?」
「就是有人……想給我哥做小唄。」
「誰啊?」
「是誰還不好猜的。」齊妙撇嘴,一臉的鄙夷。
倒不是沖獨孤寒,而是沖那打這主意的人。
獨孤寒在她嘴上親了一口,挑眉說:
「到底怎麼回事兒,跟朕說說。」
齊妙起身,側身坐在他的腿上,輕嘆口氣,道:
「我嫂子跟我哥成親二年多快三年了。不是一直都沒有孩子嘛,不知道誰那麼缺德,說我嫂子不能生養,梁家要絕後。」
「胡說八道!」獨孤寒也覺得無語,直接呵斥出聲。
「是啊,我也覺得胡說八道。我哥跟我嫂子那是因為顧及我漢松哥,所以遲遲沒要孩子。現在倒好,竟被說成了……唉,沒處講理。」
獨孤寒看著嬌妻的樣子,大手摸著她的脖頸,安慰著道:
「他們說也是偷著說,沒人敢當面的。若是當面說,你不用客氣,直接掌嘴。」
「我親愛的夫君,你當人家傻啊,能當著我面說嗎?」
獨孤寒最見不得她這樣的表情,這樣的稱呼。每每這般,他都把控不住。
想著盧長東出去,一時半會兒都不會回來,直接把人摟住,翻身倒在榻上。
齊妙察覺到他的意圖,忙伸手推著,不安的說:
「瘋了?這是御書房!」
獨孤寒壓根不管那個,在她唇上胡亂吃了一會兒,氣喘吁吁的說:
「遇到你,為夫不想瘋都得瘋。」
哎喲我的天,這還是她的不對了。
齊妙忙不迭認慫,一臉討好的表情看著他,說:
「祖宗,祖宗我錯了。你別鬧,萬一被人看到……別……你別咬我——」
齊妙真是無奈了。
這說說話怎麼就放肆了。想要推拒,奈何二人的實力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獨孤寒看著她,胸有成竹的開口道:
「皇后剛才答應朕什麼了?可還記得?」
「我……」
「若想明日出去赴宴,先把朕伺候好了再說。」
獨孤寒說著,俯首抵著她的額頭,鄭重其事道:
「丫頭,我要在這兒要你。還記得當初我登基那天晚上跟你說過的話嗎?」
「……」
齊妙一怔,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咽了下口,面色通紅。
獨孤寒登基那天晚上,她由於大著肚子不能跟他滾床單,他便發狠說要在皇宮的各個地方要她。
如今,的確實現了好幾個地方,但是御書房……
就在齊妙還想說話的時候,熟悉的充實感襲來,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遇到這個男人,她是徹底的栽了。
不管他要做什麼,只要他想,她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因為,她也不想說。
齊妙最後已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就是……被他活活折騰昏過去了。
等獨孤寒靨足起來,小妮子早就雙眼緊閉,暫無知覺。
氣喘吁吁的獨孤寒,憐愛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爬起來穿衣服。
體貼的把毯子給她蓋上,就那麼凝視著她的睡顏。
不管他們成親多久,不管他們有幾個孩子,他對她的熱情,從來都沒有減退過。
書房外傳來聲音,獨孤寒再次俯首,在齊妙眉心那處的疤痕上,親了一下,這才起身回到案桌前。
沖著外面低沉的說了句「進來」,繼續批閱奏摺。
盧長東進屋,書房門就那麼開著,來到獨孤寒身邊,繼續小心的伺候。
屏風後面的齊妙,就那麼睡著,什麼都不知道。
不得不說,有嬌妻陪伴,這批閱奏摺的勁頭很足。一個時辰不到,就把該看的都看了,盧長東也得意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