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事情還沒搞明白,也不好貿然下這樣的結論,所以這件事只有去找這裡的基地領導調查。「行了,別哭了,」領隊被哭的心煩意亂,「不管那個男人是誰,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現在你跟我去找基地領導反應這件事。」
「我……我害怕……我……」姚安娜做出一副渾身發抖的樣子。
看到她這樣,領隊只得說:「那好吧,你暫時住在我這裡,不要亂跑亂走,我去找他們領導,回頭再來跟你說。」
領隊走後,姚安娜也就收住了哭聲。
剛才哭了那麼長時間了,又被那人折騰了那麼一番,她累了,她得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待會兒還要繼續表演呢。
到了這個地步,姚安娜只剩一條路可走了,那就是把事情鬧大,只有鬧大了向國強才會承認她。
她就是這麼一個利己主義者,她早就把方方面面想好了:如果向國強肯達成她的願望和她在一起,那麼她就主動承認是自己勾搭的他,這就是兩廂情願、男歡女愛,那麼向國強就只不過是道德上的問題而已,組織上最多批評他讓他檢討檢討,對他的影響也不過是暫時的,他那個農村老婆也沒法,他可是戰鬥英雄,立過大功的。
如果向國強不要她,那麼她就告他強尖,這年月只要女人咬口他強尖,而且又有實錘,那他就完了,自己最多名聲受到一點影響而已,大不了調一個單位,將來還是一樣找個好男人嫁了。至於他向國強那就連「戰鬥英雄」的功勛都挽救不了他了!
嘿嘿,向國強,你可要考慮好哦!
看來這場戰鬥她是必贏了,向國強他又不是傻子,縱然他不想對她負責也不能不顧自己的前途吧?
正在她閉目養神暗自得意的的時候,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姚安娜的表情一秒變悲哀,眼眶微紅,頭低垂。
真不愧為演員啊!
「安娜!」來人表情好是心疼。
他是文工團的男隊長,對姚安娜一直有意思,聽到姚安娜出了事馬上就趕來了。
「黎隊……」姚安娜狀似羞愧難當地低垂著頭,眼淚一顆一顆地往衣襟上和地上掉。
「哎呀呀,那個該死的!我,我一定會為你做主的,」黎隊長翹起蘭花指,跺了下腳,氣憤不已。
竟然做出傷害他心目中女神的事來,真叫人忍無可忍!
暗暗瞅著這個男隊長,姚安娜越法哭了個梨花帶雨,她心裡浮過一絲短暫的悲哀:要是向國強寧肯受罰也不肯要她,她是不是就轉頭委身於眼前這個男人呢?
她相信,如果她委身於這個男人的話,這個男人一定會接受她的。
可是,眼前這個男人還算是男人嗎?說話擺動作的時候動不動就翹起個蘭花指,也不知本性如此還是在舞台上演戲演多了,很多動作都比較誇張,比如說話拿腔拿調,走路夾著屁股……哎呀呀,真令人受不了。
算了,算了,還是不考慮這個男人的好!
「哎,安娜,這事不管大隊怎麼處理,都是你吃虧啦!你是一個女人啦!怎麼辦?這樣,咱們得先商量一個章程,再去找基地領導。」黎隊說。
「隊長,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幫我想想看……」姚安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
「我想的方法是這樣的,咱不要把事情鬧大,跟那男人私了吧,這樣對你的名聲也好,你也不會背上破壞別人家庭的罪名……」
話還沒說完就被姚安娜堅決否了,「不,我不會私了的,好馬不配二鞍,烈女不侍二夫,我現在已經被他那樣了,我就要他對我負責,雖說這樣做,有點對不起那男人現在的妻子,但是誰讓他要對我做出這樣的時呢!」姚安娜說完又難過了起來,好像在難過對不起那個女人似的。
男隊長的意思就是勸姚安娜息事寧人把這件事私了,不要去追究了,這樣姚安娜名聲不壞,而他是可以考慮接受姚安娜的,畢竟接受一隻「破鞋」於是抬不起頭的事,可是看姚安娜的態度這是一定要一頭栽到向國強身上去了,他不免心寒和氣憤:姚安娜,我對你這麼好你看不到,偏偏要去跟那個有婦之夫,你太辜負我的一片心了!
「好吧,男人犯的錯,怎麼能讓女人來承擔呢,不論是你還是那男人的妻子,都是無辜的,這樣人面獸心的傢伙,一定要受到處罰。」於是男隊長咬牙切齒道。
「黎隊,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我也是沒有辦法。」姚安娜抽抽噎噎地說道:「我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嗯嗯,你不是水性楊花的人,你是楊花水性的人!
「好了,就這麼定了,走,咱們去找大隊領導去。」男隊長無奈,只得這樣說。
文工團的男領隊和女領隊都來找到了鄧正委,當姚安娜委委屈屈哭哭啼啼將今晚發生的事說出來后,鄧正委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連在裡屋聽著的向大姐也沉不住氣了,從裡面衝出來了,「這事怎麼可能事國強幹的呢?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這都是實錘了,還能說不可能?」男隊長氣憤地說。
「你回屋去。」鄧正委瞪了老婆一眼,「這事在沒弄清楚之前不許亂說!」
向大姐瞟了一眼在那裝腔作勢哭泣的姚安娜,眼裡都帶著鄙夷,一邊往卧室走去一邊低聲地咕嚕:「跑到我家來哭哭啼啼幹什麼,不知道在別人家哭會把人家霉了嗎……真以為自己是個好東西啊……」
要是個清清白白的好女人的話,那大晚上的能被男人約到山坡上去干那啥?你若沒那心,男人能對你怎麼樣?
而且這事居然是向國強幹的,打死她都不信!
不但她不信,鄧正委也打死都不信!
不過人家女人就一口咬定是向國強幹的,你能怎樣?
只有去調查向國強了!
於是鄧正委馬上領著他們三人出門,匆匆往基地趕去。
一0二支隊今晚正在野外拉練,隊員們都沒回營呢,當鄧正委幾人來到團部,支隊部辦公室里只有一個值班的文書在裡面。
「你們向隊長在嗎?」鄧正委問。
「報告正委,向隊長跟著隊員一起拉練去了。」
鄧正委暗暗叫苦:尼瑪,向國強你這下洗不清嫌疑了!
作為一支隊之長,跟著支隊隊員一起出去拉練,這大晚上的,隊員們可以說是在拉練,可你支隊長卻可以隨時離隊的,你跑到哪去干點事什麼的別人也管不到你。
難不成你就真跑去山坡上幹壞事了?
「現在能把你們隊長叫回來嗎?」鄧正委問。
「現在叫回來,恐怕不能,」文書為難地說,「今晚的拉練是分組進行的,三個分隊各自一個方向,拉練在二十公里範圍內,並不能確定向隊長在哪個方向哪個方陣里。」
「那……」鄧正委皺了皺眉,說到:「這事就只有等到一0二支隊拉練回來了再說。」
「鄧正委,難道我們就在這等嗎?」文工團女領隊問。
「萬一過了一晚上,那男人就消滅了身上的罪證,不肯承認了呢?」男領隊問。
「……」文書驚愕地望著他們,又看看一直垂頭的姚安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滿眼的狐疑。
不過他彷彿也猜到了一些……但這事跟他們向隊長有什麼關係?
「黎隊長,我想這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向隊長在搞夜間訓練,跟隊員們在一起,怎麼會跑到山坡上去呢?你確定會是他?小姚,你會不會看錯人了?」鄧正委問。
大晚上的,山坡上沒認清楚人也是有可能的!
不過,鄧正委又想了想說:「你說是向國強約你上的山坡,這是他親口約的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