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援疆人員指派是你
夏瓊英有些無奈,但她心底早就做好了自己的打算,不管父母同意不同意她都要同意,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
大不了她自己去派出所把證明一開,就跑到部隊去跟賈萬民把結婚證扯了,就這樣!
這是她和暖暖商議好的,等她滿了二十歲的時候她就成為暖暖的真正的二舅媽。
所以,心中打定主意的夏瓊英也不想跟父母發生正面衝突了,她說:「好了,媽,我這才回來累得很呢,明天還要去酒廠報道上班,我先洗漱休息去。」
夏父母面面相覷了一下,也沒話說了,只得先暫時就這樣放過她吧。
不過,讓夏瓊華萬萬沒想到的是父母從此就把她盯上了,家裡的柜子鎖上了,戶口本被藏了,她身邊就像有耳線似的,她做的任何事情彷彿父母都知道似的,包括她又收到了信件、她又去上了郵局等等。
她和賈二弟的關係就陷入到了一種保持現狀,但又邁不動的尷尬局面。
賈二弟的提干已經提上了議程,他已經做上了代理排長,他心裡就想著娶夏瓊英,但夏瓊英那邊卻卡殼了,一時間倆人都很沒辦法。
就在這時夏家發生了一件事,一件改變夏家命運的事。
洞仙春酒廠發生重大責任事故了,有人把用來消毒的工業酒精混進了酒里,造成了很多飲用過此酒的人中毒,還有一個酒鬼因為飲用過多而中毒身亡。
這可是震驚整個縣城的大事件啊,洞仙春酒廠停業面對巨額的賠償,而相關的責任人被追究刑事責任關了起來。
夏父作為一名釀酒師和洞仙春酒廠的質量管理廠長首當其衝成了事故主要責任人。
這下子夏家可慘了——酒廠面臨倒閉,夏父面臨判刑,夏家三兄妹全部面臨失業待在家裡,夏母天天以淚洗面,一家人到處奔波找關係希望能把夏父弄出來。
夏瓊英首先就去找自己的對象羅秀紅的弟弟幫忙,但是羅秀紅的弟弟卻說:「這事可重大了,上面成立了事故調查小組,由縣長親自任調查組組長呢,我實在沒法幫你,領導已經叮囑過我要避嫌了。」
「可是我爸是冤枉的啊,這事也不是他把工業酒精弄進去的啊……」
「但是他是質量管理負責人,是他沒有把好質量關,他逃避不了責任的。」
意思就是說夏父的罪行是逃不掉的,坐牢是坐定了。
這時候,夏家成了牆倒眾人推了,以前來巴結夏家的人統統避開了,那些以往生意場上稱兄道弟的人也都躲得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
在這關鍵時刻,羅家向夏家提出了退婚,羅秀紅的弟弟以「組織上要求避嫌」為由主動跟夏瓊華斷絕了戀愛關係。
這才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夏家這用利益結成的親家果斷地毀於利益之下,一向勢利的夏瓊華被被人勢利了一把,可謂受傷不淺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賈二弟請了假回老家來了,他要和夏瓊英一起來面對夏家的災難。
一家人在受難的時候,這時候站出來支持他們的人肯定都是真心人,所以這時候夏母接受了賈二弟,夏賈的大哥和還在讀初中的小弟也接受了賈二弟。
只要夏瓊華還沒接受賈二弟,不過已經由不得她了,她找的對象相比起賈二弟來說就太失敗了,她現在可沒資格嫌棄和排斥人家賈二弟了。
聽說夏賈出事後,賈二妹讓向國強跟他在老家有在公檢法部門任職的戰友打了電話,這些人也幫助夏父理清了一些事,至少讓夏家該賠償人家的就賠償,盡量取得受害者的原諒,以減輕自己的刑責。因為夏父並不是主觀犯罪者,酒廠出這麼大的事故也是緣於酒廠長期以來的管理上的混亂,因為酒廠是個賺錢的行當啊,哪個部門的頭頭都想來分一杯羹,由於伸手的人太多,所以在管理上漏洞就比較了。
而夏父不過就是出事後被那些權力人勢推出來當替罪羊的,作為一個釀酒師,你說他想把自己一手釀造出來的酒搞成毒酒嗎?他想砸了自己幾十年豎立起來的口碑嗎?
當然不可能!除非他是傻子!
所以這次酒廠發生的重大事故其實就是一場陰謀,一場權利階層爭奪利益下的一場罪惡陰謀。因為其中牽扯的人事太多,案件的最終結尾顯得有些虎頭蛇尾,只找了幾個替罪羊出來處理了事。
哎,這個年代的法制還不太健全,總有些人遊走在灰色地帶鑽了法律的空子,特別是在這山高皇帝遠的山村小地方,被裙帶關係和利益所捆綁的情況就更為複雜了。
沒法,社會太了,改革開放初期有些弊端顯示出來也是沒法的事,隨著以後法制等制度的健全這種現象會漸漸消失的。
於是,在向國強的那些個戰友的幫忙下,夏家通過積極的賠償,夏父這隻替罪羊被判了三年的刑,但是是監外執行。(后話)
不過,在這場錯綜複雜的事件處理結果中,夏父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在關押了三個月後回家來了。(后話)
七月初,夏瓊英從夏母那拿到了戶口本去派出所開了證明,然後就上部隊來跟賈二弟扯了結婚證,兩人終於結為夫妻了。
不過,賈二弟這剛一結婚部隊里就發生了重大事情。
什麼事情啊?
這件事就是上面提到的援疆問題。
上頭下了任務,要從坦克旅調一批官兵去邊疆部隊援疆。
這個任務早在幾個月前周英和於天偉倆口子就向向國強兩口子透露過了。
現在任務下來了,部隊領導在安排人士的時候就犯難了,究竟該讓誰代表坦克旅去啊?
而且去的這個人還應該是旅部高層軍官。
目前在旅部高層軍官里有軍事領導才能的也就那麼兩三個,其他人才是有,但都偏向於技術類和政治思想工作類,很難選派呢!
這不,情況是這樣的:於天偉是已經要調到軍分區去的了,調令已經下來了,現在正在做銜接工作;王大福不去援疆的託詞是自己的兒子眼睛受了傷,視力下降得很厲害,要照顧兒子,要帶著兒子治病;馬參謀長老父親癱瘓了,正好被老家的姐姐妹妹給送到他家裡來了,鬧著要他照顧呢!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總之有條件去的軍官都列出了無法去援疆的理由擺在面前,而且沒法去的理由還十分的充分。
總不至於鄧旅長自己把自己派去吧?他要是去了這坦克旅的人事變化就得翻天覆地了,影響太大了。
這旅部裡面能帶兵的幾個就這麼想著法兒撂挑子了,怎麼辦,從團長裡面選?
坦克旅遲遲派不出人來,上面的指派令就下來了,而且還是指名點姓的。
於是這一天鄧旅長把向國強叫到了旅部辦公室,很無奈地對他說:「小向啊,上頭的指令下來了,委派你去邊疆部隊……援疆。」
「……」向國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一時半會間他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恍了一下,問道:「真是我?」
鄧旅長神情有些凝重地點頭:「是的,是上面指派的……沒法,我也不想……」
他也不想向國強去啊,向國強一走就等於是卸去了他的一隻手臂一般。
容不得向國強多想,他的腦袋此刻也已經像轉不過彎來了一樣,沉默了片刻,問道:「去多久?」
「三年。」鄧旅長說完這兩個字后沉默,點了一支煙抽上了。
三年?
「……」向國強暗暗吸了口氣,又問:「能帶家屬嗎?」
「可以。」鄧旅長回答,「不過,那邊的條件比較艱苦,你確定家屬願意跟你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