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床上有支咬人草
這個「何首烏」頭、軀幹、四肢輪廓明顯,而且手、腳都是按正常的人體比例分佈,頭部的眼、鼻、嘴、耳等器官不僅一應俱全,而且惟妙惟肖、清晰逼真。頭頂上還留有一茬(10多根)一米多長的藤蔓,像人的頭髮。
目測這株「人形植物」高約30多厘米,重達10餘斤。
「這麼寶貝的何首烏剛才有人給我五百元我都沒賣,」老農說,「不合眼緣的人我是不賣的。」
於是咱小何姑娘就深信不疑了,與老農一番討價還價后,將身上的菜錢和藏在貼身衣服口袋裡的自己的一百二十元私房錢拿了出來,購買了這個 「人形何首烏」。
付完錢后該老農還特意叮囑她說:「何首烏一旦長成人的形狀就成精了,你回家以後要用紅布或紅繩將它綁起來,它才不會跑。」
何小仙聽進去了,給錢后抱著這株何首烏就往診所跑,連菜也不買了,就像撿了個大寶貝生怕被人搶了似的,都不帶喘氣地就一路狂奔到診所了。
一奔到診所后,她趕緊抱著何首烏跑到後院,「二妹姐,二妹姐,我買到寶貝回來了!你快看,人形何首烏!」
賈二妹上來,解開該植物的藤子后,一眼就認出這不是何首烏,是山藥。
原來這種騙術從這個年代起就有人搞了啊!
這個人形山藥應該是把幾個小的山藥,切割后栽到模子里,然後把它整體固定,長出來就是這個樣子,山藥的藤也是嫁接的。
賈二妹只看了一眼就斷定這是假的,可是何小仙還是不信,堅持說這是真的,於是又拿去給朱大嫂鑒定,朱大嫂相比起賈二妹來就更是火眼金睛了。
「傻妹子,這是山藥啊,你花了多少錢買的啊?」朱大嫂笑著問。
「山藥……山藥也值錢哈?」何小仙失望之餘又對山藥的價值報以希望。
而且這還是人形山藥呢!
「……」賈二妹徹底無語了。
其實不管是何首烏還是山藥,現在這個年代都基本是野生的,價格都還算普通,並不是什麼珍貴藥材。何首烏也不是傳說的神乎其神 ,全國大部分地區都有分佈,又不是像野山參、蟲草那樣物以希為貴。
「如果你實在喜歡這株人形山藥的話,可以去牆邊花台挖個坑把它種下去,當綠色植物來欣賞。」朱大嫂也很無語,對她說到。
「應該還是很珍貴的吧,我把菜錢和我的全部存款都花這上了。」何小仙傻傻地說,還是對眼前這株植物報以絕高的希望。
「我暈……」賈二妹這下是真被她震暈了。
「你花了多少錢?」朱大嫂急問。
「菜錢是你今天才給我的十元錢,還有我自己存的一百二十元錢……」何小仙說。
這十元錢菜錢是朱大嫂今早給她的,預備的整整一周的菜錢,這菜錢應付一周綽綽有餘,這是八十年代初期,十元錢可以買五十斤大米(市場價,不要糧票的情況下)。
她自己的一百二十元錢,其中一百元是她出門時哥嫂給她「壓身」的,畢竟出門在外有錢傍身不怕餓死啊;另二十元是她這麼多年攢下的。
相當於她用了一百三十元錢巨款買回來一株造假人形山藥啊!
按十元錢買五十斤大米計算(沒糧票下的市場價),一百元可買五百斤大米,一百三十元就可以買六百五十斤大米。
按照何小仙一天吃一斤大米計算,這一百三十元錢差不多夠何小仙吃兩年的大米了!
「你這個女子啊……」朱大嫂一跺腳道,「真是傻了!傻得……我都不知道該咋說你了!」
「我這個……不值一百三嗎?人家那老農說別人給他三百元他都沒賣,因為不合眼緣。」何小仙還振振有詞地說。
「嗯嗯,就你合他眼緣,這麼好騙當然合他眼緣了。」賈二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小仙,快,我們快去追,你給我說那老農民長啥樣,往哪個方向去了!」趙國慶過來拉起她就往外跑。
結果自然是沒抓著那個老農,人家早就逃之夭夭了。
被騙得「傾家蕩產」的何小仙頓時哭得個稀里嘩啦,看著這副可憐相,賈二妹也只有自認倒霉,拿了五十塊錢出來給她,算作人道主義援助。
「菜錢就算了,這五十塊錢算作給你的資助,這個教訓你一定要背,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做人做事一定要清醒點。」賈二妹對她說:「咱們這是開診所的,以後你做事一定要十分認真,這治病救人的地方可來不得半點馬虎。」
看來這個何小仙也就只適合一輩子做點打雜的事了,掃掃地洗洗碗干點粗活啥的,千萬不能接觸跟醫藥和錢有關的事。
醫、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錢也是關係人生計的大事。
她兩者都不能碰。
哎,你說朱拱嘴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糊塗未婚媳婦兒呢?
好了,說了這麼久的何小仙,現在拐彎回來說游政君。
卻說游政君歇息在陽陽和小尾巴的房間里后,睡到半夜時突然臉挨上了一個什麼東西,頓時奇痛無比,痛得他差點叫出聲來。
他下意識地用手去一聊,這下手背上又像被植物葉子上的那種洋辣子扎了一樣,火辣辣地痛。
他騰地一下從床上翻身坐起,瞌睡也嚇醒了。
找了電燈線,他拉亮了電燈,這才看到自己火辣辣痛的手背上起了一串紅疙瘩。
此刻的臉上也火燒火辣的痛,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起了一串紅疙瘩。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他低頭往枕頭方向一看,猛然看到了一根植物丫枝,上面有三四片葉子,葉片寬卵形,長5-10厘米,寬4-7厘米左右,邊緣有鋸齒,葉面有螫毛及細毛,三出脈,似大麻葉子。
咬人草!還是新鮮的!
咬人草是俗稱,書名叫蕁麻。
這種植物之所以能蜇人,是植物體上的一種表皮毛在作怪,這種毛端部尖銳如刺,人和動物一旦觸及,刺毛尖端便斷裂,放出蟻酸,刺激皮膚產生痛癢的感覺。
這種咬人草讓食草動物都望而生畏,遠遠避之,就不要說人碰上它了。
睡在床上怎麼會突然鑽出咬人草來了呢,這肯定不是咬人草長出來的,而是人為采來放在這裡的。
而睡覺之前他並沒發現床上有這種草,那麼這草應該是在他睡著了之後被人偷偷放在枕邊的。
偏巧他這幾天太勞累了,今天路上趕了一天的路很辛苦,晚飯時又陪著朱先生喝了兩杯小酒,然後倒下床就睡得無知無覺了,是誰趁他睡著了偷偷溜進來了他都不知道。
他也沒有在別人家做客把睡房門上撇地習慣,覺得這樣做很不禮貌。
偷偷往自己枕邊放咬人草的人肯定是故意整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吃苦頭,他分析道,晚飯前喝的那杯苦茶葉可能是人往裡面故意放了黃連的,並不是主人家放進去去的。
那麼,這一系列事會是誰幹的呢?
肯定不是主人家乾的,也不可能是成年人乾的,成年人誰去幹這種事啊,成年人要麼不幹壞事,要麼干出的壞事就是要人命的。
這一定是小孩子乾的!
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味他端上茶來喊了他一聲游哥哥的暖暖小姑娘,直覺認為這事肯定與她有關。
這事真不難分析,小女孩這麼乾的目的無非就是排斥他。
為什麼要排斥他呢?
肯定是不高心看到他和她媽媽走在一起唄!不歡迎他上她家來做客唄!
思及此,游政君還能幹啥,只能苦笑唄!
接下來還能好好的睡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