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身陷險境

  在哪裡見過呢?見過嗎?


  突然,她的腦袋裡百度出了一個人的名字來——趙小敏!


  這個名字從她腦中跳出來后她就十分震驚了,趙小敏怎麼會一大早出現這裡呢?她應該是在部隊里啊!

  不對,不對,肯定是自己想多了,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太多了,而且人家穿著長袍馬褂又蒙著頭紗面紗的,你就憑一雙眼睛就斷定人家是趙小敏肯定說不過去,五官的某一處長得相似的人太多了。


  對了,以前周英的女兒妞妞還說她長得像她姑婆呢,難道她就是她姑婆了嗎?

  這樣一想,賈二妹就把這事拋到了一邊,開始思考自己該如何才能回到部隊里去了。


  這個時候,她覺得自己只能尋求當地公社和生產大隊部門了,這些作為國家的基層組織是會幫她的忙的。


  現在該去哪裡找這些工作人員呢?

  目測這個地方是不可能找到那些部門的,只能求助當地人。


  但當地人有危險啊,怎麼辦?

  說怎麼辦也沒用,自己躲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啊,就算不被冷死也得被渴死,還不如拼一拼,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就找到一個人肯幫助自己呢。


  這個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離部隊有多遠,她的那個舍利子香囊還在宿舍里,所以她不確定自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舍利還能不能助她化險為夷。


  所以一切都是未知數,現在的她與一隻涉入險境的羔羊幾乎沒啥區別,唯一的區別是她還有智商。


  不過智商雖然是個好東西,但在一個絲毫不能用語言溝通的地方也基本是個擺設。


  儘管如此還是得試試,得去尋找脫險的機會是不是?


  於是,賈二妹從駱駝身後站了起來,由於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趴得太久,她站起來的時候身子都是僵硬的。


  賈二妹將狗鈴鐺套到了自己的頸子上,為了不讓狗鈴鐺響,她隨手摘了一把駱駝面前的乾草,盡量往狗鈴鐺的那道口裡塞。


  給你喂草吧,看你是不是連草都吃!


  不過,狗鈴鐺不吃草,小小兩根乾草就將狗鈴鐺肚裡填得滿滿實實了。


  狗鈴鐺:可惡啊可惡,主人,你也不看看你摘的是什麼草,這可是晒乾了的狼毒草啊!你這時想要把我毒死嗎?

  狼毒草的功效是逐水破積殺蟲,水腫腹脹,寒熱,水氣,惡瘡,鼠瘺疽蝕,蠱毒它都可以破。


  但是,它毒性很大,內服宜慎,體弱及孕婦忌服。


  既然狼毒草有毒,其他動物都避而遠之,可是駱駝為什麼敢吃這種植物呢?

  因為在惡劣自然環境中生存的野駱駝有著驚人的適應能力,它有超強耐飢耐渴能力;體溫能在34℃至41℃之間調節;血糖濃度比其他反芻動物高兩倍,卻沒有糖尿病的任何癥狀;鹽的攝入量是牛的8倍;還有解毒能力,牛和馬吃下狼毒草就中毒,而駱駝卻可以安然無恙。


  當然,賈二妹之前是沒見過狼毒草的,她也不認識狼毒草,她只以為這是乾草。


  弄好狗鈴鐺后賈二妹這才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僵硬的身體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從土牆處走了出來,準備去那幾個相對集中的帳篷處去尋尋運氣,看能不能尋到可以幫助自己的人。


  她剛走到一頂帳篷附近,這時從帳篷裡面走出一個當地人來,用一雙很訝異的眼光看著她,打量了她一秒后,那人的眼光變得冷漠起來,甚至還透著敵意。


  賈二妹感覺出來后馬上就轉身離開,往另一頂帳篷處走,可是那個男人很顯然不想放過她,緊緊跟了上來。


  感覺到了後面的人對自己的敵意,賈二妹嚇壞了,又不敢輕易去敲其他帳篷的門,只得加快腳步跑起來,往帳篷後面躲。


  她和那人在幾個帳篷間展開了藏貓貓的遊戲。


  不過,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的遊戲,而是生死遊戲。


  在周旋了幾個帳篷后,賈二妹這才擺脫了那個跟蹤自己的人,躲在一處比較破舊的土灰色帳篷后歇口氣,心裡惶恐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事該怎麼辦,該去向何方,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包圍住了她,又無助又餓,她只能蹲在地上,將自己的身體盡量縮成一團。


  突然,她聽到了前方左側帳篷處傳來了腳步聲,還有說話聲,不止一個人,是兩三個人的腳步聲,應該是剛才那個人通知了另外兩個人來圍堵她來了。


  完了,剛才對方是一個人的時候她還能在幾個帳篷間躲來躲去,現在那人帶了幫手來了,幾個人圍堵她她就沒法躲了,萬完了!

  聽著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她睜圓了眼睛,驚恐令自己的兩個瞳孔都放大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哪怕這是沙土地面,能很大程度地吸收掉人的腳步聲,但人走在地面上的微微的沙沙聲還是聽得到的,其結果是更加詭異,聽到耳里更令人恐懼。


  完了,完了,完了!


  賈二妹這一秒的思維都停止了,只等束手被擒了。


  就在這緊要關頭,突然從她後面的破帳篷里伸出一隻手來,這隻手一把就將她拉進了帳篷里。


  賈二妹還沒回過神來,她已經進入了帳篷里。


  帳篷里同帳篷外一樣破舊,且凌亂不堪,還發出濃濃的腥味。


  奶腥味。


  這是一處裝牛奶羊奶的地方。


  賈二妹愣是懵呆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獃獃地看著面前將她拉扯進帳篷里來的人。


  這是一位滿面滄桑皺紋密布的老奶奶,身上穿著骯髒得都快分辨不出本來顏色的當地人的衣裙,衣裙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味道。


  這位老奶奶辨不出實際年齡來,看起來很老很老,沒有八九十歲也有六七十歲吧,在這種自然條件惡劣的戈壁腹地里生存的土著人民,在長年累月的風沙的侵蝕下都很顯老的。


  你看著人家像八九十歲的老奶奶,或許人家只不過是五六十歲的人,或許又只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呢!

  一切都不能憑主觀猜測,一切皆有可能。


  老奶奶(權且就這麼稱呼吧)向她擺手,示意她不要開腔發出聲音。


  好吧,就她目前這狀況,就是想讓她發出聲音也不能,因為她已經嚇得失聲了。


  然後老奶奶從一口破箱子里找出一套當地人的衣服來,嘴裡嘰里咕嚕說著本地的語言,賈二妹一句都聽不懂,看她比劃的樣子大概是讓她趕緊把這套衣服換上吧。


  賈二妹也只得聽她的,趕緊脫了身上的軍棉大衣,把老奶奶給她的這套腌臢的衣服往身上穿。


  老奶奶見她在穿這套衣服,就趕緊將她脫下的那件軍棉大衣拿去藏到了一堆骯髒的雜物里。


  藏好衣服后,老奶奶又去燒奶茶的壺上抹了一些一手黑灰過來,往賈二妹臉上塗抹。


  賈二妹這時也明白了她這麼做的意思,任由老奶奶往她臉上抹,她自己也把自己那一頭本來就還凌亂的頭髮拿來一陣猛揉,搞得更加凌亂。


  老奶奶抹完她的臉又將她雙手用餘下的黑灰搓了一遍,才示意她往床鋪上坐下。


  床鋪很臟很舊,也就是一塊木板上鋪著一張分辨不出顏色來的褥子而已,坐上去的感覺像是羊毛的。


  然後,老奶奶也坐了下來,用手給她梳理了一下頭髮,這才開始為她編起小辮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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