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2章
慈航表情之上，充滿了自信。對於妙善的道，他有些了解，極為不凡。否則，當初也不會聯合天庭和冥河將其鎮壓。
可是，他不相信，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鎮壓，又經過三日的道火灼心，這個狀態之下的妙善，還有勝過他的可能。
“好，可以開始了。”妙善雙手合十，盤膝而坐。
緊接著，妙善麵色一變，整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一層氤氳仙光，無比玄妙，給人一眼，就充斥一種慈悲之意。
緊接著，整個天地之間，都出現了一種獨有的呢喃，如同梵唱，又如同吟佛，又好像是無數種聲音融合在一起，充滿悲切。
龍飛的表情在此時也是一凝，意外的不行。他對妙善已經不抱有希望，可沒想到，妙善現在未曾開口，隻是擺好了姿態，就有如此恐怖的氣勢。
“大慈大悲？真的是眾生之道。”龍飛嘴中自語一聲。
有些難以置信。
這慈悲之意太濃鬱了，就算是龍飛，都感覺到了一股悲天憫人的感覺，情不自禁的從心中滋生出來。但是很快，龍飛的表情就恢複過來。
大慈大悲雖然是一種道，但這種道，有些縹緲。龍飛從不相信會有真正的慈悲。
隻能說，妙善的向往是好的，立道的初衷也是好的。
而這時候，慈航的臉色也是變得無比難看，整個人直接呆滯在原地之上，似乎已經忘了出手。
“慈悲？眾生？妙善，你真是好大的心！”慈航驚呼一聲。
他眼中，充滿難以置信。
他就是感覺到了危機，所以才要鎮壓，可沒想到，妙善竟然想走的，是一條慈悲之道，眾生之道。
“眾生為道，道為眾生。”妙善淡淡開口，一語道出自己的道。
她的道，就是眾生。眾生之道，便是她的道，她的道，就是為眾生而成，為眾生而立。
“眾生？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尚且不敢說為眾生謀，妙善，你何德何能，敢為眾生語？”慈航怒喝。
無聲無息之間，輪到辯佛已經開始。
妙善一開口，立出道心，說出道法，為眾生而謀。
但慈航反口之間，直接說出聖人之行，用聖人之理，來壓迫妙善。
轟隆隆。
慈航的身上，道佛與佛法同時迸發，同時更是帶著一抹天地之力。
而與此同時，妙善的慈悲之力被衝散了不少。
“眾生平等。聖不語，萬類霜天，生靈爭放，皆為自由故。聖人隨掌天道，牧養蒼生，卻難平眾生心中之苦。聖人之道，非大道之力。”妙善再度開口。
而話音一落，澎湃的慈悲之意再度席卷。不過這一次，比之前更為狂暴，甚至隱隱還爆發出眾生之音，憤怒，衝擊，咆哮。仿佛，在妙善的一道之中，已經無聖之存在。
龍飛在一旁，靜靜聆聽。
表情也是不斷的變換。
論道之爭現在已經如火如荼，已經進行到了極致。雖然隻是三言兩語，但每一句話，都是一種道的醞釀到碰撞。
所以，兩人之間的一次對拚，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
如今妙善再度開口，直接將終生意誌夾雜在其中，可以說，已經是其道法之中，最高深之點。
“龍飛，我師尊有幾成希望？”玄楛問道，臉上寫滿了擔憂。
“我不之道，但隻能說，你師尊的道，雖然很宏大，含終生之意。但太過縹緲，縱然立道，將來能夠實現的可能性，也不大。”龍飛沉沉說道。
雖然他同樣被妙善的道給震驚，但這種道，也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太過宏大了。他見識過諸天萬界，所以更清楚，終生根本不可能平等。
隻要有靈智，就會有欲望，就會有爭奪，想要實現大同，根本不可能。
“我知道，不過師尊的道心太堅定了，她曾經也說過，她要走的是一條根本不可能實現的路，但也願意用自己的餘生，去行走，去真正的將這條路給展開。”玄楛說道。
龍飛點點頭，這條道的確很難，但力量絕對不容小覷，縱然隻是一方淨土，也足以使得妙善的戰力，飆升到天地的極致，就算是比之聖人，也不會差多少。
一念及此，龍飛心神也沉浸在兩人的論道之中。
雖然他已經立道，可現在妙善的道法，依舊讓龍飛受到不小的啟迪。
他立人道，目的是要蒼生人人如龍，掙脫天道束縛，自強不息。如今妙善的道，是追求眾生平等，雖然目標和龍飛不一致，但卻也有共通之處。
所以，此刻聽到妙善的言語，龍飛同樣能夠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精進，丹田之中的，那本已經凝固的裂縫，現在這一刻，又有了震動的趨勢。
這一變化，就是龍飛都感覺到匪夷所思。
不過，無論如何，龍飛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機會。當即，閉上雙眼，聆聽妙善之音，內視丹田，時刻關注。
而此時，慈航看著驟然之間暴起的慈悲之意，眾生之意，臉色一寒，當即雙手一動：
“眾生平等？又何分種族？何分強弱？道法若能自然，則天地無有規則。日月不沉，星河永懸，晝夜不替。此種天地，眾生如何生存？”慈航怒喝一聲。
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龍飛聽到這句話，雙眼暮然睜開。
“天地規則？日月不沉，星河永懸，晝夜不替？”龍飛嘴中喃喃自語。
而丹田之中，在這一刻，也是開始猛烈的顫抖起來。
“玄楛，我要閉關。”
這是機緣，龍飛不願壓製。相比於慈航和妙善的論道，龍飛已經沒有太多關注。任何事情，在提升自己丹田力量的麵前，都顯得微不足道，就算是有關於係統任務也得靠邊站。
更何況，這個係統任務，還是沒有懲罰的，龍飛自然會選擇自己丹田力量的開辟。
這一念通達，丹田異動，甚至有了開辟出來的可能，龍飛怎麽可能會放過。
“好。這裏我會等待，等你出關。”玄楛臉色微變，最後沉聲說道，一臉堅決。
龍飛點點頭，不由分說，直接進入龍庭之中。
而就在龍飛身影進入龍庭密室的一刹那，整個丹田之中，那一片混沌，徹底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