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
黝金市彩繪師殺人案正式結案。
警方也對之前後面發生的幾起「殺人案」做了特別聲明, 表明後面的案子乃是警方為了吸引真正的兇手上鉤派人假扮的, 更在稍後公布了犯人真正的彩繪圖案以及他的長相。
同時, 警方亦表明如果之前有被犯人進行過此類彩繪的民眾可以致電警察局，協助警方進一步收集對方的罪證, 以及確定自己並沒有當做目標。
這份通告是全星通告。
「明遠受到上面發來的表揚了，說他這個案子辦的漂亮。」下班后, 阿三小姐過來找……找深白，順便和他們聊天。
沒錯, 是找深白。
「哎呀~幫我畫一隻小貓嘛~我想要橘貓，肥的, 越肥越好！」她看上深白的貓片兒了。
「你看這隻如何？」深白笑嘻嘻的將一沓透明的紙拿給她, 近看原來是一沓紋身紙，即貼即用的那種：「這是即將上市的新產品哦~」
紋身紙上的圖案赫然是一隻又一隻的貓，白貓、黑貓、三花、虎斑應有盡有！橘貓更有！
看得再仔細點, 這些貓正是之前讓深白「一舉成名」的那些兇殺案彩繪~
「這是……」阿三小姐眨了眨眼。
深白就聳了聳肩, 嘆了口氣：「之前警方不是發通告說我不是兇手了嗎？然後這些貓圖也和兇殺案無關, 只是普通的藝術創作，所以——」
「找我買版權的人越來越多了啦~」
「因為不知道我是誰，對方要麼登報，要麼直接把合同發到警局，然後明遠就全部轉給我了, 我想了想, 賣給誰都有泄露身份的危險, 不過大家又這麼想要, 乾脆自己做點滿足大家需求好了。」
攤開手，深白輕描淡寫道：「我就專門註冊了個公司做這個，這是首批商品。」
「目前只開放了網上預訂而已，開賣半小時而已，首筆紋身紙已經全部賣光了。」
「你手上這些是我之前偷偷藏起來的存貨。」
深白說著，對阿三小姐友好的笑了。
「你……真是個好人啊！」阿三小姐感動壞了！
雪粒：……
雪粒嘴上一句話沒說，不過她稍後有在阿三小姐手裡拿著的紋身紙里挑了半天，深白偷偷看到，她把裡面最肥的一隻肥貓紋身紙挑走了。
背過臉來，深白對林淵吐了吐舌頭。
斜了他一眼，林淵徑自轉身給阿三小姐還有雪粒倒了兩杯茶。
阿三小姐剛剛透露了一點報道里沒有講的事：
「那個兇手啊，還真的是新手。」
「他不知道自己掌握了的東西叫暗物質，而是以為自己的畫有了魔力。」阿三小姐說著，皺起了眉毛：「你們知道《被詛咒的愛麗絲》嗎？還有《十三號傍晚的約會》？」
「是明遠說的，我們不太懂，不過搞藝術的應該懂吧？」她說著，看向了深白。
林淵也看向深白。
被當成「搞藝術」的深白斯文的笑笑：「那個，我是學機械和數學的，現在還在學習當警察，不是什麼搞藝術的哈~」
他先否決了一下，很快：「不過你說的那兩個名字我倒是知道。」
「《被詛咒的愛麗絲》是一幅畫，畫上畫的是月光下，一名躺在白色蕾絲大床上安睡的少女。畫面非常柔和安逸，看起來讓人只能聯想到美好這個詞，然而——」
深白停頓了一下：「不過據說看過這幅畫的人都死了。」
「而且他們的死狀全都一模一樣，全是躺在床上被掐死的。」
說到這裡，深白挑了挑眉：「更奇怪的是，他們全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可以說死狀非常慘了。」
「然後就是《十三號傍晚的約會》，這就不是畫了，而是一支曲子，也不知道是誰作曲的，這支曲譜只是無意中出現在某位學生習琴時放置的曲譜藍里，然後被對方無意中演奏了出來。」
扁扁嘴，深白道：「然後，演奏者將當天聽到他演奏的所有人，老師，還有其他學生全部殺死了。」
「場面非常血腥，演奏者最後自殺的方式也異常慘烈。」
喝了一口茶，深白笑了笑：「不過這些都是傳聞而已。網路時代嘛~各種消息假假真真，不一定都是真的啦~」
「是真的。」豈料，深白的話立刻被阿三小姐否認了。
臉色有點蒼白，阿三小姐皺著一張臉道：「卷宗上有這兩起案件的記載的，網上的傳聞基本上和事實沒有區別，死亡現場真的非常慘烈。」
「倒是這兩樣東西都沒了，據說流傳在黑市，警方至今仍然在密切監控黑市中這兩樣證物的下落。」
「據說《被詛咒的愛麗絲》馬上要被拍賣了，不知道上面批下來的經費能不能將它拍下來。」
阿三小姐跑題了一下，然後她就回歸正題了：
「之所以提到這兩件藝術品……勉強稱它們是藝術品吧，這是因為這次案子的兇手以為自己也得到了這兩件作品創作者的能力，他認為致人死亡也是一種藝術水平達到登峰造極的體現。」
「自己的作品明明已經被賦予魔力了，然而仍然無人賞識，他的心理在這種落差中漸漸出了問題，然後，他就直接以人體來作畫，企圖通過殺害他人來引起他人注意了。」
林淵皺起了眉。
「這也太……無語了吧？」深白咋了咋舌：「這就是犯案原因嗎？」
「嗯，他已經完全供述了。」
「現在想來，那兩幅作品之所以會造成那麼慘重的事件，搞不好也是因為創作者本身是異化能力者。」喝了一口茶，阿三小姐繼續道：「只是不知道他們自己知不知道自己是能力者。他們是有意識的畫圖呢~還是無意識將某種東西賦予在了作品上……」
「無論哪種，他們都很危險。我們已經專門成立了一支小分隊專門去收集類似的卷宗以及物品了。」
「普普通通的異能者是存在的，然而危險的異能者同時也存在。」最終，雪粒為雙方的交談畫上了句號。
***
「你做得很好，這麼乾淨利落的解決了問題，我會在報告中把這一切都秉明的。」就在阿三、雪粒下班后和林、深兩人愉快聊天的時候，警察局高層的辦公室內，明遠正在一間寬敞的辦公室內和一名男子談話。
確切的說是被召見。
這是「高層」派下來的督查人員，近來一段時間，有關異能者犯案的案子越來越多了，警方也就有了專門的人員督查這部分案件。
「趕在民眾陷入由於未知物體引起的惶恐之前將案件了解，這是我們的首要任務。」男子道。
「也並不是我一人的功勞，同事們……還有兩名警校的在校生此次對我們幫助很大……」明遠垂手道。
「你的同事們——」男子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不過那兩名警校在校生的表現確實不錯，聽說他們是黝金警察學校的學生，稍後我會去那所學校，和他們的校長談一談在校生的教育問題，同時也會從他們那裡引入大量優秀畢業生，尤其是本身有異化能力的畢業生。」
「畢竟——」
「異能者的犯罪還是要靠異能者來終止。」
「總之，你這次表現不錯，請再接再厲。」說完，男子朝明遠揮了揮手：「我還要繼續和你的上司談一些事情，你可以離開了。」
明遠看了看站在男子身邊的自己的上司——章鋒，看對方朝自己微微點頭，他這才退下。
關上門，他在門口微微停頓了一下：這次，科長再回來的時候，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這次過來的督查人員的態度……好像也有所不同。
高層開始新一輪的博弈了嗎？
低下頭，他輕輕搖了搖頭。
那又怎麼樣呢？他只是一名普通的基層警察，距離警察的上層結構還很遙遠，他只要負責管理好分到自己手上的案子就好。
只是——
明遠按下電梯，按了向下的按鈕，離開了。
***
深白和林淵再次回到了平日里忙碌的學生生活中。兩門課程已經完結開始準備考試，而接下來並不意味著他們的生活會因此變得清閑，考試完后一星期，他們的課程表上即將多出三門可來！
其中包括讓林淵光看名字就有點頭大的「藝術鑒賞課」。
這個時候，林淵就不得不再次佩服起深白來：他光是複習兩門考試就已經感覺時間很緊張了，深白即將參加的考試足足有7門！而他看起來卻完全不緊張，甚至，他還開始預習新課程了！
越過自己手裡正在複習的書，林淵看向前方正在擺弄電腦的深白——深白將兩台電腦搬到他房間了。此時，一台電腦屏幕上應該是他要考試的科目，另一台他正在操作著的電腦屏幕上卻赫然是油畫！
「藝術鑒賞課」……聽起來就很難，可是……想到阿三小姐之前說的那番話，似乎這門課程的開設還是很有必要的。
「你這是在預習嗎？」大概是看書看累了，林淵難得主動和深白搭話了。
「哎？」深白回頭瞅他。
「藝術鑒賞課。」林淵用下巴示意屏幕上的油畫。
「啊……你說這個啊……」深白瞭然的點點頭，然後很快又搖搖頭：「不是哦~」
「之前阿三小姐不是提起那副《被詛咒的愛麗絲》嗎？她不是說這幅畫即將拍賣嗎？我忽然對這副畫很感興趣，就查了一下最近的拍賣信息，然後，果然在一個拍賣會上看到這幅畫的消息了。」
朝林淵皮皮的眨了眨眼，深白笑道：「我搞到這個拍賣會的邀請函了哦~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就當……」
「就當提前預習……那個藝術鑒賞課？」
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