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做人，要有耐心！
吃『豐盛早餐』的念頭一出現，就抑制不住的在傑森腦海中擴散開來。
腦中的念頭，牽動著胃。
咕、咕。
胃袋微微蠕動著。
頓時，屬於傑森特有的氣息開始溢散。
那是心中有念，萬物皆食的氣息！
那是，『掠食者』！
朝陽下，若隱若現的身影浮現在傑森身後。
溫暖的陽光中，越顯漆黑、深邃。
巨大的身影，雙眼赤紅的掃視著周圍。
下一刻，它張開了血盆大口，仰天咆哮——
餓！
蜂擁而來的『黃金之風』成員們幾乎是同時感知到了這股常人無法看到，似煙如霧般的虛幻身影，他們的腳步就是一頓。
莫大的壓力從天而降。
在這一刻，他們的心底都升起了自己彷彿是熟食店貨架上的商品，在被一位顧客掃視的錯覺。
就是錯覺！
這些『黃金之風』的成員們絕對不會自認為自己是熟食店上的商品！
但他們一個個卻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以所謂『潛伏者』的名義，將我們召集而來的陷阱？
不少『黃金之風』的成員更是下意識的想道。
他們開始左顧右盼。
他們小心的偵查周圍。
這個時候，一旁的德爾邦馬上走過來，先是沖著『黃金之風』的成員們笑了笑，然後，這才低聲向著傑森解釋著。
「傑森閣下，請放心，他們都是『黃金之風』的成員，不是敵人！」
這位『時鐘塔』駐『地面偵查局』的成員明顯誤會了什麼。
但這樣的話語卻足夠有用，傑森微微一愣后，身後那常人看不到的巨大的、漆黑的影子頓時消失不見。
同時，傑森一直克制著『食慾』的理智，再次佔據了上風。
呼！
傑森暗自深吸了口氣，眉頭下意識的皺起。
他，再一次的發現了自己的弱點。
雖然已經盡量剋制了，但是，面對數量眾多的『食物』時，飢餓還是會做為主導。
「我現在的程度，也就是面對一兩樣『食物』時，還能保持理智嗎？」
「再多的話……不夠！」
「還不夠啊！」
「我需要的是我自己來做出一切決定，而不是被『慾望』驅使的我去做出決定！」
「我只是我！」
「我絕對不做傀儡！」
傑森想到這，以往有些模糊的目標，逐漸的清晰起來——
我不要做一個無情的、沒有思想的吞食機器！
我要成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美食家！
「傑森你沒事吧？」
老教官問道。
與德爾邦不同，實力更為強大的老教官，敏銳的發現了傑森之前的不同。
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在剛剛剎那有一種既掌握，又不受控制的力量出現在傑森身上。
他無法說清楚那股力量來自哪裡，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股力量很可怕！
可怕到他這種經歷了無數次血與火的老傢伙在面對時，都有一種緊迫、恐懼的顫慄感，都會忍不住的冒出一層冷汗。
會是什麼力量？
老教官心底猜測著，看向傑森的目光越發的關切了。
他可不希望替拉爾森挽回了榮譽的傑森出現什麼意外。
而且，像傑森這樣有天賦的戰士，一旦發生了什麼意外的轉變，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都將是一場災難！
老教官不希望見到那樣的情形！
畢竟，那代表著他和他的同伴們不得不對傑森兵戎相向。
不論結果如何，都會有一批熟悉的人逝去。
那將是他最討厭的局面。
「沒事的。」
傑森回應著老教官。
此刻，已經確定了人生目標的傑森，面具后的雙眼無比清明，甚至可以說是清澈、閃亮，透露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
看著這雙明亮的眼睛，老教官立刻鬆了口氣。
這是一個真正戰士才有的眼神！
沒有迷茫！
沒有困頓！
擁有這樣眼神的戰士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且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這樣的戰士一定會劈荊斬銳一往無前。
絕對不會墮落！
那剛剛的一幕……
磨礪自己嗎？
鬆了口氣的老教官回憶著剛剛的一幕，經營豐富的老教官迅速的有了答案。
將一種力量埋入自己的身軀，以自己的意志為矛為盾，與其不停戰鬥，每一次的戰鬥都是一次自我磨礪，每一次之後，矛必然更加鋒銳，盾必然更加堅固。
最終，那種力量將會完全的變成自己的養分，成為自己成長所需要的一切！
這樣的方式，無疑是高效的。
但也是危險的。
一個不好就會死亡。
以傑森的天賦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方式，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夠達到常人所無法企及的程度。
但傑森卻選擇了這樣的方式！
不僅擁有著天賦，還具備了堅韌、勇敢的品格嗎？
這就是傑森嗎？
老教官想著，看著此刻站在朝陽中的傑森，就覺得一層光輝出現在了傑森身上。
那是戰士的光輝！
天堂在左，戰士向右！
老教官沒有更多勸說。
因為，任何的勸說，都將是對『戰士選擇』的侮辱！
這個時候，只需要尊重就好。
更多？
那就是等待。
耐心等待到最後一刻的慶祝或者……『對傑森的幫助』。
這是他身為戰士的承諾！
一位年長、退休戰士的承諾！
「我明白了。」
老教官鄭重無比的點了點頭。
你也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
傑森面具后的臉頰有些抽搐。
但有著太多次數類似經歷的傑森，迅速的恢復了正常，他經驗豐富的應對著。
先是不著痕迹的向著老教官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對方所指，然後，目光恰到好處的偏移，避開了之後可能會出現讓他更多不明白的話題。
傑森看向了聚攏在他周圍的那些驚疑不定的『黃金之風』成員。
「薩比星人『突擊者』的屍體就在冷庫車內，有興趣的可以出價了。」
傑森十分乾脆的說道。
沒有寒暄更沒有繞彎子。
傑森雖然會討價還價，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商人，更沒有組織拍賣的經驗。
所以，他用自己理解的方式來了。
這讓德爾邦眼中滿是可惜。
這位『時鐘塔』駐『地球偵查局』的成員可是很清楚，一個『拍賣會』熱鬧的開場將會讓拍賣者有怎麼樣的收穫。
因為，那調動的不單單是氣氛，還有情緒！
後者在這種類似拍賣的時候，將會是至關重要的！
一件相同的物品，有了後者的加持，賣出超過原本價值三成、五成的收益根本不是問題，甚至，如果有著對手的較勁，超出一倍兩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誰都知道『銅之不屈』和『黃金之風』不和。
即使是面對外敵來襲時，也只是勉強的保持了表面的和平罷了。
大好的機會啊！
德爾邦心底惋惜著，但卻沒有任何反駁傑森的話語。
因為，他只是一個負責聯絡的人。
且承諾了不爭取『差價』。
一切的事情，都以傑森為主導。
十分能夠認清自己身份的德爾邦在這個時候站到了傑森身邊，面帶微笑的看著『黃金之風』的成員們，聲音清晰的說道：「是我發出的消息，我自然擔保一切，包括傑森閣下所說的話語——我以『時鐘塔』『地面偵查局』成員的名義起誓。」
德爾邦是交遊廣闊的，身份也是特殊的，有著他的保證，這些剛剛被嚇到的『黃金之風』成員們全都鬆了口氣。
「我也可以替傑森保證。」
老教官站了出來。
有著最初的好感，再加上之後傑森符合戰士的風格，早已讓他認可了傑森。
「還有我！」
諾薩也站了出來。
很簡單，老教官認可的人，諾薩也認可。
曾經的戰士，現在的櫻桃城狼人首領，就是這麼樸實。
立刻，周圍『黃金之風』的成員們全都放下了心。
老教官，他們都認得，對方剛正不阿的名聲足以讓人放心。
更不用說是有著同類諾薩的保證了。
頓時，幾個人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最先出來的是那個全身綠皮的小巧，類人、穿著整齊工裝怪物。
「塔克、塔克用『地雷』換。」
這個類人的綠皮膚生物以特殊的語法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與他等高的木桶從他剛剛鑽出的地下，搬了出來。
看到這個木桶的時候，周圍『黃金之風』的成員臉上浮現驚恐，一個個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顯然這個貌似普通的木桶遠比看起來的危險。
傑森饒有興緻的看著這個木桶。
在諸多的『食物』中，這個木桶所蘊含的『食物』味道，名列前茅，就是不知道是什麼味道。
「我們用『女巫之羽』換。」
那幾個站在樹冠上，由巨大的鷹變為的女士，其中領頭的那個抬起手說道。
一支羽毛就這麼放在掌心，陽光下綻放著堪比金屬的光澤，淡淡的香味與那木桶相比較，卻是差了不止一籌。
「哼，什麼時候，鷹身女妖也自稱『女巫』了？」
坐在掃把上的幾位冷哼著。
被反駁的鷹身女妖們立刻目光不善的回應著，但是最終卻沒有反駁。
雖然此刻『魔女』詹妮弗不在這裡，可對方的名聲足以讓這幾個鷹身女妖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
「傑森閣下，我們用『詛咒袋』換。」
鄙夷的看了幾個鷹身女妖，一位橫坐在掃把上的女巫，抬手就掏出了一個布袋。
布袋外表普通，只有女士的拳頭大小，用一根小指粗細的麻繩收口，一端穿插在布袋上，一端套在手腕上，此刻，一頭套在女巫手腕上的布袋正在半空中晃蕩，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毫無疑問，這是所有『食物』中最香的。
傑森雙眼盯著『詛咒袋』，暗自思考其中的滋味。
而周圍原本就和女巫們保持距離的『黃金之風』成員，這個時候躲得更遠了，那速度比剛才看到地精木桶的時候，要快的多。
但也有一些人沒動。
他們身披著寬大的長袍帽兜，即使是在此刻溫暖的朝陽下，都散發著令人厭惡的陰冷氣息。
「我們代表德爾琉塞導師而來。」
「我們願意用『控屍法杖』做為交換。」
一個沉穩的中年人說著，將手中30公分長短，宛如一根樹枝的法杖拿了出來。
上面也有著『食物』的味道，但卻比不上『詛咒袋』，和那位自稱塔克的『地雷』類似，也就比鷹身女妖們的『女巫之羽』強一些。
「還有嗎？」
德爾邦恰到好處的走出來問道。
『黃金之風』的成員們保持了沉默。
雖然他們對薩比星人『突擊者』的屍體有點好奇，但是他們來這裡可不是為了『突擊者』而來的。
德爾邦再次問了兩遍后，這才看向了傑森。
「傑森閣下您選什麼？」
德爾邦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用手指了指『控屍法杖』。
女巫們的東西太危險了，德爾邦第一時間替傑森排除。
而地精地雷，也是一樣，不穩定是最大的麻煩。
至於鷹身女妖？
所謂的『女巫之羽』太過廉價，根本和『突擊者』價值不相符。
因此，就剩下了『控制法杖』。
雖然那群男巫也很麻煩，但是德爾邦有把握，這種場合對方不會亂來，更不會做什麼手腳。
傑森看到了德爾邦的示意，但是對於傑森來說，心底有著自己的選擇。
自然是哪個最香，就選哪個了。
這是不需要猶豫的。
「我要詛咒袋！」
傑森很乾脆的說道。
德爾邦一愣，而橫坐在掃把上的女巫們立刻笑了起來。
「聰明的人。」
「我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拿著『詛咒袋』的女巫直接將『詛咒袋』拋向了傑森。
站在傑森身旁的德爾邦看著拋來的『詛咒袋』立刻一縮脖子躲在了傑森身後，而老教官、諾薩卻是一左一右擋在了傑森的身前。
女巫的東西可不要輕易觸碰！
這是『神秘側』中公認的事實！
尤其是櫻桃城『魔女』詹妮弗或者和詹妮弗相關的東西。
更是成為了某種禁忌。
老教官、諾薩嚴防以待的看著越來越近的『詛咒袋』，但是就在眾人視野中的『詛咒袋』，就這麼的憑空消失了。
下一刻，就這麼的出現在了傑森的面前。
『黃金之風』的成員們又一次的迅速後退，拉開了距離。
雖然他們是怪物，但是遇到『禁忌』時，還是會遵從內心的選擇。
諾薩一臉愕然，這位狼人首領根本沒有看清楚『詛咒袋』是怎麼到達身後的。
老教官卻是緊盯著拋出『詛咒袋』女巫身後的一個女巫。
他看到了在『詛咒袋』消失時，對方的施法。
在他們的注意力都被拋出的『詛咒袋』和最初持有『詛咒袋』的女巫所吸引的時候，隱藏在對方身後的女巫施法改變了這一切。
老教官看到了。
傑森自然也看到了。
不過，傑森在意的不是對方的施法，而是相互之間的配合。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形成的。
不單單是默契，還有指揮配合！
傑森再次看了一眼那幾個看似散漫橫坐在掃把上的女巫，她們每一個都是笑面如花，身軀慵懶，但是每一個的距離、位置卻是經過了精心計算，不遠不近，恰好能夠相互支援、遮掩，而且，傑森可以肯定一點，一旦進入戰鬥狀態，對方必然表現出更加強大的力量。
軍陣嗎？
這樣的情形，讓傑森忍不住的想起了漢斯海港時，那位表兄手下的近衛軍。
那些近衛軍也有著類似的陣法。
可那是軍隊。
而眼前是女巫！
「一支女巫組成的軍隊嗎？」
傑森心底想著，抬手就將眼前的『詛咒袋』拿在了手中。
掃把上的女巫們看到傑森坦然的行為，一個個輕笑起來。
她們從半空中移動，來到了傑森頭頂，緩緩降落下來，雖然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卻和剛剛有著天壤之別。
「果然是聰明人。」
女巫們輕聲說道。
「只是遵守交易原則。」
「它是我的了。」
「冷庫車內的薩比星人『突擊者』的屍體是你們的了。」
傑森淡淡的說道。
沒有什麼聰明不聰明，他一向謹慎行事。
看似隨意拿在了手中，但是他卻用神秘知識檢查了數遍眼前的『詛咒袋』，確認沒有危險，感知中也沒有任何惡意時，他才拿在了手中。
但是，周圍『黃金之風』成員不知道，他們看向傑森的目光變得略帶怪異。
要知道被『女巫』吸引的傢伙可不止一個兩個的。
當然了，最終的下場沒有一個好的。
但在此之前？
卻甘之如飴。
是無法改變的。
立刻，鷹身女妖如同鳥一樣扭動著脖子，顯得不屑，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那位代表著德爾琉塞而來的男巫則是沉默的收起了法杖。
做為地精工程師中的代表，塔克還有點不甘。
「塔克，塔克。」
地精嘴中念叨著
所在傑森身後的德爾邦也是目光詫異。
這是中了女巫的魅惑法術嗎？
這位『時鐘塔』駐『地面偵查局』的成員忍不住的想著，然後，猶豫的要不要給傑森解咒。
他不太擅長這方面的事情。
而且，女巫的魅惑法術可不是那麼好解除的，就算是其中的大師，也只不過有一兩成的成功率。
更重要的是，還得面對女巫的報復！
至於眼前的拍賣？
明顯要被女巫們操控了。
德爾邦心底一陣哀嘆。
『黃金之風』的成員們也是哀嘆連連。
他們都和女巫們打過交道，自然之道這些女人的可怕。
一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諾薩擔憂的看著傑森。
這位狼人首領也認為傑森被影響了。
只有老教官神情不變的看著這一切。
他不相信傑森會被女巫魅惑。
什麼狗屁魅惑法術，在戰士的鐵血之前，一文不值！
在眾人的注視下，女巫們帶著笑容，娉婷裊娜的走向了傑森，即使是寬大的女巫袍都這擋不住她們的身姿，尤其是這些女巫袍明顯經過了改動，從腿兩邊開叉，一直到大腿根。
行走間，白皙若隱若現。
這樣的一人就足矣吸引人們的目光。
數人聚集在側，立刻就充斥著魅惑。
而且，一股奇妙的氛圍開始從她們身上瀰漫，那是某種味道，似麝似蓮，香味奇特。
不少『黃金之風』成員立刻變得臉紅心跳。
然後，這些人以越發驚恐的目光看著那些女巫，後退的腳步更快了。
女巫們根本沒有理會這些早已成為驚弓之鳥的傢伙，她們一個個的目光都放在傑森的身上，看著那冰球面具，目光似乎要穿過面具，看清楚傑森真實的神情般。
尤其是領頭的那位，面容哀憐，聲音輕柔。
「傑森，那你可以幫我們鑒別那些『潛伏者』嗎？」
一邊說著，這位一邊伸手就要去攙扶傑森的肩膀。
傑森向著旁邊挪了一步，躲開了這樣的攙扶。
對方一愣。
傑森則是低下頭，目光清明的看著對方。
「可以。」
「得加錢。」
傑森認真的說道。
傑森的聲音不高，但周圍的人卻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沒有被魅惑？
『黃金之風』的成員在如釋重負的同時，十分意外的看著傑森。
傑森面對著這樣的目光，一如之前般淡然說道——
「我可以幫助所有人鑒別『潛伏者』，但是這樣的鑒別需要消耗極大的精力，所以，我需要一定的補償。」
「至於給誰先鑒別？」
「一如之前，各位可以出價了！」
我不要做一個無情的、沒有思想的吞食機器！
我要成為一個有理想、有追求的美食家！
以上是真實的！
但，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份『食物』。
小孩子才會選擇。
我，傑森，全要！
早在訂下『流水席』計劃的時候，傑森就思考過一切的更可能性，他自然是會將利益最大化。
誰規定吃『流水席』前，不能夠來一頓『自助餐』的？
所有人都聽到了傑森的話語。
這些『黃金之風』的成員們全都倒吸了口涼氣。
他們以為傑森會好一點，沒想到竟然和女巫們一樣的『心狠手辣』。
不！
是比女巫們還心狠手辣！
女巫們大概只會提一些稍微要求，但是眼前的傑森明顯是要將他們的收藏一掃而空啊！
但是能拒絕嗎？
誰也不知道『潛伏者』是否存在在自己周圍。
而且，這樣的鑒別自然是越快越好。
畢竟，這可是攸關生死啊！
德爾邦傻愣愣的看著傑森。
「這不是一次針對『銅之不屈』、『黃金之風』兩個組織拍賣嗎？」
德爾邦忍不住的問道。
「誰和你說是拍賣了？」
「我這是壟斷銷售！」
「而且，為什麼要針對『銅之不屈』、『黃金之風』兩個組織，在我看來，『黃金之風』就有十幾個組織了。」
傑森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德爾邦看著眼前由十幾個古老種組成的『黃金之風』，一時間覺得好有道理。
是啊，為什麼要要把『黃金之風』當成一個組織？
他們明明是不同的古老種啊！
可是，為什麼我之前沒有想到？
在德爾邦這位『時鐘塔』駐『地面偵查局』成員思考的時候，傑森卻扭頭看向了老教官。
「我承諾我會盡全力幫助『銅之不屈』。」
沒有要價，更沒有索取。
因為，老教官表現出的善意、維護，令傑森認為值得這樣做。
老教官當即笑了。
看，這就是戰士！
一旁的那位女巫又一次的湊過來。
她看著傑森，眼神如水一般。
「那我們呢？」
這位女巫問道。
「和他們一樣。」
傑森低下頭，凝視著對方，一字一句的說道。
面對著傑森沒有一絲雜念的雙眼，這位女巫卻是一挺胸膛。
「就不能稍微變通一下嗎？」
「我們剛剛才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易。」
這位女巫加重了『愉快』的發音。
「之前完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易，那也是之前，而現在則是現在。」
傑森說著就不再理會這個女巫了，他看向了已經準備出價的『黃金之風』的成員們。
X欲？
呵呵。
在食慾面前，不值一提！
特別是在這個時候！
傑森忍不住的吸了口氣。
那撲面而來的食物味道，真是讓人沉醉啊！
看著傑森的背影，幾個女巫中年紀較小的那個，忍不住的就抬起了手，準備施法懲戒傑森，就如同詹妮弗曾經懲戒席迪爾一樣。
但是，那位和傑森對話的女巫，卻是抬手阻止了。
「艾茉莉姐姐？」
年紀較小的女巫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位女巫。
「姬兒，冷靜點。」
「不要忘記詹妮弗大人的吩咐。」
艾茉莉低聲說道。
年紀較小的女巫馬上全身一顫。
『去看著那位傑森，可以適當的參與其中，但不要阻止他。』
這是那位『魔女』離開時的吩咐。
一想到自己剛剛差點違背了詹妮弗的吩咐，姬兒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恐懼
詹妮弗對於其他人來說是禁忌。
對於她們這些巫女來說，一樣是禁忌。
她們仰慕她的強大。
她們畏懼他的威嚴。
周圍的幾位女巫馬上低聲安慰著這位年紀最小的女巫。
「沒事的，你並沒有破壞詹妮弗大人的吩咐。」
「是啊，只要不違背詹妮弗大人，詹妮弗大人是最好的領導者。」
安慰中，小女巫才會過了神。
然後，她就看到自己的艾茉莉姐姐竟然看著那個傑森。
「艾茉莉姐姐你不甘心嗎？」
小女巫出聲道。
「不是不甘心，就是好奇。」
「好奇他面具下的容顏。」
艾茉莉解釋著，然後，似乎是發現這樣的解釋，會讓姐妹們誤會，所以，她搖了搖頭，輕聲道：「畢竟，詹妮弗大人很關注他啊。」
這樣的話題立刻吸引了女巫們的注意力。
「詹妮弗大人多會兒回來啊？」
「是啊！」
「詹妮弗大人不在，感覺好無趣。」
女巫們的輕語，在秘法之下，誰也無法聽清。
就如同『黃金之風』的成員們，根本不知道，此刻的詹妮弗去了哪一樣。
一座雄偉的高山中，一間石質的屋子外，詹妮弗從掃把上跳了下來。
她拎著掃把推門而入，然後，徑直走向了屋子的一個角落。
一切都是駕輕就熟。
角落裡是一個石質的梳妝台，檯子上有著一面橢圓形的化妝鏡。
詹妮弗抬手拂去上面並不存在的塵土。
「魔鏡啊魔鏡，告訴我。」
「傑森是不是能讓我找到我失去記憶的人？」
詹妮弗問道。
「不、不是他！」
魔鏡中響起了十分肯定，卻略顯結巴的聲音。
這讓詹妮弗一挑眉，臉上浮現了失望之後的惱怒。
這是第幾次了？
依舊不是！
她的記憶多會才能夠回來？
心底的惱怒沒有讓她久留，轉身就走。
一刻都沒有停留。
如果不是必要，她根本不願意來這個讓她從心底都厭惡的地方。
砰！
石質的門關上了。
那魔鏡則彷彿是大喘氣一般，說出了後半句話——
「還、還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