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江雪左文字作為未來的他,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嘴角不著痕迹地一抽,這明顯就是在裝傻賣萌,自己小時候怎麼可能這麼笨, 江雪掃了一眼江雪正宗,再看看其他人,目光停在了板部岡江雪齋的身上,抬袖,指了一下對方,只見小江雪跟著轉頭看了過去。


  江雪左文字淡淡地說道:「那是主人,問好。」


  「主人好。」小江雪甜甜地叫了一聲。


  板部岡江雪齋秒速被這一聲「主人」凈化了內心所有的雜念, 他轉動著念珠,露出一個慈悲而溫和的笑容,「小江雪好呀,以後請多多指教了。」


  江雪正宗見狀, 把臉湊過去, 認真地說道:「小徒弟,我是江雪正宗哦,是你的師父, 所以要說師父好哦!」


  「哦, 乖徒弟。」小江雪一秒鐘的黑化, 簡直就是白切黑一般, 成功地戳中了大家的笑點,太郎太刀他們忍不住地笑出了聲。


  江雪正宗嘴角一抽,覺得自家徒弟已經不需要諸如於深刻的社會理論——厚黑學一類的熏陶了,這都可以直接「諷刺」自己了,哪裡需要這種東西?


  他沉默了片刻,之後再度開口解釋:「我的鍛造師,也就是父親,是五郎入道正宗,是你的父親,左文字的師父,也就是說從輩分上來算,我是你的師傅,所以要叫我師父哦。」


  小江雪表示這個人看著真不可靠,賤賤的,還不如聽聽未來的自己的說法,於是他非常自然地忽視掉了身邊的江雪正宗,趴在江雪左文字的膝上,一臉好奇的模樣盯著清冷的江雪左文字。


  江雪左文字微微頷首,確實,這個傢伙說的都是對的,雖然他的性格看上去很不可靠,但是關鍵時刻還是非常可靠的,而且過去的自己就是他一手帶大的,也算是自己的奶爸了。


  小江雪作為江雪左文字的過去,自然是可以感知到彼此之間的聯繫的,雖說是剛剛誕生出來,但是他的靈魂早就在鑄造出來的那一刻誕生了,只不過,一直都沒有真正的顯出作為付喪神的形象罷了,現在因為遇到了未來的自己,而刺激到了他沉睡的靈魂,從而顯形。


  自誕生之後的所見所聞並不少於任何人,他又由於未來的自己肯定是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很多雖然不可以告訴自己,但是可以隱約提醒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是非常信賴對方的。


  不然也不至於剛剛出來的時候就先撲到對方的懷裡,這樣的接觸可以讓彼此更加確定對方的身份和彼此靈魂上的聯繫的穩定性。


  在成功地穩定了彼此的聯繫后,小江雪成功地接收到了未來的自己的信號,嗯,雖然不知道未來的自己為什麼變成了面癱冷漠的傢伙,但是管它呢。


  異常的心大,小江雪把這個疑惑拋至腦後,確定完了江雪正宗的身份后,終於「屈身」對他打了一聲招呼:「師父好。」


  「啊啊啊,徒弟弟好可愛,放心,以後師父罩你。」江雪正宗忍不住地伸手摧殘一下小江雪的頭,嗯,手感真好(笑)。


  就在幾個人笑著的時候,房內的一角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幾把太刀和短刀突然從漩渦中射出,自插地上,刀劍上燃著黑色的煙霧,飄散著,化為六位全身漆黑的刀劍男子。


  江雪左文字眼睛睜大了一秒,手一撐,起身,一手扶住因為自己的動作而差點摔倒的小江雪,袖子一攬就把他擋到了身後,一把拔出了本體,嚴陣以待。


  太郎太刀猛地站起,飛速地退了幾步,把他那把長到基本上沒有人可以用的大太刀拔了出來,做出了準備姿勢。


  物吉貞宗和博多藤四郎也飛速拔刀而出,向前幾步,擋在了最前方,兩人的眉目間滿是嚴肅:「檢非違使!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這裡又沒有通關的王點之類的,也沒有被標記的地方······」


  「真棒啊。不動的時光真是最棒了。」明石/國行伸了一個懶腰,懶散地靠著柱子,環臂看著江雪左文字。


  「······早安。」江雪左文字緩慢地轉頭,面無表情的臉倒是不需要掩飾什麼,所有的驚訝都被這面癱所掩蓋。


  明石/國行並沒有看出有什麼問題,只是淺淺地點頭,抬手又是一個哈欠,身為有可能超過「夢幻坐騎」長谷部的存在,他卻並沒有如同長谷部一般的那種幹勁,而是懶散無比,隨時想要偷懶,如此性格的人,卻是螢丸和愛染國俊的監護人······

  江雪左文字打量了他一番,隨後收回目光,繼續看著自己的手心,其實彼此還是有些相似的,縱使是厭戰的自己,為了弟弟也是願意持起本體上場一戰,那麼懶散的明石想來也是這樣的吧?


  為了弟弟們而戰,雖然螢丸更加有家長的風範,但是作為兄長的明石/國行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法替代的存在,正如在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心中自己的地位一樣,都是絕對絕對無法代替的存在,那樣一種想要去保護對方的心情,希望對方可以安全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江雪左文字掃了一眼地上的櫻瓣,慢慢地起身,從明石/國行的身邊拿起掃帚,打掃起庭院。


  「誒?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的工作。」明石/國行驚訝地看著江雪左文字的動作,睡意似乎此刻已經全部消散不見,雖然說一直說著偷懶,但是他還是知道該做的任務都是要完成的,只不過是不想做而已。


  但是,這和別人幫自己做完全是兩回事!


  自己再懶,也只能夠接受愛染和螢丸幫自己做本丸的內番工作,因為是兄弟,是夥伴,是彼此生死相依的存在,這樣的相處已經充滿了他們的生活點滴之中,這與眼前的江雪左文字是完全不同的,對方雖然是夥伴,但是絕對到不了讓對方幫助自己工作的地步!


  江雪左文字將櫻瓣都掃到一處,低聲道:「這是弟弟們櫻吹雪的時候落下的櫻瓣。」


  明石/國行方才明曉,江雪左文字這是因為弟弟們飄花而弄髒了庭院,加大了他的工作量,所以產生了歉意,因此來幫自己工作。


  無奈地捂額,明石/國行叉腰靠著柱子,看著對方把那些櫻瓣都掃乾淨,方才道:「謝謝。」


  對方的歉意是一回事,自己本身的工作又是另一回事。


  明石/國行自認為自己縱使懶散也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還分不清。


  江雪左文字沒有答話,僅是簡單地搖搖頭,轉頭離去。


  藍色的長袖盪起,那種特殊的清香在他甩袖時飄散,與空中淡淡的櫻香交融,清明一片。


  花落殘葉,未見分毫生命的色彩,這大片的枯地上失去了太多,那水分早已蒸干,那仙人掌都難以抵擋此處的炎熱,那日光不再是溫暖而是灼熱,鞭烤著世間的事物,不留分毫的餘地。


  沒有雨露的滋潤,沒有河流的恩賜,沒有生命的存活,但是那個庭院仍舊佇立於此。


  那高大的紅牆宛如新的一般,只有近看方才可以發現密密麻麻的陣法被雕刻其上,一直維持著牆壁的清潔與安全;那大門厚重無比,若非有那千鈞之力,恐是難以推開分毫;淺薄的保護罩保護著這座庭院,忽隱忽現,時而盪起波瀾,仿若不堪一擊。


  但是,凡是知曉時之政府機密之人,皆都知曉,這個佇立在荒地之上看似脆弱的本丸,究竟是擁有著怎樣令人驚嘆而恐懼的力量。


  不是來自刀劍男子們的戰鬥力,而是整個本丸的審神者,那位優秀的審神者的身份與實力,才是真正令人所不敢招惹的存在。


  這樣一個本丸,這樣一片地方,卻又是獨立地存在著,在這看起來似乎方寸不過四百里的地方,整個地方被拔地而起,在時光的溯流中佇立,未曾移開半分,所有想要來此的人,均得跨越時空的封鎖,還有那隨時襲來的時空逆流與驟風。


  江雪左文字握緊懷裡的那枚傳送符,這是他們這一群演練的刀劍男子們能夠來到此處的唯一憑證,若是失去了,恐是難以回歸本丸。


  他抬眸看著這間在眾人口中都非常令人嚮往卻又警惕的本丸,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大抵是因為這個本丸的結構和外表看起來和自己所在的本丸差不多吧。


  江雪左文字這麼想著,與鶴丸國永他們一同走向了本丸。


  這大抵是自己第一次和鶴丸國永組隊了······江雪左文字看著身邊的鶴丸國永,發現他的神色非常嚴肅,褪去了平時玩笑的表情與語氣,而是變得可靠起來,現在才真正地可以從他的身上感受到那樣的一種「這把刀劍真的是在時光中度過了幾百年的老人」的感受。


  不知對方為何如此的表現,但是想來和這個本丸應該是有所關聯了。


  心裡的好奇再度向上提了幾個度,江雪左文字眼看著鶴丸國永手持著那枚傳送符,雖然動作緩慢,但是真的是一步步地推動了這個厚重到有三個人那麼寬的大門。


  眼前的景象與外面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本丸內的生機勃勃,本丸外的荒廖落敗,大概便是那位審神者的手段了吧?


  江雪左文字心裡有些驚訝,越發覺得自己來了一個非常厲害的本丸。


  短刀們打鬧地從眼前跑過,身後的一期一振正無奈地追著他們,一片歡聲笑語之下,幾把老爺爺級別的太刀悠哉地坐在游廊之上,品著茶水。


  「哦呀,是江雪君啊?」游廊之上的三日月宗近最先發現了進入本丸的眾人裡面隱藏在後面的江雪左文字,笑眯眯地問好,語氣之中滿是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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