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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江雪左文字只覺眼前一片天暈地旋, 再次睜眼之時已然到達了本丸的庭院中,小隊散開, 各自尋著自己的親人們報平安。
「兄長,我們先去找葯研治療一下。」宗三左文字眼見著自家兄長無所知地就打算抬腳回自己的院子里,連忙伸手拉住他,一邊往葯研藤四郎所在的手入室走,一邊叮囑著,「現在受了傷,不可以就這樣回去, 必須要去治療才可以!」
「我受傷不要緊······如果只要這樣就能結束的話。」江雪左文字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 抬眸,見自己平時溫柔微笑的弟弟那雙粉眸中已然聚起了風暴,默默地低頭閉嘴。
宗三左文字眼中的怒意悄然散去, 停下腳步, 認真地詢問:「難道兄長想要就這樣子去找小夜,然後讓小夜擔心?」
江雪左文字猛地抬頭,怎麼可以讓小夜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他微微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本乾淨的出戰服有了些許的破碎之處,細碎的划痕在身上泛著點滴紅色,江雪抿嘴, 沉默了片刻, 抬腳就往游廊走。
宗三左文字環臂於胸前看著他淡然走路的模樣, 微微挑眉。
江雪左文字走了一段路,腳下一頓,轉頭,似乎有些尷尬地問道:「手入室在哪裡來著······」
宗三左文字忍住自己就要「噗」的一聲笑出來的衝動,快步走到他的身邊,領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這邊,兄長你走錯了。」
乖乖地跟著宗三走在游廊之上,江雪左文字沒有吭聲,淡淡的目光掃過游廊之外的一片草地,輕飄的幾瓣櫻花於風中舞起,微風拂過他的輕柔長發,撫過他的臉頰,他輕輕地閉上雙眸,感受著這清爽的風,風中淡得幾近消失的清香纏於鼻尖,淺淺地勾起嘴角。
宗三左文字推開推拉門,對已經準備就緒的葯研藤四郎點點頭,「兄長就拜託你了,葯研。」
葯研藤四郎穿著白大褂,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拿出幾張充滿了靈力的符,「兄長剛剛已經過來這邊跟我說過了,請放心吧。」
「其他人呢?」宗三左文字拿著藥酒,輕輕地擦拭在自己幾個小傷口上。
「他們和你一樣傷的不重,已經治療了一番離開了。」葯研藤四郎一邊在自己的藥箱中翻找出符和適用的葯,一邊答道。
躺在鋪好的被單上,江雪左文字的餘光掃過宗三的傷口,確定並不會有什麼問題,是那種過一會兒自然會消退的傷口,鬆了一口氣,回首看著葯研藤四郎拿著棉花和葯給自己清洗傷口,有一絲絲的痛楚,忍耐了下去,他輕聲道:「謝謝。」
葯研藤四郎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清理傷口,「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他拿起一張符,貼在了江雪的傷口上,眼見著符咒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片刻后傷口消失不見,皮膚恢復原本的光滑。
江雪左文字感受著這股靈力,從自己的傷口處悄然探入自己的體內,逐漸地擴散開來,隨後遍及了全身,溫暖的感覺讓他的心靈彷彿得到了片刻的平靜。
「可能會很痛,忍一下。」葯研藤四郎看他似乎有些放鬆心神,認真地說道。
痛?可是只感覺到了溫暖和舒適啊······江雪左文字看了葯研一眼,確定他並不是在說笑,不禁有些疑惑。
一直到治療結束,江雪左文字都沒有感覺到葯研所說的疼痛,看似不在意地坐起,穿好衣服,向葯研道謝與告別,他的心裡仍舊埋下了一個謎題。
推開沉重的院門,吱呀一聲伴著一個小身影的飛撲而來,江雪左文字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這個小「火箭炮」,低頭淺笑,將小夜左文字放下,自家弟弟偶爾這麼活潑實在是令自己有些欣慰,江雪抬手揉了揉他的短髮。
小夜打量了江雪一番,確定對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提起的心放下,放鬆了緊張的心緒,抬頭笑道:「歡迎回來,兄長!」
哦哦哦,弟弟在和自己說歡迎回家呢!江雪面上淡定,心裡已然刷屏,作為兄長的他,感受到了來自乖巧弟弟的歡迎實在是非常開心,看小夜在開門的那一刻一反常態的衝過來,他差點就要忍不住櫻吹雪的衝動,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江雪點點頭表示自己回來了。
你和一期一振兩個弟控一定非常有共同話題↑
葯研藤四郎嘴角一抽,抬手就是一拍,「你這是看不起我的醫術?」
「誒?不是的不是的……」連忙拽住葯研,博多藤四郎意識到剛剛自己說錯話,補救著。
正當兩人有些「打鬧」中,手入室的推拉門被猛的拉開,宗三左文字背著已然昏迷的江雪左文字出現在了門口,而小夜左文字的手中正捧著江雪那已然布上了一堆裂痕的本體。
「葯研!」宗三左文字快步上前,將江雪左文字放在被鋪之上,退了兩步,讓葯研藤四郎檢查情況來確定如何醫治江雪左文字。
葯研藤四郎滿臉嚴肅與認真,他的手在江雪左文字的身上撫過,眉毛越發地皺在一起。
在宗三和小夜緊張的注視下,葯研率先掏出了一個御守,直接塞進了江雪左文字的懷裡。
做完這個準備后,他方才轉頭從自己的那一個醫藥箱和四周一個個柜子裡面尋找合適的工具。
「已經到了要用御守吊命的狀態了嗎……」宗三左文字將小夜左文字抱進懷裡,讓他的臉朝向自己的衣服。
任自己的衣物被打濕,宗三左文字的手有些顫抖,抿著嘴,雙眸也染上了一層水霧,水藍雙眸迷濛,緩緩的,一滴淚珠滑落眼角,染濕衣領。
就算……
就算兄長斷刀了,也讓我來面對這個場景就好了……
不要讓小夜看到,兄長也不想讓小夜看到這樣的情景吧?
宗三左文字抬袖將淚水抹去,一點點地按住小夜左文字的頭,讓他不要看到眼前的情景。
江雪左文字身上的血液依舊在流淌著,葯研藤四郎跪坐在一旁,膝上,腿上,也染上了他的血液,淺淺的儘是紅色一片。
他小心地拿著棉布和藥水清理那些較為嚴重的傷口,上藥,纏上紗布。
身旁廢棄的棉布已堆成了一個小山,葯研藤四郎的臉上沒有分毫的笑意,手沒有一絲顫抖,淡定地把又一個吸滿了血的棉布丟到一邊,從盒子里再拿出一塊繼續動作。
越是撕開江雪左文字身上破碎的衣物,他的內心越發的心驚。
縱使是葯研藤四郎都沒有想到,對方身上的傷口會如此多,而且這些傷口大多密佈於他的胸膛與後背,都是深入血肉的,而沒有多少淺淺的划傷。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方才會有這樣的傷口?
縱使練度較低,但是江雪左文字在這一段時間之後好歹也是達到了二十多的練度,再者,這也不過是一個遠征。
如今,連遠征都如此危險了嗎?
葯研藤四郎思索著,決定之後好好拷問一下自家弟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宗三左文字看著江雪身上那遍布全身的傷口,沉默地握緊了雙拳,一手捂住小夜左文字的雙眼,一手拉起他的小手,轉頭帶他離開手入室。
這樣的傷勢,瀕臨碎刀的傷勢……不可以讓小夜看到!
葯研藤四郎總算簡單地處理了江雪左文字身上的傷口,眼看著剛剛自己塞進對方懷裡的那枚已然染血的御守,額上一行汗水悄然滑落。
他轉頭看了一眼江雪左文字那有碎刀危險的本體,沉默地掏出了一堆符咒,掃了一眼江雪,睜大眼睛。
只見江雪左文字懷裡的御守散發出了淺淺的光芒,一些的光點從御守中散出來。
已經不容他再思索了,葯研藤四郎轉頭直接奔向了放著本體的檯子,一張張符咒不要錢地直接往上面貼。
一旁的博多藤四郎也不拖後腿地給他搬來一堆符咒,在這種時候,他已經完全沒有思考到這種消耗會用去多少的積蓄。
比起夥伴的生命,錢財又算什麼呢?
錢財積累起來,不正是要用在這種時候的嗎?
宗三左文字忍不住回首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令他心驚膽戰的一幕。
只見在符咒的藍光包裹之下,江雪左文字的本體仍舊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本體上面的裂痕一點點擴大,而江雪左文字身上也散開來一堆金光。
不到一秒的時間,縱使符咒上藍光溢滿,江雪左文字的本體仍舊碎開,化為一堆光點。
御守「嗖」的一聲,猛然爆破開來。
江雪左文字的身形晃了晃,重新凝實,本體重新凝聚,出現在台上,上面的裂痕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