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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小江雪揪著他的衣角,探出個頭看著眼前一片混亂的戰局, 輕嘆了一聲,神色倒是把江雪左文字的悲哀學了八分,「世界充滿了悲傷·······大概是無可救藥了吧?」戰況較為麻煩,沒有人去在意他現在竟是學了江雪左文字的話。


  榻榻米上混戰一片, 原本端放的矮桌已然傾斜,跪坐的坐墊已不知去向, 牆壁上也因為戰鬥而出現了不少的刀痕,深深淺淺的, 看不清原本的素雅。


  江雪左文字喘了一口氣, 抿嘴道:「既然沒有退讓的意思的話。」說著, 力道加大,竟是將對方的肋差往後推了幾步。


  小江雪見狀, 噠噠噠地跑到自己的本體旁邊, 小手握住刀柄,用力地把它拔了出來,長呼了幾口氣, 用力想要舉起來, 認真地跟著江雪左文字說道:「既然······沒有退讓的意思的話。」


  原本江雪左文字道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惆悵而悲傷, 帶著深深的嘆息之意, 從小江雪這本身作為小孩子的酥軟聲音道出倒是多了幾分天真可愛, 沒了那一份愁意。


  「通往和睦的道路······沒有嗎······」江雪左文字雙眸中帶著悲傷,深邃似井,難以辨清他眼底的神色,只見他微微地向前邁出一步,一刀揮去,將對手逼退幾步,竟是以低練度造成了一些傷害。


  「通往和睦的道路······沒有嗎······」小江雪也跟著歪歪斜斜地舉起了比他的身體還要更大的本體,一刀揮去,刀氣散開,也打在了一把敵方短刀身上,可惜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物吉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轉了一圈,一刀刺入那把短刀的胸口處,「幸運,一直在這裡!」敵方短刀應聲消失不見。


  「這就是最佳投資時期!」博多藤四郎也騰身而起,一刀劈下,伴著太郎太刀的會心一擊一起擊殺一把敵方太刀。


  江雪左文字向後退了幾步,身上的衣服已然有些破碎,他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擔憂自己的小江雪,隨手一推,讓他往後再退上幾步,手擦拭去嘴角的血跡,輕笑了一聲,「無論到哪裡都會繼續渴求鮮血嗎······」


  面前的黑色漩渦仍舊在向外吐出一把把刀劍,逐漸形成了更多的檢非違使,不,或者說,時間溯行軍也在此處出現了。


  「哦呀呀,傷害我的寶貝徒弟可是不可以的哦。」江雪正宗眯起眼睛,將板部岡江雪齋安置好之後抬手將小江雪抱起來,塞進江雪齋的懷裡,隨後掏出一條手帕扔向江雪左文字,持著本體擋在了他們的身前。


  他的臉色有些黑,尤其是打量了一番江雪左文字之後,臉上的怒意更深,看向檢非違使的時候這怒氣簡直是要化為怒火將他們燃燒殆盡。


  「喜怒哀懼,皆為劫數!」只見江雪正宗反手拔刀,刀鋒在透窗而入的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起銀光,他的深藍眸中不見一絲神色,冷靜地令人心驚,嘴角微微挑起,反手便是一揮,一道刀氣直接衝出,揚起一道巨大的波紋,眼前的數位敵軍直接被攔腰截斷,化為灰燼。


  伴著這道刀氣,那門也隨之破碎飛出,最後砸在了庭院的遠處,牆壁上也出現了數道裂痕。


  板部岡江雪齋從內間走出來,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乾笑了幾聲:「哈哈,好像又要重修房子了。」之後他瞥了一眼若無其事收刀並且過來把小江雪抱走的江雪正宗,語氣中有些無奈,「你什麼時候收斂一下啊,這樣子我總是要賠償,每次都要修補房子很麻煩的,萬一引起了大家的不滿······」


  「是是是,我知道,又是什麼熱愛和平,遠離戰爭對吧?」江雪正宗敷衍地應著他的話,抬手拿出一塊小手帕,給小江雪擦臉。


  「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小江雪輕嘆了一聲,乖乖地抬頭,讓他擦拭掉自己臉上的那些染上的塵土。


  「宗三很好,」江雪左文字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只是這麼簡單地告訴對方自己的感受,「是我的弟弟。」所以不是什麼籠中鳥,更不是拘泥於魔王印記的存在,而是作為我的弟弟,我江雪左文字的弟弟,擁有著實力的刀劍付喪神。


  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知道,宗三左文字懂得,他們是兄弟,連著的兄弟心從未因為歷史的波折而改變分毫。


  「兄長······」宗三左文字抬眼看著自家兄長這張漂亮的臉蛋,淡藍色的長發有幾縷滑落肩頭,垂在胸前,一身袈裟披著,更顯他的不染於世。


  宗三不禁輕笑,是啊,我永遠都是兄長的弟弟,這一點亘古不變,他斂眸,輕道:「謝謝。」


  「何須言謝。」江雪左文字低聲道了這一句話,甩袖,手裡仍舊轉動著佛珠,慢慢地繼續走路,見宗三似乎不打算跟上來,停下待他回過神追上來,繼續走。


  木屐踩在石磚上,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大概是一身袈裟的緣故,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走入本能寺的時候並無人阻隔,只不過腰間懸挂的本體還是有些顯眼,他們看似隨意地在寺院中漫步,事實上已經把整個本能寺的結構都探了個遍。


  「如此,便待晚上即可。」宗三左文字確定情況都掌握了之後,回首向江雪左文字道。


  江雪左文字正站在一棵樹下,微微仰頭看著這茂密的樹冠,光芒透過繁多的樹葉打下光影於他的身上,淡薄的聖光之感令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有些失神,他緩緩地閉眼,手不自覺地撫上刀柄。


  有一股氣息,讓他有些不悅的氣息在四周,但是分不清方向。


  江雪左文字的眼帘顫了顫,睜眼,藍色的雙眸難得地起了波瀾,眼前的樹冠有了些許的變化,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眸與他對視著。


  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握住自己的刀柄,右腳向後劃出半圓弧形,在他做出了防禦動作的那一刻,銀光肆起,一個黑影直直地從樹冠上沖了下來,刀鋒直揮向江雪左文字。


  「兄長!」宗三左文字飛速地反手拔刀而出,沖了上來。


  江雪左文字並無坐以待斃,他在對方衝下來的那一刻直接拔刀而出攔住這一擊,只可惜他的等級不過1級,遇上三圖的溯行軍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擋住攻擊的那一刻,他便被對方的力道直接衝擊到,在不過幾秒的幾下交鋒中,他的衣服已然有所破碎,臉上被對方的刀鋒劃破出一道血痕,悠悠地嘆了一聲,「這樣就滿足了嗎······」


  話音未落,一隻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到了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江雪左文字抬眼一看,是宗三左文字,他已經趕到了自己的面前,並且護著他與溯行軍戰鬥著。


  宗三左文字一刀將對手攔腰解決掉,偏頭詢問兄長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后鬆了一口氣。


  「宗三很厲害。」江雪左文字看著逐漸聚過來的一大波溯行軍,輕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吧,兄長!」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表情嚴肅。


  「看這個!」屋檐之上今劍一躍而下,落地時手一轉一揮,瞬間解決掉兩個溯行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戰鬥戰鬥!」


  「做好覺悟吧!」一期一振和其他的出陣刀劍男子也趕到,雖然比高機動的今劍慢了一些,但總歸還是趕上了,迅速地解決掉一部分敵人,成功沖入其中,「沒事吧?」


  「沒事。」宗三左文字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兄長臉上和身上的傷痕,雖然是小傷,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好。


  江雪左文字沒有勉強,他在旁輔助著他們,看著自家弟弟和其他的同伴浴血於其中,抿嘴,握緊刀柄,低聲道:「無論到哪裡都會繼續渴求鮮血嗎······還真是悲哀啊。」


  待鶴丸國永講述完主要情況,一期一振抬手表示自己有疑問,在三日月宗近頷首后,他皺眉低聲道:「簡而言之,就是鶴丸在今天手合的時候靈力散失,與此同時,這張紙條也發生了破碎的痕迹?」


  三日月宗近點點頭,臉上仍舊掛著笑意,攤手,「所以,大家如何看?」


  江雪左文字沉默了片刻,還是覺得自己提出疑問比較好,真的是非常麻煩,自己好像是唯一一振新到的刀劍,這裡刀劍男子們的練度都是較高的,並且看上去已經來了很長的時間,自己來此的時間太短,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他微微抬起下巴,藍眸中閃過一絲深色,手指轉動念珠的動作微微停頓,終是開口問道:「三日月君,這個紙條……」


  三日月宗近抬袖一笑,眼中的彎月帶起淺淺的金色波瀾,似水汪中倒映著懸挂天際的彎月一般美麗動人,「啊對,江雪君還不清楚這件事情。」


  說著,他笑出聲來,「哈哈哈……宗三和小夜看起來並沒有告訴江雪君有關審神者的事情呢。」


  宗三左文字撇過頭,不去理會這位笑得魔性的老爺爺,輕聲道:「姬君不好。」


  江雪左文字秒懂,雖然宗三左文字的話十分簡短,但是其中的恨意和厭惡近乎溢於言表,宗三是在告訴自己:姬君不是好人,兄長你不要靠近她。


  小狐丸梳理著自己的白色長發,道:「就讓小狐告訴你吧,」金眸帶著嚴肅的氣息,他認真地說道,「這個紙條是一個封印條,我們將姬君神隱后,可以通過這個判斷姬君身上的封印束縛情況。」


  江雪左文字有些驚訝,也有所理所應當的感覺。


  整個本丸都處於一種即將暗墮的狀態,沒有真正暗墮大概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將審神者殺死,所以只是顯露出了一部分的暗墮氣息。


  江雪左文字看了一下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嘆了一聲,「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


  「哈哈哈……江雪君也沒有必要這麼擔心,這個神隱的封印是上任審神者留給我們防身所用,她留下的靈力總有用盡的時刻……」三日月宗近大笑著,對於作為封印狀態的象徵——紙條出現破碎痕迹並不是非常的在意。


  「大不了,殺了便是。」岩融笑著,卻是說出了如此血腥的話。


  江雪左文字掃了一圈四周,發現他們都是這樣的態度,也就只能又是一聲嘆息,「這個世界還是布滿了罪惡……」


  言下之意,既然審神者是他們所認定的罪惡,自己不會插手他們的行動。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三日月宗近很滿意江雪左文字做出的這個選擇,江雪剛剛來到本丸,又是這一任的審神者鍛造出來的,本來對審神者應該有一種親近感,但是不知為何他的態度相當的平淡,如今不會插手,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了。


  「既然紙條出現了破碎,也就意味著審神者開始掙脫我們的掌控……」次郎太刀搖搖晃晃地從一旁走過,手裡還拿著一個酒壺,偶爾對嘴裡倒酒,還打了一個嗝。


  身旁的太郎太刀只能伸手扶住自己這位有些不聽話又愛喝酒的弟弟,讓他不至於走著走著拌了腳摔倒在地。


  髭切笑著,轉頭面向身邊的膝丸,道:「總而言之,現在只能是加強警備了,對吧,弟弟丸?」


  膝丸瞬間炸毛,「我是膝丸啊,兄長,這已經是今天第六次叫錯我的名字了!」


  髭切點點頭,看起來似乎記住了,事實上……他笑了笑,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弟弟丸。」


  「是膝丸,兄長……」膝丸無奈扶額,覺得自己兄長的記憶力真的是沒救了。


  壓切長谷部見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點頭,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那就由練度最高的加州清光,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五虎退,髭切,膝丸,小狐丸,博多藤四郎,岩融來負責近侍這個任務的輪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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