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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有些驚詫,江雪左文字的呼吸一屏, 從未見過這樣的宗三左文字, 大概是還有比自己還要年幼的小夜在,他表現出的更多是一種成熟, 對練度低的自己,也更多的是照顧, 這樣子像弟弟一般想要被自己寵愛的模樣實在是未曾聽聞,也未能見過。
宗三左文字輕蹭著江雪的手心, 緩緩地鬆開握著他的手腕的雙手, 微微低頭,藍眸中閃動著流光,是滿溢的淚水,如同珍珠一般的閃亮, 滑落臉頰, 無聲的哭泣著。
江雪左文字難得的瞪大眼睛, 連忙掏出自己的手帕, 也顧不上摸頭的動作,起身快步走到宗三左文字的身邊,輕輕地用手帕拭去他的淚水,輕聲道:「宗三, 不哭不哭, 有事情便和我說吧, 我一直都在的······」
「兄長······」宗三左文字抿嘴,抬頭露出一個笑容,卻令江雪左文字越發的心疼。
江雪左文字見他這樣,感覺自己的胸口收到了重重的一擊,梨花帶雨的美人弟弟對自己笑了,他下意識地說道:「宗三你說,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大概這就是弟控重病症患者的病症體現吧↑
宗三左文字輕搖頭,將眼淚擦拭去,抬手握住江雪左文字的手,笑道:「不用的,只要兄長還陪在我們的身邊這便足夠了。」
江雪左文字眨眨雙眸,莫名的有一種受到了欺騙的感覺。
宗三左文字繼續說道:「兄長,你想知道的一切裡面,只要有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訴你。」
江雪左文字眼睛一亮,感覺自己那個噩夢的源頭終於可以找到了。
「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宗三左文字斟酌著語言,最後說道,「我比兄長來的要晚,在我來的時候,本丸里比較多的都是太刀和大太刀,打刀和短刀基本沒有,不過小夜倒是已經到了。」
他輕笑了一聲,雙眼彎起,抬袖半掩臉,「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審神者那種『歐洲人』血統吧,所以常見的刀劍基本上沒有,但是罕見稀有的刀劍卻一應俱全,完全沒有被落下的。」
「審神者?」江雪左文字沉默了片刻,囔囔道,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審神者說自己是她的初鍛刀,加之三日月宗近說的話,也就是說,宗三口中的審神者應該是上一任的了。
「是的,我說的審神者是上一任的這個本丸的審神者,她是一個好人,接任了這個被凈化過的暗墮本丸,並且鍛造出了新的刀劍,擔任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卻已經達成了全圖鑑的成就。」宗三左文字想了想,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隨後他便說起了這個本丸的情況,「我知道的也不大清楚,只是大概知道這個本丸原本是一個暗墮本丸,但是因為某些原因,時之政府想要再度循環利用,保留了幾把刀劍,其他的全都刀解,最後就到了審神者的手裡?」
「說到這個,審神者的事情我不是非常的清楚,她給予了我們很多的自由,短刀和打刀都是大家自己出陣帶回來的,我和小夜也是兄長去戰場上帶回來的呢,而且她還給我們留了很多的錢財,就是不怎麼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喜歡去現世玩耍,但是培養了我們的獨立性。」
宗三左文字回想了一下,突然一笑,「只是大概知曉審神者的初鍛刀就是三日月宗近,當時直接為三日月的美貌所折服,然後就私奔了······咳,不對,是帶著三日月去闖蕩現世了。」
江雪左文字睜大眼睛,私奔?三日月殿下貴為最美的刀劍,審神者會喜歡對方的容貌倒是挺正常的,但是私奔什麼的,他想到三日月宗近那腹黑與天然並存的性格,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居然拐賣審神者,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三日月!
——平時看起來挺穩重的,原來是有叛逆期啊······
三日月宗近:不,等等,你聽我解釋,一切不是這樣的!
江雪左文字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自己的精神,似乎有些茫然,長長的眼睫毛掃了掃,不經意間透出一絲恍惚。
宗三左文字無奈,抬手拉住自家兄長的手,淺笑道:「兄長,我們先去看看附近的情況吧。」
「······」江雪左文字未來得及答話便直接被宗三左文字帶走,不留任何拒絕的機會,雖然說他本身就不會拒絕作為弟弟的宗三的請求,他只是被拉著走了幾步后,微微提高自己的邁步速度,跟上宗三的速度后,轉動著自己的佛珠,輕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
宗三左文字的腳步一頓,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胸口處,上面織田信長那位大魔王所留下的刻印仍舊存留著,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餘光掃向了下方那座暫時未受到戰火波及的寺院,低聲道:「我······就和那籠中鳥一樣啊······他的印記仍舊存留著······」
江雪左文字還是知曉自家二弟的過去,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在他疑惑地歪頭時,江雪仍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淡定,作為兄長的偉大形象絕對不可以毀壞!
「宗三很好,」江雪左文字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只是這麼簡單地告訴對方自己的感受,「是我的弟弟。」所以不是什麼籠中鳥,更不是拘泥於魔王印記的存在,而是作為我的弟弟,我江雪左文字的弟弟,擁有著實力的刀劍付喪神。
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知道,宗三左文字懂得,他們是兄弟,連著的兄弟心從未因為歷史的波折而改變分毫。
「兄長······」宗三左文字抬眼看著自家兄長這張漂亮的臉蛋,淡藍色的長發有幾縷滑落肩頭,垂在胸前,一身袈裟披著,更顯他的不染於世。
宗三不禁輕笑,是啊,我永遠都是兄長的弟弟,這一點亘古不變,他斂眸,輕道:「謝謝。」
「何須言謝。」江雪左文字低聲道了這一句話,甩袖,手裡仍舊轉動著佛珠,慢慢地繼續走路,見宗三似乎不打算跟上來,停下待他回過神追上來,繼續走。
木屐踩在石磚上,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大概是一身袈裟的緣故,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走入本能寺的時候並無人阻隔,只不過腰間懸挂的本體還是有些顯眼,他們看似隨意地在寺院中漫步,事實上已經把整個本能寺的結構都探了個遍。
「如此,便待晚上即可。」宗三左文字確定情況都掌握了之後,回首向江雪左文字道。
江雪左文字正站在一棵樹下,微微仰頭看著這茂密的樹冠,光芒透過繁多的樹葉打下光影於他的身上,淡薄的聖光之感令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有些失神,他緩緩地閉眼,手不自覺地撫上刀柄。
有一股氣息,讓他有些不悅的氣息在四周,但是分不清方向。
江雪左文字的眼帘顫了顫,睜眼,藍色的雙眸難得地起了波瀾,眼前的樹冠有了些許的變化,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眸與他對視著。
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握住自己的刀柄,右腳向後劃出半圓弧形,在他做出了防禦動作的那一刻,銀光肆起,一個黑影直直地從樹冠上沖了下來,刀鋒直揮向江雪左文字。
「兄長!」宗三左文字飛速地反手拔刀而出,沖了上來。
江雪左文字並無坐以待斃,他在對方衝下來的那一刻直接拔刀而出攔住這一擊,只可惜他的等級不過1級,遇上三圖的溯行軍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擋住攻擊的那一刻,他便被對方的力道直接衝擊到,在不過幾秒的幾下交鋒中,他的衣服已然有所破碎,臉上被對方的刀鋒劃破出一道血痕,悠悠地嘆了一聲,「這樣就滿足了嗎······」
話音未落,一隻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到了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江雪左文字抬眼一看,是宗三左文字,他已經趕到了自己的面前,並且護著他與溯行軍戰鬥著。
宗三左文字一刀將對手攔腰解決掉,偏頭詢問兄長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后鬆了一口氣。
「宗三很厲害。」江雪左文字看著逐漸聚過來的一大波溯行軍,輕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吧,兄長!」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表情嚴肅。
「看這個!」屋檐之上今劍一躍而下,落地時手一轉一揮,瞬間解決掉兩個溯行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戰鬥戰鬥!」
「做好覺悟吧!」一期一振和其他的出陣刀劍男子也趕到,雖然比高機動的今劍慢了一些,但總歸還是趕上了,迅速地解決掉一部分敵人,成功沖入其中,「沒事吧?」
「沒事。」宗三左文字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兄長臉上和身上的傷痕,雖然是小傷,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好。
江雪左文字沒有勉強,他在旁輔助著他們,看著自家弟弟和其他的同伴浴血於其中,抿嘴,握緊刀柄,低聲道:「無論到哪裡都會繼續渴求鮮血嗎······還真是悲哀啊。」
游廊之上,次郎太刀揮著手,向太郎太刀囑咐著什麼,似乎是拜託他從鎌倉帶些酒品回來,卻被太郎太刀一個拍頭直接拒絕,嫵媚的臉上有些失落。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金光從腳下散開的時候,江雪左文字隱約看到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在游廊深處走過,眨眨眼,眼前被金色所覆蓋,隨即離開的本丸。
清風徐來,陣陣清涼。
陽光沐浴著大地,清和的天氣讓人感到一絲心曠神怡,面前大片的粉色,那櫻瓣滑落枝頭點綴著地面,飄落之際,宛如一朵朵美麗的星花降落世間,隨風散去的不只是花瓣,還有那淡淡的清香,令人陶醉。
而在這點點粉色之間,那星點金光越發的顯眼,它們聚集在一處的地面上,以圓形為圈,擴散開來,還帶起了陣陣驟風,帶起翩翩櫻舞,金光伴著櫻瓣最終消散空中,只余幾人站在這一片櫻花林內,不知應去向何方。
「啊,天氣真好。」博多藤四郎在附近跑了一圈,重新繞了回來,笑道,「這裡是一大片的櫻花林,應該是哪裡的寺廟。」
江雪左文字隨手輕掃肩膀上的櫻瓣,手裡轉動的念珠一頓,他微微抬眸,只見這藍天白雲間陽光正當明媚,頷首思索了片刻,他抬腳便徑直往一個方向走去。
「誒?江雪君?」物吉貞宗見狀連忙跟上,一邊跟在身後欣賞櫻花盛開之景,一邊叮囑著,「絕對不可以去插手歷史的事情啊,我們只是來遠征的,不是來打亂歷史的,如果打亂的話,會有檢非違使,到時候我們不一定可以保住你的。」
知曉對方是誤會自己想要去阻止北條家的滅亡,畢竟這個四人組裡面只有江雪左文字對北條家的事情有所感觸,而且這個地方他也比較熟悉,作為隊長的物吉貞宗會有所擔憂也是正常的。
但是江雪左文字並不打算解釋什麼,他漫步在櫻林之中,腳步未有停歇,鼻尖染上櫻瓣的清香,引他輕輕一笑,雙眸中點著難得的喜悅光芒,眼前豁然開朗,一座寺院沿著初瀨川,伴山而建。
「這是······長谷寺?」太郎太刀打量了一番寺廟,驚訝地說道,「也對,這個時分,確實是長谷寺櫻花開得正茂之時。」
江雪左文字抬袖指向一方,「不若去見晴台一番?」
想到宗三所說的「全本丸最精明的刀劍——博多藤四郎」,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把這個評價按在了心底,是否真實還是要經過時間的檢驗的,不可以只靠一言概論,雖然弟弟所說的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