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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哼, 沒有交夠定金, 我的寶貝弟弟們才不給你們看! 江雪左文字的嘆息聲悠長, 讓人不免得心中有一緊, 作為禮佛之刀,受前主影響之深已經完全地讓他厭惡著戰爭更加渴求和平,然而他作為刀劍付喪神, 是無法避免這樣的戰鬥。
握緊刀柄,他緩緩閉上眼睛,抿嘴,平直的弧度掩飾著此刻心中的波瀾, 若是必須戰鬥的話, 那就這樣子取得未來吧!
他腳下一劃, 一擊而出,沉聲道:「所謂戰鬥就是這樣的事情······!」
刀鋒上閃爍著銀光,將溯行軍的身體攔腰折斷,面目冷然, 不夾雜絲毫的情感,心中暗自地騰起一絲興奮,直衝上前。
戰後,溯行軍留下的痕迹化為灰燼,只余他們站在原地, 有些氣喘, 也帶著喜悅, 總算完成了任務, 眾人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顏。
「兄長,還可以吧?」宗三左文字有些擔憂地拿出手帕為江雪左文字擦拭身上的血漬。
江雪左文字搖搖頭,沒有阻止他的行動,一場戰鬥下來,他能夠感知到自己的練度似乎上升了,總而言之是件好事。
「甚好甚好,大家都沒有大礙。」三日月宗近抬袖淺笑道,藍眸中的金色彎月閃爍著光華。
「那麼,我們回去吧!」今劍爬到岩融的身上,拽了拽他的碎發,說道。
「好,那就回去吧,正好江雪君也需要治療一下。」岩融順手揉了一下今劍的頭,擺弄著手裡的時光轉換器,金光再度從腳下飄起,越發的閃亮,一道銳光一閃而過,眾人已然消失不見。
江雪左文字只覺眼前一片天暈地旋,再次睜眼之時已然到達了本丸的庭院中,小隊散開,各自尋著自己的親人們報平安。
「兄長,我們先去找葯研治療一下。」宗三左文字眼見著自家兄長無所知地就打算抬腳回自己的院子里,連忙伸手拉住他,一邊往葯研藤四郎所在的手入室走,一邊叮囑著,「現在受了傷,不可以就這樣回去,必須要去治療才可以!」
「我受傷不要緊······如果只要這樣就能結束的話。」江雪左文字下意識地回答了一句,抬眸,見自己平時溫柔微笑的弟弟那雙粉眸中已然聚起了風暴,默默地低頭閉嘴。
宗三左文字眼中的怒意悄然散去,停下腳步,認真地詢問:「難道兄長想要就這樣子去找小夜,然後讓小夜擔心?」
江雪左文字猛地抬頭,怎麼可以讓小夜看到自己受傷的樣子!他微微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原本乾淨的出戰服有了些許的破碎之處,細碎的划痕在身上泛著點滴紅色,江雪抿嘴,沉默了片刻,抬腳就往游廊走。
宗三左文字環臂於胸前看著他淡然走路的模樣,微微挑眉。
江雪左文字走了一段路,腳下一頓,轉頭,似乎有些尷尬地問道:「手入室在哪裡來著······」
宗三左文字忍住自己就要「噗」的一聲笑出來的衝動,快步走到他的身邊,領著他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在這邊,兄長你走錯了。」
乖乖地跟著宗三走在游廊之上,江雪左文字沒有吭聲,淡淡的目光掃過游廊之外的一片草地,輕飄的幾瓣櫻花於風中舞起,微風拂過他的輕柔長發,撫過他的臉頰,他輕輕地閉上雙眸,感受著這清爽的風,風中淡得幾近消失的清香纏於鼻尖,淺淺地勾起嘴角。
宗三左文字推開推拉門,對已經準備就緒的葯研藤四郎點點頭,「兄長就拜託你了,葯研。」
葯研藤四郎穿著白大褂,推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拿出幾張充滿了靈力的符,「兄長剛剛已經過來這邊跟我說過了,請放心吧。」
「其他人呢?」宗三左文字拿著藥酒,輕輕地擦拭在自己幾個小傷口上。
「他們和你一樣傷的不重,已經治療了一番離開了。」葯研藤四郎一邊在自己的藥箱中翻找出符和適用的葯,一邊答道。
躺在鋪好的被單上,江雪左文字的餘光掃過宗三的傷口,確定並不會有什麼問題,是那種過一會兒自然會消退的傷口,鬆了一口氣,回首看著葯研藤四郎拿著棉花和葯給自己清洗傷口,有一絲絲的痛楚,忍耐了下去,他輕聲道:「謝謝。」
葯研藤四郎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清理傷口,「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說著,他拿起一張符,貼在了江雪的傷口上,眼見著符咒散發出淡淡的熒光,片刻后傷口消失不見,皮膚恢復原本的光滑。
江雪左文字感受著這股靈力,從自己的傷口處悄然探入自己的體內,逐漸地擴散開來,隨後遍及了全身,溫暖的感覺讓他的心靈彷彿得到了片刻的平靜。
「可能會很痛,忍一下。」葯研藤四郎看他似乎有些放鬆心神,認真地說道。
痛?可是只感覺到了溫暖和舒適啊······江雪左文字看了葯研一眼,確定他並不是在說笑,不禁有些疑惑。
一直到治療結束,江雪左文字都沒有感覺到葯研所說的疼痛,看似不在意地坐起,穿好衣服,向葯研道謝與告別,他的心裡仍舊埋下了一個謎題。
推開沉重的院門,吱呀一聲伴著一個小身影的飛撲而來,江雪左文字下意識地張開雙臂接住這個小「火箭炮」,低頭淺笑,將小夜左文字放下,自家弟弟偶爾這麼活潑實在是令自己有些欣慰,江雪抬手揉了揉他的短髮。
小夜打量了江雪一番,確定對方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提起的心放下,放鬆了緊張的心緒,抬頭笑道:「歡迎回來,兄長!」
哦哦哦,弟弟在和自己說歡迎回家呢!江雪面上淡定,心裡已然刷屏,作為兄長的他,感受到了來自乖巧弟弟的歡迎實在是非常開心,看小夜在開門的那一刻一反常態的衝過來,他差點就要忍不住櫻吹雪的衝動,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江雪點點頭表示自己回來了。
你和一期一振兩個弟控一定非常有共同話題↑
他微低頭,露出白皙的後頸,輕道:「兄長,早上好。」
「早。」江雪左文字面無表情地從宗三左文字的身邊路過,借著抬袖的動作,掩飾自己難得的一個哈欠。
昨夜再度被夢魔所困擾,未能安然入睡,今早有些睏乏也是難免的事情。
江雪左文字還是未曾找尋到自己這三天兩夜時不時做奇怪的噩夢的緣由,卻已然有些習慣。
神遊地走向了食堂,食用了早餐后,江雪左文字方才算是真正地清醒了,迷濛的腦袋一下更為清明,雙眸中的藍色淡然暈染,未起波瀾。
身旁的小夜左文字與宗三左文字相視一眼,忍不住一笑,自家兄長沒有完全清醒而有些神遊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不過是未曾提醒罷了,自然也是希望兄長可以自然一些,不必在意過多的禮節。
江雪左文字沒有注意到自家兩個弟弟的小動作,想了想,起身去看看時刻表,這是壓切長谷部專門放置在食堂供大家吃完飯可以看到的黑板,上面簡潔地標明了一天的事務安排。
目光輕掃上方,數過一個個名字,江雪左文字最終在「內番」區域尋到了自己的名字。
種田啊……江雪左文字思索了片刻,轉身向弟弟們頷首,今天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是去另一個本丸進行演練,演練並不會受傷而歸,他也就不是非常地擔憂,畢竟還有其他的人在,至少可以互相照顧彼此。
「兄長,你的搭檔是數珠丸呢。」小夜左文字踮起腳尖,認真地說道。
「數珠丸殿下?」江雪左文字思索了片刻,腦海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位黑灰白拖地漸變長發的男子,似乎也是一位禮佛之人呢。
「江雪君,請多指教。」江雪左文字正在努力地回想起數珠丸恆次的大概樣貌,身後便響起來了一個溫潤的聲音。
江雪左文字回首看去,數珠丸恆次正站在自己的身後,一身運動服與手上的佛珠有些不搭配的感覺,雙眼禁閉著,讓人懷疑他是否可以看得見路,而那最顯眼的漸變長髮長長地拖在地上,勾了個彎。
「數珠丸殿下。」江雪左文字頷首問好,抬腳與他一併走向房屋之後的田地。
田地廣闊無垠,若是只有兩個人萬萬是無法完成如此浩大的工程的,所以細田番是分成兩人一個小組來負責其中的一塊區域。
江雪左文字淺淺一笑,「揮灑汗水,獲得每天的食糧。真是幸福的生活呢。」
他回首對數珠丸恆次道:「那麼,數珠丸殿下,如何分工較好?」
數珠丸恆次雙手合攏,行一禮,「不若我來挖開坑……」
「我負責撒種子。」江雪左文字表示除了出陣殺敵以外的事情自己還是非常願意全力去做的。
「很高興,可以幫助到您。」數珠丸恆次輕道。
「嗯?」江雪左文字疑惑地看向他,手裡拿著剛剛從歌仙兼定那裡拿來的種子,數珠丸殿下是不是說了什麼,好像沒有聽清楚呢。
數珠丸恆次輕搖頭,拿起鐵鍬便開始工作,挖出淺淺的坑,而江雪左文字則跟在他的身後撒種子,順便把土層覆蓋上去。
種子小小的,一掌可以拿起很多,江雪左文字小心地控制著數量,餘光掃向一旁認真工作的數珠丸恆次,總有一種……看見了非常認真負責的宗三的感覺。
江雪左文字為自己這個不太對的腦補感到了一絲無奈,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都停留在種糧食上面。
糧食,生活之所需品,也就是說。糧食生產得越多,證明大家的需求越大,這個世界一點點地成長,在神明的注視之下,漸漸地富裕,漸漸地愈發幸福……
江雪左文字思索著。把最後一把種子撒入坑裡,起身,抹去掩於劉海之下的額上的汗珠,目光投向無所終的天際,笑道:「只有這種時候,才能相信未來。」
數珠丸恆次一笑,沒有反駁他,「倉廩實而知禮節,人們都是這樣說的。」
「正是如此。」江雪左文字讚許地頷首,低頭看著自己手心裡這個已經空了的種子包裝袋,突然想起自家弟弟所鍾愛的柿子,若是再種上幾棵,也不錯。
拒絕去思考臘梅和柿子樹在一起的感覺會是什麼樣的,江雪左文字抬腳就往歌仙兼定所在的方向走去,一般而言,應該是在晾衣服的地方吧?
於是,難得的,江雪左文字出門捕捉了正在晾衣服的歌仙兼定一枚。
歌仙兼定:……?
江雪左文字先是認真地表示自己的任務完成了,所有的種子都已經被種下,方才委婉地說道:「小夜他……比較喜歡柿子……」
歌仙兼定大概懂得江雪左文字的想法,一看就是弟控江雪左文字打算種柿子樹給自家弟弟吃,這有何不可的?
於是他頷首,「那我便去尋找一番吧。」
宗三左文字撇過頭,不去理會這位笑得魔性的老爺爺,輕聲道:「姬君不好。」
江雪左文字秒懂,雖然宗三左文字的話十分簡短,但是其中的恨意和厭惡近乎溢於言表,宗三是在告訴自己:姬君不是好人,兄長你不要靠近她。
小狐丸梳理著自己的白色長發,道:「就讓小狐告訴你吧,」金眸帶著嚴肅的氣息,他認真地說道,「這個紙條是一個封印條,我們將姬君神隱后,可以通過這個判斷姬君身上的封印束縛情況。」
江雪左文字有些驚訝,也有所理所應當的感覺。
整個本丸都處於一種即將暗墮的狀態,沒有真正暗墮大概就是因為他們沒有將審神者殺死,所以只是顯露出了一部分的暗墮氣息。
江雪左文字看了一下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嘆了一聲,「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
「哈哈哈……江雪君也沒有必要這麼擔心,這個神隱的封印是上任審神者留給我們防身所用,她留下的靈力總有用盡的時刻……」三日月宗近大笑著,對於作為封印狀態的象徵——紙條出現破碎痕迹並不是非常的在意。
「大不了,殺了便是。」岩融笑著,卻是說出了如此血腥的話。
江雪左文字掃了一圈四周,發現他們都是這樣的態度,也就只能又是一聲嘆息,「這個世界還是布滿了罪惡……」
言下之意,既然審神者是他們所認定的罪惡,自己不會插手他們的行動。
「甚好,甚好,如此甚好。」三日月宗近很滿意江雪左文字做出的這個選擇,江雪剛剛來到本丸,又是這一任的審神者鍛造出來的,本來對審神者應該有一種親近感,但是不知為何他的態度相當的平淡,如今不會插手,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選擇了。
「既然紙條出現了破碎,也就意味著審神者開始掙脫我們的掌控……」次郎太刀搖搖晃晃地從一旁走過,手裡還拿著一個酒壺,偶爾對嘴裡倒酒,還打了一個嗝。
身旁的太郎太刀只能伸手扶住自己這位有些不聽話又愛喝酒的弟弟,讓他不至於走著走著拌了腳摔倒在地。
髭切笑著,轉頭面向身邊的膝丸,道:「總而言之,現在只能是加強警備了,對吧,弟弟丸?」
膝丸瞬間炸毛,「我是膝丸啊,兄長,這已經是今天第六次叫錯我的名字了!」
髭切點點頭,看起來似乎記住了,事實上……他笑了笑,應了一聲,「我知道了,弟弟丸。」
「是膝丸,兄長……」膝丸無奈扶額,覺得自己兄長的記憶力真的是沒救了。
壓切長谷部見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點頭,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那就由練度最高的加州清光,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五虎退,髭切,膝丸,小狐丸,博多藤四郎,岩融來負責近侍這個任務的輪換。」
「等等,那我怎麼有時間去投資股票賺錢?!」作為本丸的財政大權掌握者博多藤四郎首先提出了異議。
「物吉會幫你盯著股票的。」壓切長谷部眼睛都不眨就直接回答了。
「啊?」被點名的物吉茫然臉,看博多藤四郎一臉期待的模樣,隨之點頭表示自己會認真地幫忙的,博多方才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照常,不必過多在意這件事。」壓切長谷部直接決定了事情,「江雪君繼續提升練度,葯研依舊拜託你負責手入室的工作了。」
江雪左文字和葯研藤四郎頷首表示自己知曉了。
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拍手,「那就,散會。」
小夜左文字聽他說了這句話,從懷裡拿出兩個柿子,噔噔噔地跑去找燭台切光忠,希望他可以幫忙做一下柿子的點心。
江雪左文字默默在心裡記下這件事情,決定在庭院里多種幾棵柿子樹,這樣子小夜就可以吃到更多的柿子了。
三日月宗近沒有那麼早就離開,而是笑盈盈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著茶點,這樣子他就可以順便拿去可以看到櫻花樹的地方品茶時配茶了。
鶴丸國永則是笑眯眯地待在這裡,也不知究竟是為何。
三日月宗近沉默了片刻,覺得燭台切光忠把茶點拿出來所需的時間會比較久,想了想,無厘頭地問道:「江雪君,你感覺本丸怎麼樣呢?」
江雪左文字下意識地答道:「艱澀還帶著黑暗污穢的氣息。」
「如此甚好甚好……」三日月宗近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遠處的鶴丸國永也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宗三左文字突然停了下來,站在據高點,看著遠方那個巨大的寺廟,眯起眼睛,轉頭看向了岩融,這一次的隊長是岩融,自然是要聽對方的安排了。
岩融哈哈大笑著,掃了一下陽光明媚的天空,淡薄的雲朵飄浮於空中,襯著蔚藍更顯縹緲,那輪明日高掛於空中,溫暖的陽光灑落世間,看似平靜與美好,事實上他已經大概地感覺到了一些東西,並沒有直接說出來,他看了看四周,確定人員都是到齊的,方才說道:「哈哈哈,先休息,今晚就去進行一場狩獵吧!」
今劍甩了甩手裡的短刀,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那我去找些野果吧!看這時間一時半會還不會天黑,溯行軍應該會今晚才出來。」
江雪左文字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自己的精神,似乎有些茫然,長長的眼睫毛掃了掃,不經意間透出一絲恍惚。
宗三左文字無奈,抬手拉住自家兄長的手,淺笑道:「兄長,我們先去看看附近的情況吧。」
「······」江雪左文字未來得及答話便直接被宗三左文字帶走,不留任何拒絕的機會,雖然說他本身就不會拒絕作為弟弟的宗三的請求,他只是被拉著走了幾步后,微微提高自己的邁步速度,跟上宗三的速度后,轉動著自己的佛珠,輕道,「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傷······」
宗三左文字的腳步一頓,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胸口處,上面織田信長那位大魔王所留下的刻印仍舊存留著,他無力地扯了扯嘴角,餘光掃向了下方那座暫時未受到戰火波及的寺院,低聲道:「我······就和那籠中鳥一樣啊······他的印記仍舊存留著······」
江雪左文字還是知曉自家二弟的過去,抬手揉了揉他的頭,在他疑惑地歪頭時,江雪仍舊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淡定,作為兄長的偉大形象絕對不可以毀壞!
「宗三很好,」江雪左文字說不出什麼其他的話,只是這麼簡單地告訴對方自己的感受,「是我的弟弟。」所以不是什麼籠中鳥,更不是拘泥於魔王印記的存在,而是作為我的弟弟,我江雪左文字的弟弟,擁有著實力的刀劍付喪神。
後面的話江雪左文字沒有說出來,但是他知道,宗三左文字懂得,他們是兄弟,連著的兄弟心從未因為歷史的波折而改變分毫。
「兄長······」宗三左文字抬眼看著自家兄長這張漂亮的臉蛋,淡藍色的長發有幾縷滑落肩頭,垂在胸前,一身袈裟披著,更顯他的不染於世。
宗三不禁輕笑,是啊,我永遠都是兄長的弟弟,這一點亘古不變,他斂眸,輕道:「謝謝。」
「何須言謝。」江雪左文字低聲道了這一句話,甩袖,手裡仍舊轉動著佛珠,慢慢地繼續走路,見宗三似乎不打算跟上來,停下待他回過神追上來,繼續走。
木屐踩在石磚上,卻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大概是一身袈裟的緣故,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走入本能寺的時候並無人阻隔,只不過腰間懸挂的本體還是有些顯眼,他們看似隨意地在寺院中漫步,事實上已經把整個本能寺的結構都探了個遍。
「如此,便待晚上即可。」宗三左文字確定情況都掌握了之後,回首向江雪左文字道。
江雪左文字正站在一棵樹下,微微仰頭看著這茂密的樹冠,光芒透過繁多的樹葉打下光影於他的身上,淡薄的聖光之感令一旁的宗三左文字有些失神,他緩緩地閉眼,手不自覺地撫上刀柄。
有一股氣息,讓他有些不悅的氣息在四周,但是分不清方向。
江雪左文字的眼帘顫了顫,睜眼,藍色的雙眸難得地起了波瀾,眼前的樹冠有了些許的變化,一雙散發著紅光的眼眸與他對視著。
江雪左文字默默地握住自己的刀柄,右腳向後劃出半圓弧形,在他做出了防禦動作的那一刻,銀光肆起,一個黑影直直地從樹冠上沖了下來,刀鋒直揮向江雪左文字。
「兄長!」宗三左文字飛速地反手拔刀而出,沖了上來。
江雪左文字並無坐以待斃,他在對方衝下來的那一刻直接拔刀而出攔住這一擊,只可惜他的等級不過1級,遇上三圖的溯行軍還是沒有自保的能力,在擋住攻擊的那一刻,他便被對方的力道直接衝擊到,在不過幾秒的幾下交鋒中,他的衣服已然有所破碎,臉上被對方的刀鋒劃破出一道血痕,悠悠地嘆了一聲,「這樣就滿足了嗎······」
話音未落,一隻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扯到了身後,保護他的安危。
江雪左文字抬眼一看,是宗三左文字,他已經趕到了自己的面前,並且護著他與溯行軍戰鬥著。
宗三左文字一刀將對手攔腰解決掉,偏頭詢問兄長的情況,確定沒有大礙后鬆了一口氣。
「宗三很厲害。」江雪左文字看著逐漸聚過來的一大波溯行軍,輕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吧,兄長!」宗三左文字握緊刀柄,表情嚴肅。
「看這個!」屋檐之上今劍一躍而下,落地時手一轉一揮,瞬間解決掉兩個溯行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戰鬥戰鬥!」
「做好覺悟吧!」一期一振和其他的出陣刀劍男子也趕到,雖然比高機動的今劍慢了一些,但總歸還是趕上了,迅速地解決掉一部分敵人,成功沖入其中,「沒事吧?」
「沒事。」宗三左文字有些心疼地看著自家兄長臉上和身上的傷痕,雖然是小傷,但還是要處理一下的好。
江雪左文字沒有勉強,他在旁輔助著他們,看著自家弟弟和其他的同伴浴血於其中,抿嘴,握緊刀柄,低聲道:「無論到哪裡都會繼續渴求鮮血嗎······還真是悲哀啊。」
江雪左文字似乎正沉迷在面前的茶點上,一心一意地品茶,忽視掉他們之間的討論,突然,他的睫毛顫了顫,微微抬頭,目光投在了板部岡江雪齋的腰間的刀劍上,手指微動,也撫上了自己的刀柄,滑過刀鞘上的圖紋,江雪抿嘴,沒有道什麼。
「怎麼了嗎?」江雪正宗注意到他的動作,有些疑惑。
江雪左文字搖搖頭,將和果子吃完后,盯著桌面上的花發起呆來,任江雪正宗抓著自己的手比劃著,管他呢,反正以前他也很喜歡這樣子做,習慣就好了。
江雪正宗手裡擺弄著江雪左文字的手掌,發現他的手掌僅僅比自己小了那麼一點點,寬厚而溫暖,皮膚白嫩,雖有繭子,但是並不會過於粗糙。
「說起來,你們三位是誰呢?還沒有自我介紹過呢,我也想知道小徒弟究竟交了什麼朋友呢。」江雪正宗手裡還抓著江雪左文字的手,抬起頭,掃了一下江雪的三位夥伴,在太郎太刀的身上停頓了一秒,心裡吐槽著這把大太刀未免也太大了,之後自然地移開目光。
「啊,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物吉貞宗,雖然無銘,但是帶上我逢戰必勝,所以德川家康公非常愛惜我。」物吉貞宗笑道,其實自己未來在德川家康那裡是會和眼前這一位江雪正宗相遇的,但是彼此之間沒有什麼交流,所以也不怎麼熟悉。
「我是太郎太刀。有如你所見,無論怎樣的人都無法使用的大,因此被奉納在了神社,至今為止有過一位主人。」太郎太刀默默地彎腰鞠躬,認真地說道。
「作為護身刀也好,本身也性能優良的藤四郎短刀很有人氣,當時的商人都爭相購買作為贈答之用。在他們之中,博多的商人的得到的藤四郎就是我!」博多藤四郎非常興奮與高昂地介紹著自己。
「這樣啊,」江雪正宗思索了一下,「很高興認識你們。」說完這句話后又陷入了沉默,知道後面才想出要說什麼,「我是江雪正宗,五郎入道正宗的作品,我的正宗刀銘雖然與其他的正宗有所不同,但是的確是真品,這一點是無疑的,現在是江雪齋的愛刀,以後的話大概也是那樣了······」
他這麼說著,大概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斂眸,看著被自己握在手裡的江雪左文字的手,抬手輕湊到他的身邊,見他不著痕迹地躲了躲,眼神暗了一下,抬手從海青中拿了一條紅色的發繩,手指滑過他的長發,輕輕地在發尾處簡單地束起,甚至惡趣味地打了一個與江雪左文字的氣質完全不符的蝴蝶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