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五十一章
章節變成蝴蝶飛走了, 補足比例可看。^3^
只要主子兩個和睦,比什麼都強。
原本綰綰跪的地方,現在跪著青藤,小臉煞白,看著可憐見的。
綰綰傳進來的訊息,衛有期早就知道了,康熙給了她幾個得用人, 真正的得用, 宮中事不用她操一點心, 就能縱觀全局。
那完顏氏她在好奇之下也查過了, 是個人才, 她打算招募麾下,先在鐘鼓樓呆著,等開新店之後, 就升做掌柜。
能以一己之力, 白手起家做出如今的家業, 是個人才,再加上年歲也不大,真真的人才。
可惜青藤看不上。
一大早的,衛有期就爬起來,這會有些困,再加上馬車晃晃悠悠的, 讓人更加犯困。
窩進胤禛懷裡, 衛有期閉上眼睛, 沉沉睡去。
鐘鼓樓中間的園子已經建好了,今天是視察去的,再一個倉庫里那些花醬、櫻桃醬也好了,該去加靈液了。
她用一個小罐子裝了燒開的水,晾涼以後,加入一滴靈液,等會兒要分裝進那些花果醬中。
裝花果醬瓷瓶的外觀是胤禛設計的,清秀淡雅、品種繁多,花醬用完了這些罐子放著觀賞也是極好的。
過了一會兒衛有期醒了,揉著眼、打著哈欠問:「到哪了?」
胤禛撩帘子看了看,替她整理著有些歪的小兩把頭,左右看了看,才回:「過了鐘樓,馬上就到了。」
點點頭表示明了,本來打算騎馬出來,衛有期懶懶的,有些不大愛動,兩人就坐著馬車出來。
可惜不能欣賞皇城風光,透過帘子看不全,讓人遺憾。
晃著晃著,她又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伸著懶腰打哈欠,鬱悶道:「春困秋乏夏打盹,這天越來越熱,熱的人眼都不想睜。」
胤禛點頭,表示贊同,夏天讀書最煎熬,上書房裡有冰箱、風輪伺候著,還是熱的人只想睡。
溫柔的摸了摸她光潔的臉頰,胤禛眼眸清炯,安撫道:「其實你不必如此辛苦。」
她就是閑不下來,總想找事情做。
這些子小事就不錯,再一個老祖沒有靠著別人養的習慣,一般都是她養著一大群。
說話間院子就到了,牌匾她已經想好了,就叫馥園,馥郁芳香的馥,也從了福園、富園的諧音。
題字的話,衛有期毫不客氣的徵用了康熙,只要清朝不倒,這牌匾就有用。
就算跟狗爬一樣,也比名家有用。
園子採用南北結合的設計,大氣舒朗,細節中又透著婉約,看得出來,胤禛很是用心。
說起來這產業全在她的名下,胤禛分不到一絲一毫,肯為了她費心,她是感激的。
抄手游廊鏈接著各個院落,這些院落會分為不同等級,接待不同的客人,進來的路和出去的也不一樣,在一定程度上保護隱私。
只要進了馥園,就要使用統一的車轎,無法從外觀辨別身份,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保護隱私。
當然,要是喜歡出風頭,還有紗轎和騎馬選擇。
衛有期巡視一圈,表示很滿意,園子設計的很好,她更是給康熙單獨設置一個園子,對方來不來她管不著,心意是要獻上去。
畢竟康熙出人出力的,也得給點好處才是,再一個,若他用這院子賞人,也是極好的。
園子里的綠化有些不大好,都是剛從別處移來的,這會兒被太陽一曬,就有些蔫蔫的,路過小河的時候,衛有期彈進去一顆靈珠。
自打跟陳庶妃的玉墜接觸以後,她的凝珠就升級了,變成了靈珠。
靈珠比凝珠小了一倍,裡面的靈液濃度卻翻了十倍,她最近拿來當糖豆吃,咬的嘎嘣嘎嘣,也挺有意思。
而靈珠在水中融化緩慢,他們澆水都是引用這條小河,想來過一段時日,這些奇花異草能蒼翠起來。
之前是每天一顆凝珠,現在也翻倍了,每天三顆,一顆當糖豆吃,一顆泡茶喝,一顆就隨心意處置。
胤禛敏感的捕捉到她的動作,問:「投進去的是什麼?」
衛有期用帕子擦了擦手,柔聲道:「大約是我的福氣吧。」
胤禛:……
撒謊打個草稿可以嗎?
兩人攜手去了倉庫,面對那層層疊疊的罈子,胤禛猶豫的問:「要不你也彈點福氣進去?」
這一壇一壇的拌,兩人胳膊都得斷了。
一百多個罈子,分成兩列,整齊劃一的碼在貨架上。
衛有期打開一罈子看了看,滿意的點頭,「還是少了些」。
倉庫畫地很大,若是擺滿,估摸著要上千壇才成。
東邊是分裝區,分過之後就運到成品倉庫。
命人跟在她身後,替她揭蓋子和合蓋子,一百多壇下來也是一會兒的功夫。
再靜置一天,就可以分裝。
定了七夕的時候開業,乞巧節是女兒家的節日,也算圖個好兆頭。
滿人並不禁止女子出門,外面有很多女子穿著騎裝,騎馬走在大陸上,並沒有人多置一詞。
看到這一點衛有期倒是很滿意,以前在修真界的時候,她在外面行走慣了,被圈到宮中那麼久,也是難為她。
索性棄了馬車,一路溜達著走回去,看著皇城的風土人情,她很感興趣。
修真界偏遠地區的村民,都要比皇城根下的民眾要健康些,這還是內城旗人,一個個又干又瘦,形容枯槁,雖然精神抖擻,到底糧食跟不上,吃的差,這人也就養不胖。
不能想象京城以外的人,到底是個什麼形容。
衛有期一聲嘆息,難得被勾起一點憐惜,暗自想著,什麼時候有空去全國各地轉一圈,把手中多餘的靈珠投出去。
見她走神,胤禛牽著她的手,牢牢的隔開周圍人,再加上他們穿著富貴,一般人也不敢湊上來,直接就繞路貼牆走了。
遠遠的能看到神武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裕親王福全騎著馬,跟一個青年笑哈哈的聊著天。
見兩人過來,詫異的問:「出來做什麼?」
宮中無事,一般不允女子出門,看兩人手拉手閒遊,不由得奇怪。
胤禛先是灌了一大口茶,才撩著衣擺坐下,深邃的眼眸望著她,略帶笑意問:「你給皇阿瑪進了什麼好東西,今日特意找我要呢。」
衛有期就跟他掰著指頭說了,聽得胤禛無語,這林林總總十好幾樣,誰知道皇阿瑪要哪個,只得囑咐:「有空全做出來,一併送去。」
衛有期可有可無的點頭,她的東西,功勞全在凝珠上,讓海棠她們弄好,她拌進去一滴就是了。
這麼尋常的東西,連帝王都能放下面子開口,可見在這個時空,還是非常缺見的。
交代清楚之後,胤禛又返回上書房,他如今年歲大了,在裡面也學不到什麼,可康熙一日不給他正經的差事,他一日要去上書房。
皇帝開口,東四所頓時忙碌起來,幾個大宮女與有榮焉,忙的腳不沾地,御花園也被嚯嚯一空,美麗動人的春色被毀了不少。
這一次衛有期特意多做一些,除了皇上那裡,還得備著德妃的,以防她也開口要。
其實她覺得,不開口問她要,才令她詫異,凝珠里的靈液對修者都有用,就算稀釋了,也是找不來的好東西。
這麼想著,下午的時候,德妃跟前的凝萃就來了,笑吟吟的給她請安,先是誇了一通,才說出自己的來意:「德妃娘娘用了福晉送去的花醬,極其受用。就想著來問問,可還有多的,再允一些過來。」
何止是受用,簡直是枯木逢春,這人一到年紀,就算外表還年輕,可這身體著實不大好,她這一生,為康熙生了三子三女,身體毀的厲害。
坐久了渾身骨頭就撞著疼,吹了涼風還疼,再怎麼保養都不管用。
再一個,她也小四十的人了,這肌膚看著白嫩,實則有了斑點,也沒有彈性了,眼見著就要下垂。
老四福晉送來的東西,她心中雖然滿意被惦記,但沒打算用,她用的都是進上來的好東西,一個小姑娘自己鼓搗的,她不放心。
只是過眼的時候,聞著那香味,鬼使神差的用了一次,竟再也放不下。
這一罐子醬,她每天都要挖上兩三勺泡水吃,再加上花露花油,慢慢的肌膚肉眼可見的柔嫩彈滑起來,恍然間跟回到雙十年華一般。
這東西前幾日就斷了,只是她抹不開臉,一直沒好意思要。
還是被十二勸著,這才開口。
想到十二,心中更是複雜,多伶俐的孩子,深得她的心,只是命不好,小小年紀身體不好,才多大點,就病的起不來了。
太醫也說了,不過熬日子罷了,能不能過夏還兩說呢,讓她們備著後事。
德妃素來冷硬的心,遇著兒女的事,也難免流了幾滴淚,傷感起來。
側過身偷偷的擦了,想到那花醬花露在自己身上的好處,不由得心中一動,問:「你四嫂可給你送了?」
十二公主點頭,緩緩說道:「送了許多,額娘若是要,儘管拿去。」
左右她也不敢使,看著眼饞罷了。
德妃如何會要親閨女的東西,按下她要起來的身子,柔聲安撫:「你且用著吧,若覺得舒服,額娘再給你要些,要是病情加重,就舍了吧,如今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十二公主心中也明白,聽到這話也不惱,權當安慰額娘的一片心,用了便罷,只是心中有些歉意,若是用著用著,她不在了,怕是要連累四嫂。
而在乾清宮的康熙,看到空空如也的罐子,厲聲問梁九功:「你這奴才怎麼盤算的,竟讓朕斷糧。」
梁九功覺得自己心中有些苦,作為帝王,山珍海味都緊著他,如何就斷糧了。
要說花醬,那怪他嗎?分成好幾份,一天一份最起碼能堅持月余,雖然一天半勺少了些,可能續上就不錯了。
誰知道四福晉那裡需要多久。
可聖上嘴饞,上午說加一份不要緊,下午說再加一份也無所謂。
兩三天的功夫,罐子就空了,怪他咯?
可這話不能說,只能儘力安撫:「萬歲爺,還有一瓶子花油呢,您聞聞味?」
康熙笑罵:「狗奴才!」
兩邊趕著要,衛有期卻一點都不急,慢條斯理的製作,務必又精又細,她自己也想留下些。
過了清明,許多嬌嫩的花朵就再也尋不到,要備到明年的分量。
御花園那點子花,實在是不夠嚯嚯的,想到這裡,就對胤禛道:「交給你一個任務,去外頭弄些花回來,海棠、胭脂、薔薇、梔子等,多多益善。」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桃花、玫瑰也弄一些進來,我多制些,也換換口味。」
花講花時,過了這個點,就不是那個味了。
再一條,最嬌嫩的鮮花都集中在春季,這時候多備些為好。
胤禛眼眸沉沉的望著她,福晉使他,越來越順手了。
「行了,三日給你備齊。」
說著轉身出去了,這往皇宮運東西,得給上面打招呼,免得惹來嫌疑。
將人指派出去之後,衛有期又有些後悔,埋怨的瞪了對方遠去的背影。
獃子,凳子還沒坐熱就走,如何缺這一會兒的功夫。
明日再去也不急。
想著他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因此怏怏的傳膳。她如今正在興頭上,可算是明白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等到沐浴過後睡下,對方也沒有回來,抱著枕頭蹭了蹭,罕見的有些不習慣。
身邊沒有那熱燙的軀體,像是一夜間入冬似得,枕裘冰涼。
將自己攤手攤腳的鋪開,老祖漸漸的進入夢鄉。
胤禛回來的時候,後院已經熄燈了,只有門口亮著一盞紅燈籠,在黑夜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守夜的見他回來,趕緊開了後院的門,將他迎進來。
胤禛擺擺手,讓他們不要聲張,又回了書房洗漱,過後才回到後院。
手中提著牛角燈,昏黃的燈光只能照清楚腳下一點路。
推開正房的門,海棠就敏感的醒了,輕聲問:「誰?」
接著看到海藍色的團龍紋,就默不作聲,由著他進去。
胤禛輕聲細語問:「何時睡得?」
海棠趕緊替主子表忠心:「剛睡下一會兒,一直等著您呢。」
胤禛沒說什麼,撩開床帳想要進去,就見一雙亮晶晶的雙眸,炯炯有神的望著他。
「吵醒你了?」胤禛由著不好意思,他在書房睡,和回正房睡之間猶豫很久,腳還是不聽使喚的進了正房。
衛有期不曾放過提升好感的機會,趕緊順著海棠的話說:「一直等著你,剛閉上眼就覺得你回來了。」
她睡了一小覺,這會兒特別精神。
裂了裂嘴,努力讓自己的眼神誠懇一點。
胤禛點頭,悉悉索索的脫掉身上的衣服,鑽進被窩挨著那溫軟香柔的身體,忍不住滿足的喟嘆出聲。
衛有期自動滾進他的懷抱,小手不老實的到處尋覓,一刻也閑不下來。
胤禛抖了抖耳朵,黑暗遮住他通紅的耳尖,想了想還是捉住做怪的小手道:「且等等,你再養養,別著急。」
衛有期的臉也紅了,這話說的老祖有些羞澀,她早就養好了,可以這樣那樣。
可胤禛一直守禮,小兄弟硬邦邦的也不肯動作,兀自強忍。
她也只得按捺心中的慾念,默念幾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竟被男人比下去了,說好的男人靠下半身思考呢。
羞愧的老祖閉上眼,轉瞬間就在他的懷抱中睡著。
胤禛半夢半醒間,又將她往懷裡攏攏,這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衛有期伸著懶腰起床,就見身邊的床位又空了。
起身後就聽海棠道:「梁總管跟前的小徒弟來催,問福晉花醬什麼時候做好,他們心中也有數。」
見她點頭又回:「太子妃一早下了帖子,說是明日來訪,您看備著什麼好?」
衛有期聽著她回了一長串的話,正在這時,膳食上桌了,海棠也就停嘴,一心一意的布膳。
先是去看了腌著的花醬,巨大的幾個罈子里放的都是,隔著透明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花朵一半跟揉捻過似得,這就好了一半。
因此叫人去乾清宮回,還得三天的功夫。
至於花露花油,這個更費時,她手中的工具也不夠,因此又遣人去尋胤禛,讓他瞅著籌備。
再就從宮外運進來那些花,也得好生挑揀著,莫弄了不合格的,最後跳騰的麻煩。
胤禛回了,讓她放心,她也就放下心來。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知道胤禛是一個緊守規矩的老幹部,嘴裡從不說空話。
他既說了行,那必是沒問題的。
忙活完這些,又對起昨日的賬本,並人情來往捋了一遍,免得出什麼差錯。
想到這裡,又想起十二公主那裡還未曾探望,瞧著天還早,也就去了。
她,不允許。
這般想著,面上卻帶著笑吟吟的笑意,縴手勾起胤禛光滑的下頜骨,不輕不重的啃了一口。
含住那薄薄的唇,深入淺出,只到腰間的手驀然收緊,才調皮一笑,滑出對方的懷抱。
胤禛低低一笑,重新將對方捉到懷裡,將那香軟的身軀禁錮,復又吻上去。
衛有期手軟腳軟的倚在他身上,嗔道:「口脂都吃完了,又得重新補,餓狼似得。」
胤禛又是一聲低笑,胸腔震動間,引得衛有期也跟著露出微笑。
耳邊湊過來溫熱的呼吸,呵在肌膚上引起一股顫慄,接著就聽到一聲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離了你,無法單獨存活的餓狼。」
胤禛一直都是冰冷寡言的,少語的令人髮指,從來沒想過,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有些曖昧,有些撩的話語。
面上光的老祖一聽,一股燒熱湧起,將整個身子都染成粉紅色。
含情帶水的斜睨他一眼,老祖羞恥的躲開,拒絕跟不正經的人接觸。
胤禛摸了摸鼻子,好像玩過頭了,可是內心深處又湧起另外一種渴望,將他的心緊緊攥住。
舔了舔乾澀的唇,胤禛眼眸幽深,不動聲色。
兩人又重新洗漱過,這才出門,白日宮中請了大戲,又擺了宴席,估摸著能熱鬧一整天。
先是去了永和宮請安,去的時候尚早,陪著德妃洗漱完之後,才有人來報,說是低位嬪妃在側殿侯著請安。
又有九公主、十二公主、胤禎一道,攜手進了殿中,納頭就拜,幾人寒暄一會兒,德妃去會低位嬪妃,他們幾個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