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爬牆，或是狗洞
我笑的十分艱難：“真的？”
滄瀾點頭,我頓時覺得冷汗簌簌，也就是說，若是方才真讓那豹子把人給啃死了，風靈便魂飛魄散了？這四字著實讓我抖了抖。
印象中兩百年前曾有那麽一個，也是我有生以來見過的唯一一個，因為觸犯了仙規而墮轉成魔，又被打散魂魄的仙。
那神仙的名字眼下我確實記不清了，畢竟那時候我不過是渤海一條瀟灑小白龍，哪裏管得上這麽多事情，這件事也不過被我當做茶餘飯後的故事。
聽罷了，至於這個故事為何我記到現在，恐怕也是因為那句‘魂飛魄散’。
我記得那時我正往西王母宮裏找淩霄，由此可見我的童年少不了淩霄，那些八卦也離不了淩霄的身影。
彼時淩霄剛隨著西王母從天宮回來，見者我一臉喜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被她捏著臉蹂躪了半日，她才談起這件事情。
那神仙原本是天宮的一個星君手下的仙娥，名位不高卻挺討人喜歡，所以在天宮給安排了個輕便的是工作，這仙與淩霄的關係甚好。
據說平日裏得了空閑也會尋淩霄去玩兒，不過這也是聽說，因為我從未見過這仙，想來也是十分湊巧。
偏偏我去的時候恰好人便不在，所以緣分這種東西還是十分有存在的必要的。
淩霄說她生性靦腆又可愛，實在看不出是那種會與妖私通的模樣，但若隻是私通便也罷了，偏偏她竟然還懷上了那個不知是什麽妖的男妖的孩子，於是這件事情變得可大可小。
上古便有訓示，仙與魔不可私戀。
倒不是那些上古大神喜歡當那打鴛鴦的棒子，而是三千年前便出了一樁事情，那件事情的內幕少有人知道，至今也是天庭中的機密。
自然我也知之甚少，隻是大概知曉是某個神仙與妖魔私通，生下的孩子能力十分高強，那是跨越種族的能力，本就不應該存在於天地，也有的說，那個神魔之子便是眼下統掌妖魔兩界的霸主，於是神魔之子變成了禁忌。
可想而知，這位被人發現了身懷妖魔的孩子的仙娥遭受了多大的刑罰，於是便上了誅仙台，行刑中，那仙娥不堪痛苦硬生生的斷了仙脈，於是變成了魔，再後來便九劫天雷加身讓那魂魄也消散了。
我那時隻覺得那天規訂的委實太過不近人情，眼下想來便覺得天庭那些個神仙冷血的讓人心寒。
此話說題得有點遠了，言歸正傳。
我深深吸一口氣：“你早知道？”
滄瀾道：“前幾日，見過那二公子的時候發現的。”
我略一思索，想起那二公子的臉色看著果然詭異，我還當他是久病的緣故，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風靈的一魂一魄將他的體質改變了。
我尋思著這樣一來那豹子精確實受不了，這可不等於了自己喜歡的好久的人，原以為是個絕世美女，但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那其實是個美男？我想罷頓時覺得一陣寒。
滄瀾道：“你若要救風靈，還要解決裏麵那小子缺魂少魄的身子。”
我兩眼發光的盯著他，險些便要將原型現出來搖搖尾巴。
滄瀾受不了我那熱切的目光，無奈的開始解釋：“那個道士.……”
我心中一陣歡喜，連忙道：“那個道士現在在哪裏？我們趕緊去找他吧。”
“我不知道。”滄瀾道
我被這巨大的落差打擊到了，有些怔怔的看著他：“你不知道？”
他道：“這有何奇怪的？”
我一陣尷尬，暗自腹誹，一直以為此妖全能，什麽事情到了他手上便迎刃而解，又貌似什麽都知道的模樣，原來竟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我幹笑著，心中想的自然是不能往外頭說的，廢話，又不是活膩味了。於是打了個哈哈道：“你都不知道那應該問誰啊？”
此時，我聽到院門口傳來一陣驚叫，我頓時被這嚇了一跳，回頭一瞧，竟是個穿著普通衣裳的丫鬟模樣的人，她手上原本端著飯菜，此刻已經掉到地上，我無故可惜了一陣，大歎‘粒粒皆辛苦’啊。
恐怕是我與滄瀾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個被旁人傳的陰森的地方，所以將這丫頭給嚇著了，這樣說起來，倒還是我們的不是。
那丫頭還打算喊人，我一驚，這要是讓她說出去了恐怕不好應付，隻見滄瀾手一揮那丫頭頓時倒在地上。
我愣道：“沒氣了？”
滄瀾默默的看我，我斬釘截鐵的陳述道：“暈過去了。”
他淡淡收回視線道：“我去了她的記憶。”我再次崇拜的看著他。
他的唇角微微翹起，貌似欣慰，我覺得賞心悅目，直說讓他多笑笑，說完這話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變得沉默。
我有些不解，但沒有來得及細問，因為那丫頭看著似乎要醒了。
我手忙腳亂的拉著滄瀾往牆那邊奔，打算從那裏翻出去，奈何那牆似乎跟我作對，直沒過我的頭頂。
我原想著化作原型飛過去就是了，但若被外麵的人瞧見了恐怕不好。
我一低頭便發現牆角有個狗洞，咬咬牙，心想著我身為一條龍能屈能伸，心一橫就要鑽出去。
滄瀾拉住我：“你做什麽？”
我一回頭，才想起自個兒手上拉的是位來如影去如風的高人，方才的行為若是放在我與淩霄相處之時那是稀鬆平常，但若是滄瀾.……
我驀然想象滄瀾隨著我鑽狗洞，那場麵尤其喜感，我可恥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