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她本是那種女孩（8）
「我身體好差不多了, 周一我想去公司上班。」
車禍以來，白方落一直自暴自棄鬱鬱寡歡的，什麼公司，什麼事業心進取心早就喂狗了。一年多了這位少爺就沒插手過公司的事兒。
前幾天知道開口說出自己想吃什麼東西了, 現在又主動要去上班了，看來這位少爺尋死覓活的心真收回去了。祁醫生會心的笑：「好，待會兒晚餐時告訴你爸媽，他們會很開心的。」
白方落昨晚沒怎麼睡好，做夢一直夢到以往那個活蹦亂跳的自己，夢到如果腿好好著的自己可以隨時抱著喜歡的女人舉高高。捶下腿眼睛澀漲著，他望向遠處黑壓壓的雲彩，「如果從現在開始做康復訓練, 我的腿真的還是能恢復的吧。」
祁醫生鄭重點頭：「能的。只要有毅力, 堅持不懈。」
白方落：「那我相信你。從明天起制定康復計劃吧。」說完，他雙手抱臂搓搓，「有點冷, 我想回房了。」
祁醫生推著他回去, 一路上嘴角掛著笑意：喜歡一個人的力量真是偉大，偶爾都是會讓人脫胎換骨的。
—
白方落也好久沒跟朋友聚會過了, 以前明明也算是個夜店玩咖。傍晚還在下雨，淅淅瀝瀝雨聲中, 他仰在自己卧室沙發上看朋友群里有人在呼朋喚友問要不要今晚約一場, 他興緻突起, 回復他今晚也想去玩。
他在朋友中很受歡迎, 以前是一向的小霸王。
朋友群瞬間炸開鍋：
「歡迎歡迎我們老白回歸。」
「方落萬歲，今晚老子買單了。」
「艹，老子買。」
……
白方落一條胳膊伸長著搭沙發脊上，看著他們的回復，嘴角勾笑：「誰也別搶，我買單。」
祁醫生送他過去，走前，穿著旗袍，身材保養得宜玲瓏精緻的白太太微彎腰幫他整理下衣領，擔心：「不要喝太多酒，喝酒傷身。」
白方落點頭：「您放心了。」
—
聚會的地兒是在傑正路288號的高檔會所。白方落進去，一群人已經等在那兒了。進去一會兒，他們起立鼓掌，歡迎他。
白方落呵：「別整這些場面了。喝喝酒聊聊天就行了。」
有人接話：「老白，今晚哥幾個為了迎接你，給你特意找了幾個美女，清純的嫵媚的，學生氣兒十足的……應有盡有。」說話間，拍拍手，一行美女走進來。
白方落擰眉：「我不愛這一口你們是不知道嗎？」
「知道是知道，但是好不容易見到你，就想叫幾個人增加點氛圍，熱鬧熱鬧。」說話間，那人叼著煙指了指縮在角落裡穿著碎花裙兒身材高挑面容姣好的女人，「你過去陪我們老白喝酒。」
女人一開始沒動，身邊人推她一下，她才走過去。
—
葉俐實在找不到工作，而秦耐給了她二十萬再也不理睬她了。如果不自食其力的話，二十萬在東城花不了多久的。她也想改變，變得更好，說不準還能挽回秦耐的心。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厚著臉皮跟大學時候玩的還比較不錯，雖然有一兩年沒怎麼聯繫過，但還在東城生活工作的同學們打電話了，希望她們如果有覺得合適的工作可以推薦一下她。
跟她同姓，大學時候又是臨床又是同桌的葉卉昨天上午給她打了電話聯繫，說她有工作介紹，可以過來試試。
她電話里感恩戴德。下午到她說的地兒找她，面試時才知道是夜場工作。
她翻臉就想走。葉卉抽著細煙吐著煙圈兒做她工作：「夜場怎麼了，我們這可是高級夜場，出入的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吶。一晚上的收入有時候可是比白領們辛苦忙碌一個月的工資還高。小俐，趁著還沒到三十歲，抓緊撈點錢吧，等攢到在東城買房子開店鋪的錢再撤也不晚。這城市這麼大，以後辭職不幹了，不會有人知道你在這行混過的。」
葉俐依舊抗拒。
葉卉捏她臉：「你得為以後好好打算啊。找工作那麼難，男人又大都靠不住，你真的要混吃等死啊。好了，先別抗拒，明天先來試一晚再說吧。」
今晚她也就過來試一晚了。
走到白方落身邊，葉俐跟他對視眼，這男人長得倒真是不錯。
不過她太討厭他眼裡嫌棄的那種眼神了。
扭過頭，葉俐閉眼深吸口氣，想著既然試一晚那就認真的試，微睜眼，她笑靨如花看他：「白先生想喝什麼酒，我可以幫你調配。」
跟她的那個前任富二代在一起時，為討歡心，她學會了花樣調酒。
現場展示不在話下。
白方落嗤笑：「今晚就老實巴交的待在一旁吧，不用跟我套近乎。」
也好，葉俐眨眨眼：那她就安分待在一旁看別人怎麼工作吧，然後晚上回去好好想想是不是真的要走這一條路。
—
白方落喝酒中途接到了白太太打來的電話，擔心他，催他回去。自打白方落車禍后，白太太發現自己膽子是越來越小了，看不到白方落的時候總是擔心他會有什麼意外。
真是想什麼不好，偏偏想那麼壞的事兒。
白方落搖頭：「才不要，我剛出來玩沒多會兒。」
白太太拿他沒辦法：「反正早點回來，你不回來我可是睡不著覺的。」
白方落：「我媽真是更年期到了吧。管的越來越寬了。」
跟白太太說完話，他隨手把手機扔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還有其他人好幾部手機。
十一點多白方落離開，到家他按指紋開鎖，卻發現他不知道拿成了誰的手機了。
打不開了。
他拿錯的手機跟他的手機一模一樣的外觀。但現在細微看還是有點不一樣，這款手機右上角沒有摔壞的裂痕，而他的裂了一些。
只能拿了祁醫生手機，群里問了問：有誰拿錯手機了？
—
葉俐十一點多從夜場出來，打車回她租的出租屋路上，肚子有點餓。心情煩躁，好些天沒怎麼好好吃過東西了。太餓晚上會睡不好的，她途徑出租屋不遠處的夜市小吃攤，乾脆下了車，去了路邊攤吃麻辣燙。
麻辣燙選好裝進小塑料碗里，她乾巴巴蜷縮著坐在街頭小桌子上邊吃邊眼睛泛淚花：她到底該怎麼辦，未來路到底在哪裡。
掉幾顆眼淚，想起大學畢業大家各奔前程的時候，很多同學都惴惴不安著，不知道進了社會會不會適應，不知道未來的路好不好走。
她一點這方面的擔憂都沒有，因為她有秦耐啊。秦耐會幫她安排她走的路。
哎。以前不曾想過的問題，終究有天是得輪到她想的啊。
掉幾顆眼淚，低頭看手機，按指紋沒開鎖。以為自己剛剛拿了麻辣燙手指上沾了油的緣故，輸入密碼，她的生日，「1214」，鎖開。但她點進去，看並不是她的手機頁面。
這個手機的頁面太簡潔了。一看就是男人用的。
她手機裡面可是雜七雜八各種APP。美容，服飾，健身，星座……說來也是可笑，以往從不看星座運勢的人，現在特別著迷星座運勢。大概對未來看不到希望的時候，總想找點什麼心靈寄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