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做客司馬府
隋州長史府倒了,好在還有隋州刺史執掌大局。這位隋州刺史行事穩重,只是因為背後靠山在幾年前告老還鄉,所以權勢上一度是被趙仁澤給壓制,如今終於是能重掌大局,倒也不會讓隋州出現亂象。
這些治理之事,楚弦沒有關注。
長史府被查封,這幾日裡面全都是赤金軍,再厲害的高手,也不敢這個時候跑去探查,估摸再過幾日軍隊撤離,就可以潛入其中。
所以楚弦這幾日還真的過的很悠閑。
這日入夜,楚弦便做客司馬府,雖不說是山珍海味,卻也是精緻小炒,吃的舒心。
隋州司馬沈敬宗要說也是一些手段的,之前被長史趙仁澤壓制,導致軍中很多關鍵位置都是趙仁澤的人,就像是曹延,赤金軍參軍,居然不是自己人,這一次趙仁澤倒台,曹延也是被罷官收監,沈敬宗自然是借這個機會,重新掌管整個隋州防務和軍權,心情當然大好。
自然而然,扳倒趙仁澤的關鍵人物楚弦,他自然也是關註上了,尤其是知道他兒子沈子義和楚弦關係不錯,於是就借著這個借口,請楚弦上門吃一頓飯。
菜品雖是家常小炒,但司馬府的廚子做菜很是精緻,配上二十年的陳釀,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因為是家宴,所以沈敬宗的夫人蕭平萱也出席了。
相對於沈敬宗這位五品軍府司馬,楚弦對蕭平萱更是恭敬,畢竟,這位是仙官蕭禹的親妹。
沈敬宗和蕭平萱倒是很平和,沒有端高官架子,一頓飯吃下來,彼此相熟了不少,因為沈子義的關係,沈敬宗和蕭平萱是將楚弦當成小輩來看的,這也合乎楚弦的意圖。
「賢侄啊,你那推案之術當真了得,居然是給那趙仁澤挖了一個坑,只是你怎知道,他會讓那童自在救他兒子,要知道趙仁澤在官場上,那是出了名的六親不認,在他眼裡,什麼都不如他的官位重要。」沈敬宗喝著飯後茶,開口問出了他心中的一個疑惑。
旁邊沈子義吃了口桂花點心,也是一臉好奇:「是啊,這事兒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蕭平萱雖然沒問,但也是看向楚弦。
既是家宴,這屋子裡也就只有他們四個,桌子上擺著茶點,楚弦也是喝了口茶,笑道:「趙仁澤一向自負,他想搶佔先機,乘人不備先將他兒子救走,只是他沒有想到那是一個陷阱。在他看來,童自在修為極高,甚至在攻殺之術上,比他趙仁澤都要高一些,童自在出手,除非是孔大人和崔大人兩人聯手,否則很難抵擋,就算是失敗了,以童自在的手段,要逃走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惜,這兩件事趙仁澤都算漏了,這才落入圈套。」
這時候,很少說話的蕭平萱開口道:「那也是楚弦你料事如神,才能一下抓住趙仁澤的命門,這一次,多虧你了。子義,你不要成天無所事事的廝混了,多向楚弦學學,他和你年歲相當,已經是安城榜生第一,正六品的官員,爹娘能照顧你十年、二十年,但不可能照拂你一輩子,以後,還得靠你自己。」
沈子義估摸很怕他娘,此刻是老老實實,點頭受教,像是一個乖寶寶。
他娘說完,他爹沈敬宗也加入了進來,就說來年的鄉試,沈子義必須參加,而且必須要拿一個榜生回來。
楚弦看著沈子義在那邊受罪,自己則是喝茶品點心,然後看了看屋外的時辰。
杯中茶飲盡,楚弦告辭。
此刻已入夜,所以沈家也沒有挽留,而出了司馬府,楚弦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戚成祥,道:「戚刀長,這段日子也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我一個走走。」
戚成祥還想說什麼,楚弦又道:「如今趙仁澤等人已經伏法,鳳城雖不至於夜不閉戶,但也沒有那麼多危險,況且,我只是走走,過會兒就回去了,放心好了。」
見楚弦堅持,戚成祥也只能是先行返回,楚弦說的沒錯,若只是在鳳城走走,根本不可能遇到什麼兇險,更何況,楚弦的本事,戚成祥可是知道的,尋常賊人遇到,那擔心的不是楚弦,而是那個賊人。
戚成祥走後,楚弦走了一會兒,然後到了一個無人之地,換了衣衫,將官符藏了起來。
楚弦特意支開戚成祥,自然是有事情要做,而且這是私事,不光是不能以官面的身份,他還得盡量隱藏身份。
今夜,長史府的那些赤金軍就會撤離,長史府就成了一個空府。前幾日楚弦借著查府的名頭去過幾次,基本上已經弄清楚長史府地下隱藏洞府的位置,今夜楚弦就打算進入其中,探尋陰陽幻神鯉。
不過上古道仙的洞府內危機重重,光靠楚弦一個人怕是應付不來,好在楚弦早就拉攏到了盟友。
朧月閣的凌香兒。
此刻楚弦便是要去找那凌香兒,不過不是去朧月閣,凌香兒之所以跑去朧月閣,就是為了想法子接近趙安。
不過現在不需要了,所以她在趙仁澤倒台那一天,就離開了朧月閣。
鳳城一處僻靜民房之內,凌香兒此刻換了一身裝束,雖然依舊美艷動人,但沒有了華麗誘惑的衣飾,便少了一種風塵,多了一味端莊。旁邊是她的婢女小環,同樣是一身勁裝,腰間還有兩柄短刀,兩人顯然是在等人。
「小姐,那人會不會騙了咱們?他替咱們解救妖王大人,又能有什麼好處?若沒有好處,他幫咱們就有些惹人懷疑了。」小環雖小,但卻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丫頭。
凌香兒仰著頭,望著頭頂月光:「這件事,楚公子與我說過,妖王大人所困之處,有一物他勢在必得,他助咱們救出妖王,咱們幫他取得那個東西,兩不相欠。」
小環吐吐舌頭,沒有再多言。
便在這時,門口有動靜,之後有人敲門,小環一愣,隨後道:「定是那位楚公子來了。」
說完,上前開門,只是門開之後,外面站著的卻是一個拄著拐杖,駝背的老嫗。
這老嫗臉上帶著一個鬼臉面具,站在那裡,透著一絲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