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夜斗黑衣人
楚弦能看得出冷胥的那種單純的崇拜,所以也是有問必答,兩人算是沉浸在這種有趣的意境當中,周圍的事物,那是一點都干擾不到他們。
「楚大人,接下來你會寫什麼著作,我很期待。」
紙片如蝴蝶一般飛舞,拼湊出了這麼一句。
楚弦想了想道:「短時間內不會再寫東西了。」
顯然,冷胥有些失望,她思緒片刻,又施展術法,紙片飛起,組成新的一句話:「聽聞楚大人你的元神曾被陰府困在陰界當中,能否給我講講經過?」
楚弦點了點頭,這種事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除了墨琳的事情不好說之外,其他的,都能給冷胥講講。
哪怕是短時間的接觸,楚弦也能看出,平日里冷胥是非常的孤獨,據說她已經是將《江山河志》看了不下十遍。
若是平日里有事情可做,又怎麼可能反覆讀十遍江山河志,自然,對這冷胥,楚弦也是有了一絲同情和憐惜,她既喜歡聽,講於她又何妨?
於是楚弦開始講述,他雖不會說書,但敘事自有一種方法,可以很容易的讓人沉浸其中,更何況,楚弦的故事,本就驚險離奇,更是精彩無比,所以立刻是讓冷胥聽得難以自拔。
入戲了。
若是楚弦稍有停頓,當下紙片就會飛舞過來,拼湊出催促之言,若是講到驚險之處,就會有『啊!』,「小心啊!」之類的紙片飛來,很是有趣。
楚弦和冷胥也算是相見恨晚,兩人交流,直接是將其他所有人都晾在一邊,楚弦不怕,冷胥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但這一幕,卻是讓不少官家子弟心中憤恨。
畢竟冷胥那的確是讓任何男人都垂涎欲滴的大美人,她更有一種天生的媚,哪怕是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能讓男人把持不住。
相對來說,楚弦已經是忍耐力夠不錯的了,可看著冷胥,依舊有那麼幾次,居然是心猿意馬,楚弦自己都是苦笑連連。
天色漸暗。
楚弦和冷胥講故事,居然是過去了半天時間,不過這些官家子弟本來就打算是在野外過夜的,那些隨從早就將露營用的帳篷搭好了,楚弦這邊自然不需要準備,反正有沈子義安排就好,不過一個晚上,和沈子義湊合湊合就得了。
不過這時候,那邊趙顏真走來。
「楚大人,我已經命人將你休息的帳篷搭好了。」
楚弦一愣,趙顏真居然為自己準備了休息的地方,這自然是讓他十分驚訝,而趙顏真顯然是早有說詞。
「楚大人不知道,顏真也是敬佩和仰慕楚大人的文采,楚大人的江山河志,顏真也是仔仔細細讀過幾遍的,為楚大人安排一些事情,那是顏真份內的事情。」趙顏真明眸生媚,看的楚弦起雞皮疙瘩。
說起來,趙顏真也是相貌出眾,如果不是通過沈子義了解到這個女人太有心機,楚弦也不會有這種厭惡的感覺。
此刻她跑來說給自己準備的休息的地方,究竟意欲何為?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只是好心。
這些話,城府如深海的楚弦當然不會說出來,他只是道謝,冷胥一看時間也不早了,也不好繼續打攪楚弦,便是告辭離去。
楚弦那邊找到沈子義,沒想到後者已經是躺在帳篷里呼呼大睡,身上有酒氣,估摸是自己和冷胥說話的時候,沈子義自己和其他人喝酒所至。
「沈兄喝酒了?」楚弦這時候問沈子義的護衛,那護衛急忙躬身:「回稟楚大人,公子他與其他幾位公子猜拳,喝了幾杯。」
「只是幾杯,就醉成這樣?」楚弦嘟囔了一句,看了一眼沈子義,或許是因為喝了酒,沈子義臉色有些紅。
楚弦讓那護衛照顧好沈子義,便去趙顏真給他準備的帳篷,去了一看,雖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是安靜,倒也不錯。
「師父,你進去休息,我在外面守著就行。」楚三這時候說了一句。
楚弦點了點頭。
以楚三的體型,估摸也擠不進去,更何況,武者,在外面打坐一夜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楚弦自己也打算修鍊內功,不會真的去睡覺。
很快,萬物寂寥。
正在打坐的楚弦這時候突然是眉頭一皺,他想到了一件事,剛才他去看沈子義的時候,對方身上有一絲若有似無的香味。
如果不是特別留意,根本不會注意到。
楚弦對醫道有研究,但當時也只是留意了一下,並沒有意識到那是什麼香氣,就在剛才,楚弦才反應過來。
「那是催情之葯。」楚弦一下警覺,他當下是暗道不妙,立刻起身衝出去。
與此同時,一個渾身黑衣的人在夜色中穿行,肩上扛著一個東西,便見這人如同鬼魅一般,隨後是停在了一個帳篷後面。
這帳篷前面有護衛守衛,但顯然那黑衣人修為更高,幾乎是悄無聲息,所以前面兩個護衛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隨後,這黑衣人準備將肩上的東西偷偷塞入帳篷。
便在這時,黑衣人突有所感,猛的回頭一拳打過去,而在他身後,不知何時站著一個人,黑衣人的拳頭直接打向那人。
而那人速度更快,伸手一抓,就要扣住那人手腕,黑衣人大吃一驚,當下是將肩上的東西沖著對方丟過去,打算藉機逃走。
那人用了某種化解力道的武功將那東西接住,立刻感覺一股柔香入手,居然是一個女人,而且,她還記得這個女人身上的體香。
黑衣人想逃,那人放下懷中女子,立刻是追了上去。
兩人都是高手,雖然速度極快,但行走都是悄無聲息,黑衣人快速沖入樹林,後面那人也是快步追擊。
這一逃一追,很快就遠離了宿營地,到了荒郊野外。
這時候,前面的黑衣人突然停下,然後扭頭,僅露出的雙眼,帶著一股殺氣。
後面追擊的人此刻在幾丈之外站定,看向那黑衣人,笑道:「怎麼不逃了?」
「逃?你誤會了,我只不過不想驚擾到其他人。」黑衣人聲音帶著陰冷。
後面追擊那人笑了笑:「這麼說,你打算動手?」
「哈哈!」黑衣人冷笑:「不然,你以為呢?楚弦,楚大人,你以為你是人官,就有自保之力?在我這裡,你狗屁不是,今天你既然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那就受死吧。」
之前追擊黑衣人的,赫然便是楚弦。
原來,楚弦之前發現不對,因為居然有人給沈子義下了催情春藥,顯然是不懷好意,楚弦及時趕過去,剛好看到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行事,所以就出手阻止,之後,便是一路追來。
下一刻,黑衣人已經是攻來。
對方不用武器,用的是一種爪功。
徒手功法當中,實際上殺傷力最強的,便是爪功,只是這爪功也是最不好修鍊的一種武功。
一般來說,修鍊三五年,最多也只是剛剛入門,想要真正形成殺傷力,至少得十年向上。
眼前,這黑衣人的爪功便是極為厲害,不光是凌厲生風,爪間更有腐氣涌動,顯然這是一門極為陰毒的爪功。
黑衣人的修為,已是先天巔峰,而且距離宗師應該也是非常接近了,也怪不得會有這種自信。
只是黑衣人雖然厲害,普通的先天高手遇到,怕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其爪功在楚弦眼中,那便是破綻百出。
都不需要動用術法,楚弦此刻只用真陽神拳,便輕而易舉的將對方的凌厲攻勢一一化解,交手十幾招,對方的猛攻居然是沒有奏效。
這讓黑衣人心中一凜,暗道不妙。
黑衣人也是武道高手,既是高手,自然是有見識和眼界的。楚弦的武道,或許只是比他強一些,但楚弦的拳法,卻是遠比他的『裂屍腐爪』高明。
「莫非是神拳奧義!」黑衣人想到了拳法中一個傳說中的境界,當下是心中震撼,神拳奧義,那是達到極境的存在,如此,哪怕用的是最普通的拳法,都可以爆發出十倍以上的威力和效果。
只是這種奧義境界,只有宗師之境方可領悟和施展,黑衣人心中驚恐,暗道楚弦莫非已是宗師?
心中有忌憚,所以出手就有遲疑,如此一來,在楚弦神拳奧義之下,又哪裡是對手,接下來楚弦一拳,如萬斤巨斧,帶著純陽真氣,直接打過去,那黑衣人驚恐無比,想要阻擋,卻是被楚弦一拳打斷手臂,隨後拳印在對方的胸口。
噗嗤一聲!
黑衣人噴出一口心頭血,然後整個人彷彿破麻袋一般,飛出去十丈開外,撞在樹榦上,這才摔落下來。
楚弦暗道出手重了,不過也是沒法子,這黑衣人的確是厲害,所以楚弦沒法子,只能也是全力出手,這麼一來,當然是收不住,所以一旦打中,那非死即傷。
上前一看,黑衣人已經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估摸是嗆了一口血,猛烈咳嗽了一聲,直接蹬腿。
不過無妨,肉身死了,還有魂魄。
楚弦當下是掐了法訣,便看到這黑衣人的魂魄飛出,渾渾噩噩,明顯沒修鍊過術法,所以魂魄弱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