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婚事落定
趙顏真算是看明白了,這別人是指望不上了。而且這楚弦也太邪門了,上次就是因為他,導致自己的計劃失敗,而且還折損了一個先天巔峰高手,這次無往不利的秦老虎,居然也一個照面就被這楚弦降服。
這楚弦是妖怪嗎?
至少趙顏真沒見過有能一個照面就降服秦老虎的人,不過也是她不了解秦老虎,像秦老虎這樣的人,簡單、直接,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崇拜強者,尤其是武道強者。
楚弦的神拳之勢,的確是厲害,她之前被壓的甚至喘不過氣來,心裡非但沒有憤怒,反而是生出崇拜之意。
尤其是楚弦說,可以指點她拳法。
這更是讓秦老虎直接就『屈服』了,她酷愛武道,尤其是拳法,但家裡教她的是要循序漸進,不到境界,不讓她學新的拳法。
她去外面,也找不到能超越秦家家傳拳法的武功,這次遇到楚弦的神拳奧義,她知道遇到寶貝了。
如果有機會能學,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誰說她傻,她可是一點都不傻。
趙顏真反正現在不好受。
此刻,她橫眉冷目怒顏,伸手指著楚弦道:「楚弦,你別欺人太甚,你殺了我的部下,這一筆賬還沒找你算,你居然還敢來,當真以為我趙顏真好欺負?」
楚弦一笑,這趙顏真是氣急了,居然是直接撕破臉了,連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不過這樣也好,撕破臉有撕破臉的說法,而且更簡單,更直接,楚弦也更喜歡。
就見楚弦一笑,漫不經心道:「看起來,趙小姐對我的誤解很深啊,上次尚書大人宴請我楚弦,那是好意,尚書大人提攜後輩,我楚弦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對尚書大人那是感恩戴德,知道最近趙小姐你身體抱恙,所以是專程來看看,另外作為沈子義的好友,我也是很期望看到你們成親的日子,到時候必然是京州一樁喜慶的大事,當真是讓人期待啊。」
楚弦在趙顏真傷口上撒鹽。
趙顏真這一下徹底暴怒了,她將她的矜持,她的修養,統統丟到腦後,此刻像是發怒的小雌貓,瞪著眼睛。
「胡說八道,誰說我要嫁給沈子義的?就憑他也配?告訴他,懶蛤蟆終究吃不上天鵝肉,讓他斷了這非分之想吧,我趙顏真要嫁的男人,絕對不是沈子義那種廢物。」
此刻趙顏真聲音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度,那模樣,明顯是被氣壞了。
只不過楚弦看得出來,趙顏真心裡清楚,她是沒法子忤逆她爹的意思,更沒法子毀掉這一紙婚約。
說有她說這句話的聲音,是越來越低,顯然,就是她自己,也沒有這種自信。
楚弦的目的達到了。
所以他沒有再理會已經歇斯底里的趙顏真,而是沖著旁邊秦老虎道:「剛才我的住址已經告訴你了,有時間可以來切磋拳法,還有,你作為顏真的好友閨蜜,也要勸勸她,不要一意孤行,不要看著他往火坑裡跳。」
說完,也不管咬牙切齒的趙顏真,直接是轉身離去。
楚弦來敲打趙顏真,並不是來氣她,而是再一次看看趙恆的態度,自己登門,趙恆不可能不知道,但他沒有任何阻攔,更沒有派人出來護著趙顏真,這就說明了一件事。
兩家的婚事,趙恆已經是鐵了心,而且同樣是讓趙顏真認清這件事。
相對來說,趙顏真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想事情,總是會看的更遠,只要讓她認清這個她無法改變的事實,那麼趙顏真就會自己給她自己想今後的路。
說的直白一點,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她自己會想明白的,到時候,她哪怕是為了她自己,也不會再為難沈子義,不光不能為難,她以後想要在人前顯赫,就得仰仗沈子義。
本來這話楚弦是打算直接說給她聽的,但後來一想,沒必要。
她自己會想明白的。
幾天之後的一個良辰吉日,沈子義按照楚弦的計劃,準備厚禮,直接去趙家提親,而且是敲鑼打鼓,聲勢搞的很大。
為了這件事,趙恆居然是專程在府中等著,而且親自見了沈子義,對他這個女婿,趙恆此刻才看重了一些。
原因無他。
沈子義有膽量,像這種自己跑來提親,要定日子的很少,一般都是通過他人,要麼是媒妁,要麼是父母長輩。就從這一點來說,沈子義就不簡單,就可以讓他趙恆高看一眼。
以前趙恆不覺得沈子義有什麼,但今日卻是越看越順眼。
沈子義的穿著,言行談吐,都符合他的心意,原本心中那一絲絲的顧慮也是煙消雲散。除此之外,趙恆也看出沈子義的武道比之前有了精進,更是欣慰。
女婿上進,這是好事。
沈子義突然跑來提親,還沒說上幾句話,早就知道消息的蕭禹也趕來了。
這一下就熱鬧了。
一個是中書令,一個是兵部尚書,這兩位大佬見面,看起來今天就是要將親事徹底坐實,而且要定下具體的日子了。
沈子義聽從楚弦的建議,沒有躲,而是侯在兩位大佬旁邊,不需要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偶爾端茶倒水便可。
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趙顏真顯然不可能不知道,她聽到這個消息,以她的聰明,當下是明白這件事是真的沒有其他轉機了。
趙顏真有些落魄的坐在自己的閨房當中,雙目失神,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
她當然失落。
自幼她便是性格要強,從不服人,更不會因為她是女子,而覺得她自己柔弱,相反,趙顏真有她的野心和抱負。
就是因為性格如此,所以她極為反感這種別人掌控她命運的感覺。
尤其是婚事。
她只是單純的不願意屈從,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阻止,想方設法的破壞,甚至不惜用一些陰險的手段來達成目的。
趙顏真從來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對,別人不也是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她不是善人,不是偽君子。
以前,她要做什麼事情,基本上是無往不利,周圍的人,都被她耍的團團轉,簡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這一次的婚事,將她從幻想中打落下來。
她明白,自己能無所顧忌,是因為有她爹在撐著,如今趙恆讓她嫁人,她如何能拗得過去。
蕭禹是什麼存在,她很清楚,父親趙恆能一路崛起,以一百五十歲的年紀坐上兵部尚書的位置,蕭禹可是起了很大的作用,而且蕭禹中書的後勁更大,以後甚至可能成為執掌聖朝五大仙器之一的仙尊。
這種大樹,父親又怎能不靠?
自己和沈子義的婚事,就是最好的紐帶和橋樑,畢竟,蕭禹無子嗣,沈子義便是其最親近的後輩。
說實話,京州之地的官家女子,想要嫁給沈子義的那是大有人在,不知道多少人會羨慕她,但趙顏真就是不喜歡這種被人擺布的命運。
她抗爭過,哪怕是用了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但顯然,她失敗了。
就像是楚弦說的一樣,趙顏真是一個聰明人,一個聰明的,有野心有心機的女人,所以她此刻閉著眼睛,沉思片刻,當下是叫來伺候自己的丫鬟,更衣上妝,然後以一種溫柔典雅端莊的姿態,出去拜見蕭禹,甚至在見到沈子義的時候,還貼心的為其端茶整理衣冠。
廳堂之內,那是一片和諧。
最後兩人婚事定在一月之後,立刻開始籌備,廣發喜帖,無論是蕭禹還是趙恆,都要將這一樁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熱熱鬧鬧。
入夜,楚弦的住的院子之內,沈子義翹著腿,一邊吃葡萄,一邊給楚弦講述今日提親的過程。
「楚兄,我按照你說的去做,去說,果然趙恆他看我的目光都變了,我想,他開始欣賞我了。」沈子義一邊說,一邊吐出葡萄皮,看他的樣子,一副懶洋洋,估摸今天也是累壞了。
楚弦在那邊品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品,一杯茶,可得品味許久才能飲干。
見楚弦沒說話,沈子義繼續道:「還有,趙顏真她果然如楚兄你說的那樣,居然是身著正裝,出來拜見我舅舅,對我更是十分溫柔體貼,說實話,若不是知道她是什麼人,都可能會被她那演技騙了。」
楚弦這時候又倒了一杯茶,繼續品,彷彿這小小的一杯茶里,有百般滋味一樣。
沈子義估摸是吃葡萄吃的多了,所以也是上前給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牛飲而盡。
「楚兄,你也不說話,在想什麼?」沈子義開口問道。
楚弦這時候說話了:「我發愁呢。」
「愁什麼?」沈子義不解。
楚弦看了沈子義一眼:「發愁你啊,趙顏真這女人,你未必能降服得住,就算成親之後,你估摸也鬥不過她。」
沈子義正喝第二杯,結果直接將嘴裡的茶水噴了出來。
「楚兄,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我就知道,成親之後,我肯定會被她吃的死死的。」沈子義這時候哀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