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抓了許陽青
這一下,不少百姓已經是打定主意,決定立刻就去買,因為他們只要撩開衣服,從身上一些斑點就可以看出自己是不是得了怪病。
得了怪病,癥狀和春瘟相似,但治療春瘟的湯藥一點都沒用,只有吃祛病無憂丹才行,哪怕是家中再窮困的,為了活命,也得去買葯治病。
在這個場合,幾乎是極短時間裡,許陽青就借用怪病,為祛病無憂丹做了一次快速的宣傳。
而且,只要醞釀一段時間,相信可以傳遍整個涼州。
到時候,藥王觀光是在祛病無憂丹上,就可以狂賺百萬兩金銀,甚至更多。
許陽青此刻得意無比,他看著上面的楚弦,心中暗道,你精通醫術又如何?推算高明又能怎樣?最終,還不是為我們六盟,為藥王觀做了嫁衣,而且怪病之說,就是出自你楚弦之口,天下人很快就會人盡皆知。雖說你躲過了這一劫,不至於會被上面怪罪,但卻是什麼好處都沒撈到,所以最終,還是六盟佔了便宜,謀到了好處。至於你肯定懷疑這怪病的出處,但空口無憑,又能做什麼?
想到這裡,許陽青心情也是大好,雖說這一次,楚弦的應對手段出乎了他的預料,但無妨,許陽青覺得,來日方長,以後慢慢和你斗。
就在許陽青想走的時候,那邊楚弦身形一閃,攔住了對方。
許陽青一愣,一丟衣袖,開口道:「刺史大人,這是做什麼?為何攔住草民去路?」
楚弦面無表情,盯著許陽青道:「許陽青,你倒是有些急智,居然在這種時候,都不忘給六盟做宣傳,這麼一來,藥王觀出售可以專門治療怪病的丹藥,就會人所共知,怕是會狠狠賺他一筆。」
許陽青一笑:「草民不知刺史大人說的是什麼,總之啊,公道自在人心,什麼東西好,什麼東西管用,大家心裡都有一桿秤,其他的,草民就不知道了,刺史大人,咱們改日再見。」
說完,還想走,但楚弦道:「你有急智是不假,但可惜,記性不太好,剛才本官就說過,今天,你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莫非,你忘了?」
許陽青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著楚弦,看對方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而是極為認真,當下許陽青也是神色一冷,開口道:「刺史大人,許某沒犯聖朝律法,你要留下許某,可是沒有理由的,莫非,刺史大人要以強權欺負人?」
最後一句話,許陽青聲音很大,旁邊都是有許陽青那一系的人,此刻都是在大聲喊道:「刺史大人欺負人,要無理由扣押百姓,大家快來看看,評評理。」
當下,湧來不少百姓圍觀。
許陽青此刻一幅你奈我何的表情,他倒是希望楚弦一怒之下,將他抓起來,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一位刺史毫無理由抓捕一個無辜百姓,相信很快就能造成轟動,到時候想法子傳回京州,那絕對可以讓楚弦喝一壺的。
再看楚弦,連連搖頭:「許陽青啊,你是自作聰明,本官身為刺史,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扣人,但如果,你曾經觸犯聖朝律法,那留下你,就是在情在理。」
許陽青這時候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突然一變。
便見楚弦開口怒斥道:「許陽青,八年前,你在隋州遵河縣做縣文書,曾不滿上官,傷人而逃,最後被革了官職,蹲了三個月大牢,但你賄賂牢頭,只待了一個月就偷偷離開,此事一開始沒人知曉,但後來那老頭犯了事,將這件事供述出來,按照聖朝律法,你啊,還得將缺的兩個月大牢補回來,所以,抓你入牢,都不用審了,沒法子,你自己承認你是許陽青,若是你否認,那本官就將你押解回隋州遵河縣,讓人給你驗明正身,若證明是你,該怎麼入牢就怎麼入牢,若不是你,本官賠錢道歉,你看如何?」
這一下,許陽青啞口無言。
他沒想到,八年前在千里之外州地的事情,這楚弦居然也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如此細緻。
當下,許陽青冒出冷汗。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楚弦早就在調查自己,不光是自己,怕是六盟里的人,楚弦都在暗中調查,而且自己忘了一件事。
他也查過這個楚弦,六盟的情報能力也是極為出眾的,所以,楚弦曾經在洞燭司待過的事情,許陽青也知道。
一般人,甚至一般官員都不知道的洞燭司,他許陽青知道,而且還知道洞燭司的恐怖,如果依託洞燭司來查自己的底,那的確是能查出來。
怪不得。
許陽青此刻有些害怕了,他本以為楚弦不敢在眾人面前將自己抓起來,但對方偏偏就這麼做了,而且還有理有據。
可一旦被抓起來,那問題就麻煩了。
自己在六盟當中的存在是很特殊的,因為這些年幫助六盟出謀劃策,所以是知道很多六盟的隱秘之事,如果自己被楚弦抓走,六盟的人,會不會認為自己可能吐露出什麼?
哪怕自己不會那麼做,到時候也怕人家猜忌啊,到時候,最好的結果,可能就是及時脫身,可如果運氣不好,那後果就難看了。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人滅口。
這不是許陽青危言聳聽,他能確定,自己既然能想到這麼『陰毒』的計謀,那楚弦這種人物,必然可以想到。
到時候,抓走自己,然後在外吹風,說如何如何,那傳到六盟高層耳朵里,自己就完了。
所以絕對不能被抓。
這時候,許陽青有些後悔,他後悔不該親自現身,不該跑出來『激怒』楚弦,這也是他沒想到楚弦居然連八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來。
可同樣,自己身邊雖然也有高手,但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動手,真動手,未必能逃得掉。
想到這裡,許陽青想到了一個以退為進的法子。
那就是先認慫,這楚弦不可能一直看著自己,大不了等找到機會,周圍看守薄弱的時候,然後想法子逃脫。
只不過這一次逃脫,以後就不好再露面了,但不管怎麼說,總好過被人滅口。
所以許陽青思謀好,便道:「刺史大人是官,官要抓草民,隨便編造一個理由都可以,草民沒法子,只能是認栽,只希望刺史大人你查清楚之後,可以早一點還草民一個清白。」
楚弦一笑:「你放心,本官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說完,親自施展術法,在徐陽青手腕上加持了咒印靈鎖。
這可是高級官術,一旦加持,非得楚弦這一個級別的官員才能解開,又或者,得是道仙才能解開。
看到這個,許陽青臉色一變,但依舊是強撐著保持鎮定。
他此刻是自己安慰自己,因為他知道,六盟當中,也是有道仙坐鎮的。
所以,不怕。
這時候,州府的命令下來了,就是要求各地查封藥王觀藥行的命令,那邊接到命令的張縣令傻眼了,急忙過來找楚弦。
「這命令,便是我下的,你立刻去執行便是,多的,不要問。」楚弦冷聲說道,那張縣令猶豫片刻,還是壯著膽子問道:「刺史大人,可眼下,那治療怪病的祛病無憂丹只有在藥王觀的藥行當中才能買到,眼下光是縣裡,得那怪病的就有數以千計,如果封了藥王觀藥行,那百姓去哪裡買葯?」
顯然,張縣令的擔心不無道理,尤其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實在不能輕舉妄動。
那邊許陽青還在,他也聽到了這段對話,當下也是一臉震驚。
「這楚弦,居然打算封了藥王觀的藥行,他好大的膽子,也好大的手筆,不過他是刺史,隨便找一個理由的確也能說得過去,只要他不怕時候上面追究,可是現在他絕對不敢,因為怪病已經蔓延到整個涼州,即便是為了百姓的性命,他也絕對不敢封藥王觀的藥行,除非,他自己找死,對了,我可以激將他,讓他硬來,這麼一來,他楚弦必然要倒大霉,哈哈,就這麼辦。」
想到妙處,許陽青心中得意激動,甚至是迫不及待道:「刺史大人,你利用權勢,將無罪之人扣押,難道現在還要用權勢,將人家正經的藥鋪查封,實在是太過分了。」
許陽青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就足夠了,他知道楚弦這種人的性格,你越是不讓他做什麼,他偏要做什麼,所以自己這一句即將,足以讓楚弦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
他甚至已經猜想到,楚弦決定查封藥王觀的藥行,肯定是為了敲打六盟,但在此之前,他絕對不知道怪病肆虐。
而現在,藥王觀拿捏著治療怪病唯一的丹藥,楚弦真的敢查封,那正好藥王觀可以順坡下驢,故意不賣葯,那麼到時候必然會有大批的百姓病死,楚弦這刺史,到時候別說官位不保,怕是性命都堪憂。
當然,除非對方能立刻找來另外一種治療怪病的丹藥。
但這個,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