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病情加重了
擦了藥,剛出門就看到嚴肅的湯某人。剛才醫生的話他還記得,他倒想觀察一番,看看是不是如醫生所說的那樣,湯某人很不開心。
他走過去,仰著腦袋定定的看著湯某人,想從某人的臉上看出個所以然來。濃眉狹眼,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皮膚很好,輪廓分明,是帥氣了點,但是除了不能笑,沒什麽地方不對啊?
唉,看來那個看起來閱曆不淺的醫生還是有看走眼的時候啊。
他錯過某人的肩膀走了出去,剛走幾步又被抓住了,還是討厭的某人,他耐著性子,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生氣。
“請問你又要幹什麽?”
湯某人沒說話,遞給他一個紙袋。他接過袋子看了一眼,愣愣的看著已經走出門的湯某人,心裏直犯嘀咕:有必要這麽耍酷嗎?給衣服表情也不能緩和一下。
找到廁所換了衣服,看了看,沒想到那個木頭的眼光還不錯,知道他喜歡休閑的衣服。
出去的時候湯某人已經等在車裏了,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夏天也不理人,鑽進車直接躺在了後座,平穩的路程隻有二十分鍾,停了車夏天依然一句話不說上樓,夏晨就在他剛要敲門的時候把門打開了,讓他以為夏晨一直在監視他呢。
“咦,承誌哥呢?”
夏天白眼,漫不經心的跨進門開口,“樓下。”
“哥,你怎麽不讓承誌哥上來?他從今天開始都會住在這裏。”
夏天傻了,住在這裏?從今天開始?為什麽?是嫌棄他不夠英俊還是不夠帥氣,是不滿意他喜歡男人還是妒忌他擁有太幸福的家庭?
他氣惱的換了鞋子衝進房間,關上門開始閉門思過,他需要思考一下,是不是他最近做了什麽缺德的事惹到老天不開心了非要讓那個臭榴蓮一直跟在他身邊?
榴蓮?夏天托著腦袋思考,忽然覺得這個說法太符合湯某人的氣質了,臉真的很臭,無論何時何地都是,稍微靠近一些就會被表麵的刺給刺到。
嘖嘖,真不愧是他最討厭的水果,居然還有能與之匹配的人類。
在屋裏反思不知道是自己的過錯還是別人的過錯的夏天絲毫沒有注意到外麵的情況,等他反思結束出來洗澡的時候才看到,隻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拿著睡衣出來就看到夏晨坐在沙發上收拾衣服,而且還是男士的西裝,剛想開口詢問隔壁的房間門開了,被他稱為榴蓮的某人從裏麵出來,看到他時隻是給了個眼神就沒有任何表示了。
夏天憤怒,臭榴蓮這是光明正大的搬進來了嗎?沒有問過他的意見,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再怎麽說他也是這裏的一員吧,先來後到不懂嗎?好歹也要尊重一下吧?
“夏晨,誰讓他住進來的。”
“哦,爸說的。”
夏晨的一句話把他打入了十八層地獄,夏爺的話,誰敢反對?他看著夏晨笑得異常開心的臉就很不滿,臉一轉,走進了浴室。
等他脫了衣服打開水衝濕了身體才猛然想起自己受傷了,肚子上的傷經過水的侵蝕痛得要命,想到湯某人在外麵他奮力的忍住沒痛叫出來,但是又因為痛他沒法洗澡。
思考再三,隻好接了點水用毛巾擦了一遍身體,然後再艱難的洗了頭發和臉,弄得全身濕濕的像洗過澡一樣,穿上睡衣這才出來。
一出門就迎上湯某人的視線,直起脊背,邊用毛巾擦頭發邊哼著曲子走進了房間。關上門趕緊脫了衣服隨手拿起本書開始扇風,痛死他了,扇了很久還是很痛,從包裏拿出醫生給的藥抹了一點,涼涼的,感覺沒那麽痛了。
躺在床上,眼皮越來越重,最後衣服也忘記穿就這樣睡著了。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在拍他的臉,艱難的睜開眼,夏晨擔心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承誌哥,哥他醒了。”
夏天朝著夏晨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湯某人一臉嚴肅的站在那裏,眼睛直直的看著他。他動了動,全身酸痛,頭也暈暈的。
“我怎麽了?”
一說話連聲音都是沙啞的。夏晨皺著眉頭,擔心不已,“哥,你發燒了,我們送你去醫院吧。”
夏天想說已經好了,可是他身體真的痛得不行,動一下都難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
湯某人沒說話,拿起床尾的衣服走過來蓋在他身上,然後俯身就把他抱了起來。心裏一驚,想掙紮著下來,但是全身沒有一絲力氣,最後隻能閉眼任由被抱著。
夏晨也被湯某人的動作驚到了,但是一想到這是送夏天去醫院也就釋懷了,跟在後麵出了門。
車開得很快,二十分鍾的路程愣是縮短到了十分鍾不到。夏天被抱進醫院的時候經過了所有人的注目,他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他的臉都丟光連皮也不剩了。
醫生還是那個醫生,病人還是那個病人。中年女人看著躺在床上的夏天,不停的歎氣,看到身後的人是湯某人就開始嘮叨。
“我都說了今天晚上不能洗澡,不能讓傷口沾到水,你們不聽,現在倒好,傷口發炎,感染,引發發燒,看來沒有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你也真是的,不好好看著他,他沒長大你也沒長大嗎?”
湯某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夏晨在旁邊看不下去了,連忙過來插話,“醫生啊,你先給我哥看病,他好像很難受。”
“當然難受了,發燒嘛,忽冷忽熱的,我先讓護士給他打針退燒,你們就在這裏看著他,別讓他碰到傷口了。”
“知道了,醫生,我跟你一起去吧。”
夏晨看到醫生似乎還有話說的趨勢趕緊上前把人拉出了門,邊走邊給湯某人擠眼,讓他先幫忙照看夏天。
夏天經過醫生的一番思想教育神智也算清醒了,聽到要打針臉瞬間變得難看無比,看到湯某人站在門口一句話不說頓覺火大。
“喂,你能不能走開啊,我不想看到你。”
湯某人果然走開了,不說話也不看他。他難受得想哭,這種時候,他好希望父母能陪在他身邊,希望有他們的噓寒問暖,可是現實是連他快要死了父母也沒出現過。
這樣的他,究竟算什麽?單純的隻是麒麟幫的接班人而已嗎?還是因為要成為麒麟幫的接班人他就必須承擔這些,獨自經曆這些?
偷偷的擦掉眼淚,拉起搭在身上的床單蓋住臉。隻是這些早已經被門外的湯某人看在眼裏,深邃的眼睛起了一絲波瀾,冷峻的臉也變得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