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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不討厭是喜歡嗎?

  他抹掉臉上的淚水,精神很好的看著前方的風景。湯某人從他下樓開始就沒看過他一眼,更別提說話了。


  他真的很好奇,湯某人到底是經曆過什麽事情才成了現在這樣,隻要不問話就有可能十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讓人以為就是個啞巴。他好幾次試著了解緣由都沒能成功,不是被搪塞就是湯某人裝沒聽到,讓他的好奇心更重了。


  “喂,你……”


  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他不知道他問出的問題會不會又被湯某人裝沒聽見,連一個字都得不到。


  他決定先問點其它的事情,反正現在他不清楚的事情那麽多,“你真的放了於億,沒殺他?”


  “是。”


  “哦。”他得到一個字的答案也回答一個字,然後車廂裏就變得鴉雀無聲,他連呼吸都放輕了,“是誰告訴你我想離開這裏的?”


  “.……”


  沒聽到?還是不想回答?他鬱悶,這個問題沒那麽難回答吧?直接說是誰不就行了,他又不會去找那個人報仇。


  “尹浩。”


  尹浩?居然是尹浩。他想到上午他們第一次去咖啡屋的時候是湯某人先到操作間,他進去的時候兩人肯定說了很多話,尹浩有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告訴湯某人的。隻是,就算湯某人是在那個時間知道的,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湯某人不可能得到火車票還給了尹浩,他回去找到尹浩的時候他們兩人就沒分開過。


  “他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很久以前。”


  “你騙我。”


  他想都沒想就確定湯某人是在騙他。湯某人這種人,是不會說不確定的事情,更不會說模糊的時間。一是一,二是二,是什麽就是什麽,很久以前,分明就是借口。


  湯某人果然沒話了,聚精會神的開著車,不一會兒他們就出了c市的市區,喧鬧嘈雜的街道變得空曠安靜,綠色樹木一棵棵快速向後倒退,消失在視線裏。


  “你就不能跟我說實話嗎?”


  他坐在車裏很無聊,他不想這樣無語的持續一個多小時。天也黑了,心裏很不安,他就是擔心夏爺因為他今天的事情徹底失望,然後遷怒於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尹浩,還有,幫他逃跑的湯某人。


  他說話的話湯某人似乎沒聽到,他等了很久也沒聽到回答的聲音。他本來是坐在車後座上,還與湯某人成了一個對角線,距離有點遠。為了說話方便,於是他幹脆爬到了副駕駛座上,心滿意足的係上安全帶準備和湯某人來一次深刻對話。


  “可以讓你做一道選擇題嗎?”


  “嗯。”


  他暗笑一聲,繼續說道:“問題是,我問你的話你會不會老實回答。選擇一,會,因為我是麒麟幫的少爺,你不能騙我。選擇二,不會,因為你不說話,隻點頭或者搖頭。選吧,一還是二?”


  他得意的手撐在膝蓋上偏頭看著湯某人,視線直直的放在湯某人的嘴唇上,特別想知道湯某人會選哪一個?湯某人的側臉輪廓非常迷人,高挺的鼻梁和嘴角的弧度,比例相當恰當,眼睛深邃,睫毛長長的非常直,濃黑的眉毛和飽滿的額頭,讓他覺得湯某人的側臉比正臉柔和太多,更加吸引人。


  當他不由自主湊近些時撐在腿上的手突然滑了下去,手騰空的一瞬間他馬上回過神來,尷尬的坐直身體,看著前麵的道路,說道:“想得夠久的了,快點回答。”


  “不選。”


  “不能不選,剛才你可是答應了的,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呢。”


  他生氣的說道,看到湯某人沒什麽反應頓覺氣餒,哀聲歎氣,“我說,你就這麽不想說我說話嗎?好歹我是麒麟幫的少爺,尊重一下嘛。”


  “是。”


  “那好,剛才的問題趕緊給我回答,會還是不會?”


  “會。”


  得到答案的夏天開心得很,側身看著開車的人,“我就是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老實回答我就行了。”


  他邊說邊舉起右手,五指張開,“我保證,絕不問你讓你為難的事,所以呢,你不準裝沒聽到,更不能說謊。”


  “是。”


  “好吧,那我要開始了。”


  他停頓了一下,看到湯某人沒反對才繼續,“還是剛才的問題,你是什麽時候知道我想離開麒麟幫這件事的?”


  “我來的時候。”


  湯某人的回答讓夏天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你一來就知道我想離開麒麟幫了?為什麽?從哪裏看出來的?”


  湯某人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說道:“很多,語言,行為。”


  這麽概括性的回答讓夏天愣了愣神,然後點頭算是接受了,“那你為什麽要說是尹浩告訴你的?還讓他帶我走,居然連線路,吃住,工作,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為什麽?”


  “你是麒麟幫的少爺,我有責任幫你做這些事。”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這是我的私事,照理說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抱著怎樣的心情,怎樣的想法幫我做這些事的?”


  問題太尖銳,湯某人好像為難了,想了很久也沒回答。夏天一直等著,看到湯某人不知如何作答的樣子心裏打起了小鼓,醞釀起其它的問題來。


  “說實話,我並不是真的想和你作對。你也知道,我的生活圈子跟你的不一樣,周圍不可能有你這樣的人,主要是你的表情很不討喜,給我的第一印象就很討厭,所以呢,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你能理解嗎?”


  他把腦袋湊近湯某人,看到湯某人點頭這才直起身繼續說道:“所以,你是不是也很討厭我?”


  “不是。”


  湯某人回答得太快,讓他感覺像是奉承的話,“你確定?我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很討厭,你就不會覺得我無理取鬧,說話不著邊際?”


  “會。”


  “所以你是承認你剛才是說謊話了?你也是討厭我的吧?”


  “不是。”


  夏天糾結,湯某人的意思真是模棱兩可,他不明白,“不討厭,那就是喜歡啦?”


  話音剛落,車突然隨著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猛然的停下來,幸虧他係了安全帶才沒讓他的腦袋撞在前麵的玻璃上。他拍拍受驚的心髒,轉頭看著開車的人,發現湯某人的表情終於變了樣,居然是震驚。當然,他對此也感到震驚,眼睛瞪得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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