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對於保護坦然接受
夏晨還站在四樓,他在大廳中間看了一眼,然後瘸著腳坐電梯到了四樓。四樓走廊隻有中間亮了一盞燈,正好照在夏晨的頭頂上。站在光亮裏麵的夏晨,看起來孤單寂寞,仿佛這個世界早已經遠離了他。
“夏晨。”
他在電梯門口喊了一聲,等夏晨回過頭看著他才滿滿走過去,然後並排著站在旁邊。
“怎麽,我回來你不高興?”
夏晨苦笑,說道:“哪有,我很開心啊。腳都成這樣了還到處跑。”
“我的腳沒事了。倒是你,笑得這麽難看,心事重重的模樣,這樣很容易長皺紋的。”
他故意用歡快的語氣說著歡快的話,希望能讓夏晨心情能夠放鬆一些。這樣沉悶的氣氛,不適合夏晨和他之間。
“螳螂在交配之後,雌性螳螂會吃掉雄性螳螂來補充營養,雄性螳螂雖然死了,但雌性螳螂因為有了營養,小螳螂才能順利的健康出生,延續下一代。雖然用這個比喻不太恰當,但我們和螳螂一樣,為了重要的人甘願犧牲自己,即使你不想接受,但這都是大家心甘情願想要保護你。正因為有了這些人存在,你才會覺得很安全,不是嗎?”
“這比喻好瞎。”
“我也知道瞎,我不是想不出來更好的比喻了嘛,你將就聽聽,有道理不就行了。”
夏晨偏頭看著有些激動的夏天,“撲哧”一笑,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讓你多讀點書你不去,偏要和我一起放棄考試,每天跟著我到處跑,現在連個比喻都不會用,知道知識的重要性了?”
夏天捂著肩膀,痛得癟嘴,“那是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啊,你一個人在外麵,我會想你的。”
“不放心我就明說,諸多借口。”
“是是是,你說對了。我就是因為不放心你才整天跟在你屁股後麵的。”他說著便沉下臉來,語重心長的說道:“所以呢,你如果認為我們對你的保護是種負擔的話,我們會很傷心的。你就試著坦然接受吧?”
“矯情。”
夏晨瞥了一眼夏天,翻著白眼轉身進了房間,在關門之際,對著他說道:“哥,謝謝你們。”
看著已經關閉的房門,一顆沉重的心總算輕鬆了那麽幾分。安慰人這種活,果然是很累的,他今天安慰完了韋小寶安慰夏晨,還要忘記身上的疼痛笑著麵對麒麟幫的人,現在早已身心俱疲。
他從樓梯艱難地走到三樓,推開了自己的房間。窗戶緊閉,裏麵漆黑一片,他摸到開關打開燈,走進去時卻發現房間裏暖和無比。書桌上還放著文件,湯某人的電腦,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玄關處的拖鞋安靜的碼放在鞋架上。
湯某人居然把他的房間整理得如此整潔,他感到很意外?照這樣看來,他的房間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人進來了吧,為什麽暖氣是打開的?
“少爺,我給您把宵夜拿上去嗎?”
小李在樓下喊道。他兩步出去俯身看下去,正好看到小李在客廳中間歡歡喜喜的招手,然後指著手裏的一碗東西問道。
想到小李每天都待在這裏,一些事情問起來肯定比成風靠譜,“我下來好了,你放飯廳裏麵吧。”
“呐,少爺,給你熬的心靈雞湯,補補啊。”
他看了一眼麵前飄著紅棗的雞湯,意味深長的笑起來,手指勾勾,讓小李過來,“來,到我這邊來。”
“少爺,您好像有點不正常。”
他挑眉,搖頭說道:“隻是想問你點事情,我很正常啊。”
“您要問什麽?”
看到夏天恐怖的笑容小李有點心虛,擔心自己回答得不好夏天會生氣,然後她就會把剛才不小心摔了一個碗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夏天肯定更生氣,她也會更難過的。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湯承誌是不是都在我房間裏麵?”
一聽夏天問這個小李頓時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湊上前來,說道:“湯哥也就回來了兩次,每次都是在房間裏麵待上半天才出來,哪裏也不去就又走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少爺,您看我什麽時候說過謊話了?”
夏天撐著腦袋看著小李信誓旦旦的模樣,嘴角揚得高高的,沉重的心情好了很多,“放心,我會好好對他的。為了獎勵你,你明天回家玩吧。”
哪知他的好意被小李拒絕了,“不要了,湯哥受傷,我要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
“說的也是,那行,以後再說吧。”
“對對,少爺,快喝湯。”
小李迫不及待的把湯推過來一些,轉身就走進了廚房。他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湯,很香,和陸小薇熬的湯是兩種味道,但都讓人垂涎三尺。
成風從外麵走進來,說道:“少爺,鍾叔請您過去一趟。”
“什麽事?”
“鍾叔沒說。”
“行,馬上來。”
他邊喝湯邊問,放下碗抽一張紙起身抓著成風往外走。到了鍾叔的住處,推開門就看到鍾叔背對著門坐在桌子前麵,正埋頭寫著什麽。
“鍾叔。”
他坐在鍾叔對麵,湊上腦袋看著紙上的字,好吧,龍飛鳳舞,他看不清楚。
鍾叔放下筆,伸手過來,“給我看一下你的傷。”
“哦。”
原來是叫他過來檢查傷口的。他聽話的坐在凳子上,任由鍾叔給他拆開紗布,在頭上搗鼓起來。
他看著裏屋的門,猜想湯某人應該在裏麵吧,“鍾叔,湯承誌的傷怎麽樣了?不是都醒過來了嗎?為什麽還會暈倒?”
“剛醒過來就開車出門,操勞過度,需要休息,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鍾叔說沒事那問題應該不大了,他也終於能夠放鬆下來。一整天都精神緊繃,身體都點受不了,下午睡了覺,這會兒一點睡意也沒有。
頭上的傷被重新包紮了一下,鍾叔一邊收拾藥物一邊說道:“把腳也給我看一下。”
“都是些小傷,已經不痛了。”
他把自己受傷的腳晃了晃,腫起來的踝關節特別醒目,雖然沒有剛開始那般疼了,但剛才晃那幾下還是讓他齜起了牙齒。
鍾叔蹲在他麵前,細心的檢查受傷處,垂著眼睛問道:“韋小寶沒對你怎麽樣吧?”
“沒有啊,他不敢。”
“承誌的傷必須快點好起來才行,白虎幫那邊一定會有行動。”
“有我呢。鍾叔,沒有湯承誌,我也一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