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發紅的耳朵
唐易、竇雲柳、蟲子、劉航、齊捕頭、周肅、老許七個人，中午坐進了隔壁酒樓的包廂。
“小二，來四壇好酒！”唐易豪邁地大聲喊。
“不行！”
“小唐！”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竇雲柳和周肅分坐唐易兩邊，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喜之色。
竇雲柳搶先對唐易說：“你還有傷，不能喝酒。”
周肅也趕緊說：“等你傷好了，大哥陪你喝天亮！”
竇雲柳撇撇嘴，輕輕哼了一聲。
齊捕頭也說：“下午還有事兒呢，不喝也好。”
唐易笑道：“不喝就不喝，還給我省錢了。”
最後不過是點了十來個菜，眾人吃飽就準備一起回府衙。
剛到府衙門口，就撞上一個中年男人領著一個衣衫汙爛不堪的老年人在走出府衙，旁邊還跟了一個小廝。
龔副捕頭就跟在他們身後，與中年人在府衙門外見禮，似要分別。
“那不是……當鋪的老師父嗎？”唐易轉頭看齊捕頭，齊捕頭也是一臉茫然。
不過終歸是由龔副捕頭送人出來的，齊捕頭等人走了之後就在門內趕上了往裏走的龔副捕頭。
“小龔，那老頭兒怎麽走了？”
龔副捕頭轉身，原本準備回答齊捕頭的話，又見到唐易、竇雲柳等一行人都跟過來，臉色一變。
停頓片刻，他仍是說：“是當鋪的東家找了丘大人。丘大人說真凶既已查明，其它無關人士就不必再拘壓了。”
齊捕頭皺眉。雖然當鋪和老師父應當是受牽連，可還沒經審訊就這樣放走了人，仍是有些不妥。
唐易也要說話，竇雲柳悄悄在他耳邊說：“那是承恩侯府的人。”
唐易耳朵一熱，頓了一下，不回頭地輕聲問：“你怎麽知道？”
她卻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經是微紅。竇雲柳看著唐易微紅的耳朵，嘴巴動了半晌，硬是沒動出一個字來。
唐易奇怪，回頭就看到竇雲柳紅著臉。
“你臉怎麽紅了？”
竇雲柳一驚，忙偏過頭去說：“哪有……我看到了他們馬車上的徽記。”
唐易恍然大悟。她知道，京城很多大家族的馬車上都有特殊的徽記，以免不知情的外人隨意衝撞。
這本來也是京城捕快必背的，隻是她入職時間太短，事情又一個接著一個，實在沒來得及記。
龔副捕頭與齊捕頭說明後就離開了，一行人走到後院，齊捕頭攔著老許的肩頭說：“有個案子，今兒下午你跟我走一趟吧！”
唐易、竇雲柳、蟲子和劉航都準備回唐易的公房，周肅見隻剩下自己一人，趕上齊捕頭身前說：“捕頭，我想跟著唐……唐副捕頭！”
正分兩處離開的其它六人就是一愣，轉身看著周肅。
“周肅，不是我不答應啊。”齊捕頭摸摸下巴，“可副捕頭都是配一個書吏，沒有直接配捕快的啊。”劉航挺起了胸膛。
“捕頭你想啊……”周肅搓著手，“唐副捕頭和龔副捕頭那不一樣啊。龔副捕頭天天就在府衙，隻是安排別人做事。可唐副捕頭手上都是些麻煩的案子，他愛自己出去跑，可身手又差……”
“咳咳……”唐易不滿地咳嗽兩聲。
周肅朝他笑笑，繼續對齊捕頭說：“你看這才幾個月，都因公負傷兩次了。我身手不錯，可腦子不夠聰明，單獨做事總怕出錯，跟著唐捕頭最合適了！”
“我看腦子是不好使，但嘴皮子就很利索……”
“雲柳！”唐易低呼一聲，覺得竇雲柳說得太過分了。
周肅也有些尷尬，唐易連忙說：“周大哥，你是我大哥，怎麽能說跟著我……隻是我有什麽事一定請你幫忙罷了！”
“我給你派個人跟著。”竇雲柳直接對唐易說，又瞥了一眼周肅，“一定是一流高手。”
場麵更加尷尬了……
唐易也不知道竇雲柳發了什麽神經，嘴角抽搐兩下，說：“我誰也不要跟著，有劉航就夠了！”說完，攬著劉航就進了室內。
劉航原本還因為唐易的這句話受寵若驚，突然又覺得背後一涼……
竇雲柳轉身對周肅說：“唐易說了，不用你跟著。”說完就跟著進了屋內，連一個眼神也沒留給他。
不去管外麵的周肅如何收場，竇雲柳快步走進室內，唐易正站在書案前整理公文。
“你沒生氣？”
唐易好笑道：“有什麽好生氣的，你們都是為我好。”
她又將手中的公文清點了一下，說：“下午陪我去各家結案吧。”
竇雲柳欣然點頭。
……
王翰林此時恐怕不在府中，趙王府則比較遠，所以他們先去了錢府。
錢老爺得到通報後親自出來接待，身後卻還跟著一個唐易沒有想到的人——錢四郎。
“竇公子，唐捕頭。”錢老爺行禮，“都是我這孽子不懂事，竟然將事關自己性命的消息也往外說。我已將他召回家中訓誡過了……”錢老爺說到此處，回頭向錢四郎使眼色。
錢四郎猶豫片刻，才上前說：“此番全賴竇公子和唐捕快，否則不僅藥會丟失……”他長歎一口氣，“我也不會知道書院之中，友人身側，竟然還有這樣的隱患。”
唐易連忙說：“錢公子不必自責，這本就不是你的過錯，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且查案追凶本就是我的職責，您隻需謝竇公子就好了。”
竇雲柳則懶懶地不想搭錢四郎的話。錢四郎或許在讀書上真有一些聰慧，可也讀得太多書，錢家將他保護得太好，不識人心險惡。
從錢府離開，兩人去了趙王府。這次，他們見到的是趙王世子。
“難道書院的學生都回家了？”唐易悄聲問竇雲柳。
竇雲柳則轉身問趙王世子，“難道書院的學生都回家了？”
唐易：“……”世子看得出的喂！
趙王世子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長歎一口氣，道：“我又不是錢四郎，父王母妃還在外遊玩不歸，有誰能召我回來？”
竇雲柳挑眉，趙王世子繼續說：“隻是我感覺不太好。”他扶著額頭，“雖然有些地方我未必想得通，但我卻感覺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我原以為齊賢書院是個讀書的清淨地，現在看來，還是暫時留在王府中好。”
竇雲柳頜首：“你的感覺是對的。”
趙王世子看過來。“原來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