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殘酷現實
果然，唐易這話一說，好些人的眼神就有了變化。
唐易給了充足的時間讓他們思考，直到一刻鍾後才下令收票。最後經過統計，第五小隊隊長吳鴻雲成功當選分隊長。
唐易先是對吳鴻雲表示了恭喜，然後說：“第五小隊原有七人，倒也不用從別處補人了。你對他們最熟，三天之內給我一個暫代小隊長的人選。”
“是。”
唐易無視第五小隊其它人漸漸發光的眼神，朝吳鴻雲肯定地點點頭。新選出來的分隊長，正是需要建立威信的時候。唐易不介意多給他一些信任，但這也是一個對他的考驗。一旦吳鴻雲在這時候表現出有任何私心，唐易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罷黜。
“既然如此，那今天的事情就已經安排完了。剩下的時候留給你們自己，我走了。”
“是。”
唐易剛走出大公房，就看到劉航雙眼亮閃閃地守在門邊，“唐大哥，你好帥啊！”
唐易一邊走一邊好笑地問：“怎麽就帥了？”
“我剛剛都看到了……”劉航摸摸頭，“這個怎麽說呢。氣定神閑，指揮若定……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唐易笑道：“說得好像我是個大官兒似的。”說著，邁進了自己公房的大門。
劉航追上去說：“真的！而且不是這一次，我早就這麽覺得了！”
“早就這麽覺得了？”唐易端起外間的茶杯，“有多早？”
劉航又想了想，“大概就是從你升職總捕頭以來吧。”
“是暫代。”
“好好好，是從唐大哥你暫代總捕頭開始，我就這麽覺得了。”
唐易默了下，問：“怎麽說？”
“不知道怎麽說……”劉航也皺起眉頭，“就是，很多事情，似乎隻有你知道怎麽能做得更好。以前從來沒人想到過的……”
唐易卻是笑了，“的確，我隻是想把事情做得更好而已。”
劉航也不再糾結，“嗯！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三天後，吳鴻雲舉薦了一人接任第五小隊的隊長。唐易對人選經過麵試後，發現他的能力雖然不是很強，卻是能很好地協調隊內關係，的確是當隊長的好人選。在允了新隊長的任職同時，唐易也鬆了一口氣，對吳鴻雲也放心了些許。
又過了幾日，東區的符珺隊長跟唐易聊完正事，要離開時遲疑了片刻，還是對唐易說：“唐捕頭還記得齊賢書院的齊公子嗎？”
唐易驚訝道：“當然記得，怎麽了？”
“他前幾日向我手下的人打聽過你的事。”
“打聽什麽了？”
“他問你最近有沒有什麽麻煩。”
唐易略想了想，就明白是什麽原因——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唐易跟他說了張員外調查自己的事，後續卻還沒告訴他呢。
“我知道了，沒什麽事……他是我朋友。”
“是。”符珺放心離去了。
既然席元青在打聽自己的事了，心中肯定是擔心的，唐易覺得自己實在是不對。每次都讓別人幫忙，卻每次都忘記告訴別人後續的情況，害人白白擔心。
當天下了值，唐易就提著在酒樓做的幾個好菜去齊賢書院找席元青了。誰知席元青去誌學書院了，唐易在院子裏直等到菜也涼了，他才回來。
席元青剛到書院門口，就有雜役告訴他有人來找，因他不在，就引去客院等著了。
席元青心中猜著來人是不是唐易，想著話也傳出去幾天了，怎麽都該帶到了。果然一進院門，就看到唐易在看著院子裏的樹發呆。
“唐捕頭！”席元青微微露出驚喜的模樣，“今兒怎麽有空過來了？不會又是出了什麽事吧？”
看吧，席元青一看到自己就覺得是有事來找他幫忙的，果然自己應該更用心地對待這個朋友啊……唐易心中愧疚，臉上越發顯得熱情。
“隻是聽手下人說你問起過我，正好朱家一案都解決了，我便提了幾個好菜來與你吃酒了！”
“都解決了？”席元青驚喜道：“說說看怎麽解決的！”
唐易拉著席元青坐下說：“邊吃便說。”唐易與席元青一邊吃喝，一邊將案情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
待唐易說完，席元青揚揚眉，“竇公子安排京城上下所有的說書人說了同一本書？”
“是啊，那故事還是他自己寫的呢！”想到竇雲柳，唐易心中就一陣慌亂，連忙轉移話題說：“龔騰平下獄沒兩天就死在牢裏了……唉。”
席元青也順著話題問：“兩天就死了？是用了重刑？”
“不是……”唐易沉下聲音，“是被老鼠咬死的……”
“到底怎麽回事兒？”
唐易沉默片刻，搖搖頭，“我不知道，丘大人不讓我查。”
席元青低頭想了片刻，“我覺得龔騰平背後應該還有人。”
唐易心中一跳，“為什麽這麽說？”
“龔騰平誣陷你的手段根本算不上高明，但有一點卻很是精明。”唐易凝神等著席元青的下文，席元青緩緩道：“他找這個案子找得極準。”
唐易心頭一顫，沒錯……每個案子都有它的特殊性，朱家的案子特殊之處就在於已經是四年前的舊案，根本沒有辦法做到證據齊備，毫無疑點。正是因此，龔騰平才能每次都狡辯。唐易最後能贏，靠的不過是張員外心中的那杆秤。
席元青見唐易若有所思的樣子，覺得自己應該是說中了什麽，繼續問：“應該還有一個人，不一定很了解你，但一定很了解你破的案子。尤其是朱家的案子。”
如同一道閃電劈過……
唐易第一次去牢裏看彭順農的時候，小高悄悄對她說：“這個案子，當初是齊捕頭親自辦的啊。”
唐易要錄曹氏口供時，劉航遲疑地對她說：“要不要和齊捕頭說一聲？”
龔騰平死後，牢頭在昏暗的大牢裏對她說：“是齊捕頭，昨天一大早，天還沒亮，他來看過龔捕頭。”
……
“不……不可能的，老齊跟我說了，不是他，他沒有殺龔騰平！”
席元青見唐易臉色蒼白，卻是眯了眼睛，“老齊……齊捕頭？他為什麽要殺龔騰平？”
席元青思忖片刻，恍然道：“我明白了。”
唐易驚慌地想要阻止他的話，席元青卻帶著幾分快意道：“他想指使龔騰平害你，事情失敗就殺人脫身……他恨你取代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