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信我嗎?

  「蘇桀然,你覺得你情商高嗎?」白雅反問。


  「你也愛過我的,不是嗎?」


  「很多女人愛過你,很多女人被你傷害過,如果這個世界有報應,那麼,你以後一定會死的很慘。」白雅忠告道。


  她經過他,走出安監室,跟著人流,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


  她沒有直接走到顧凌擎的面前,而是走到了宴廳的角落,再次給顧凌擎撥打電話過去。


  顧凌擎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擰緊了眉頭,「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走出了宴廳,到了隔壁的包廂里,接聽了電話。


  「小雅,怎麼了?有急事嗎?我讓尚隊長過去處理一下。」顧凌擎柔聲道。


  「你現在在哪裡?我想見你。」白雅輕輕的說道。


  「我這邊有事。」


  白雅深吸一口氣。


  她覺得,她的心,好像被一把劍刺中了。


  而這把劍,是她親手遞到顧凌擎手上去的。


  顧凌擎把劍從她的心口拔出來,流逝的不僅僅是血水,還有體溫。


  她突然的,不想問什麼了。


  就算是結婚了,她也沒有能夠管住蘇桀然,何況,她和顧凌擎算什麼。


  如果,愛情,需要去管,需要去用感情消費,那麼,再濃厚的愛情,都會在一次一次的爭吵中,矛盾中被消耗的乾乾淨淨。


  「聽說,你要和蘇筱靈訂婚了,祝你們幸福。」白雅掛上了電話,從宴會廳走出來。


  顧凌擎心中一驚,也打開了包廂的門。


  兩個人差點撞到了。


  四目相對。


  他的深邃對上她的冷清。


  相顧無言。


  「凌擎。」蘇筱靈清甜的聲音響起,她跑過來,摟住顧凌擎的手臂,對著白雅勾起了得意的嘴角,「我沒有想到你也會來,既然你來了,我也省的再撥打電話給你,我和凌擎下個月九號訂婚,就在這個酒店裡,下個月九號早點來。」


  白雅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其實,她是在等,等顧凌擎的解釋。


  偏偏,時間過去了一秒,二秒,三秒……


  顧凌擎什麼都沒有反駁。


  她也明白了,對著蘇筱靈頷首,轉過身,抬頭,看向顧凌擎,對上他深邃如同波瀾般的眼眸,也頷首,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她好像一點所謂都沒有啊。「蘇筱靈看著白雅孤傲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顧凌擎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眼中洋溢著無可奈何的痛色,眉頭緊緊的擰著。


  白雅快步的進了電梯,按了一樓的鍵,眼眸一直垂著,眼中已經充滿了水霧,電梯關上的瞬間,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她,有所謂的。


  可是,有所謂又能夠怎樣?


  她不能大吵大鬧,丟了別人的臉面,也丟了自己的尊嚴。


  她更不能開口抱怨和申訴什麼,那樣改變不了結局,只會讓自己顯得可悲和可笑。


  是她自己要喜歡他的。


  如果能夠保住自己的心,她也就不會難過。


  她沒有權利去怪任何人,要怪只能怪自己。


  白雅走出了酒店,蹲在了樹蔭下面,環抱著自己的膝蓋,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


  蘇桀然站在她的面前,「我覺得你有時候挺笨,挺傻,挺愚蠢的。」


  白雅不想有人來打攪她,更不想被她討厭的人看到。


  「滾。」她悶悶的發出一個音。


  蘇桀然蹲在了她的面前,從口袋裡拿出香香的紙巾,「至少我讓你看清楚了真相,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你什麼?」白雅咬了咬牙,「感謝你對我那麼差,所以只要有人對我好,我就會輕而易舉的愛上別人?」


  「至少我沒有騙你啊,我有多少女人你比我還清楚。說句難聽的,他們跟我最長的也就三個月,你的地位是堅定不倒的,不是嗎?」蘇桀然望著她的眼淚,理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情緒。


  他有些同情她,但是又覺得她是在為別的男人哭,心裡很不爽,彷彿那頂綠帽子還戴在頭頂上。


  「那我謝謝你啊。」白雅站起來,俯視著他,冷聲道:「消失在我眼前吧。顧凌擎如果是那鋒銳的龍頭鍘,你其實就是劊子手,而我,應得的。」


  白雅朝著前面快步走去,揮了揮手。


  一輛的士車在她的面前停下。


  白雅上了的士。


  的士快速的開走。


  蘇桀然站了起來,單手插在口袋中、


  路燈亮了起來,拉長了他的身影,他想和白雅在一起了。


  *

  白雅回去,劉爽詫異,「小雅,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啊,吃飯了沒有。」


  「沒有,你吃了嗎?」白雅問道。


  她進自己的房間,把兩套俄語書都裝進了塑料袋中。


  「吃了泡麵,你怎麼了?沒事吧?」劉爽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一會出去,吃了回來,如果我回來太晚,不要等我。」白雅淡淡的說道。


  「你,是不是哭了啊?」劉爽越發的擔心了。


  「劉爽,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不要再撮合我和顧凌擎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就真的連朋友都沒有做了。」白雅出去,把俄語書丟進了垃圾桶里。


  她望著垃圾桶里的俄語書,覺得自己還挺傻的。


  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和顧凌擎之間的差異,所以,想要努力去靠近,去做自己很多不會的事情,不會可以去學。


  她的執念,她的痴情,她的努力,是換不來一個男人真心對待的。


  既然,做什麼都是被傷害,不如什麼都不做,反而過的輕鬆愉快一點。


  白雅別過臉,丟了的俄語書,不準備再拿回來了,她走進了電梯,按了一樓,從小區出去,進了小區門口的飯店。


  點了菜,因為心壓抑的發疼,還點了白酒。


  喝了半瓶,頭已經暈乎乎了,視線也已經模糊。


  都說,一醉解千愁,騙人的。


  她的心還是痛著,胃裡還因為喝醉,翻騰的難受。


  再喝最後一口,喝過,吐過,回去睡覺,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顧凌擎搶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舉起來,自己喝了。


  他拎開椅子,坐在了白雅的對面。


  白雅看向他,好多個影子層層疊疊,好像萬花鏡一樣。


  她笑了,指著他,「顧凌擎。」


  顧凌擎握住了她的手指,眼中流淌著痛色,擰眉道:「白雅,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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