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人生如夢又如幻
「什麼秘密?」白雅脫口問道。
「留個手機號碼,可以嗎?」沐曉生溫潤的問道。
白雅的眼神冷了下來。
他說秘密,不過是搭訕的一種方式。
再說,顧凌擎的秘密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下次還有機會這麼有緣,再留也不遲。另外,我覺得,你的女友也不太願意吧。」白雅對著他的女伴微微一笑。
「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的同事。」沐曉生解釋道。
「兔子都不吃窩邊草,沐院長遍地開花,也算令人嘆為觀止。」白雅涼涼的說道。
沐曉生覺得有些沒有面子,淡淡一笑,帶著同事離開。
「我就說吧,你長那麼美,處處桃花開,雖然不是什麼好桃花。哎。」劉爽嘆了一口氣。
白雅聽劉爽說著很多她不在時候的八卦和奇聞段子,喝著小酒,不知不覺得,兩人都喝多了。
劉爽沒有開車回去,兩個人打的。到了家,頭暈暈的,洗了澡,就爬到了床上。
劉爽摟住白雅,低聲嘟嚷道:「小雅,小雅,你以後不要走了,要走,也帶我一起走。」
白雅睜開眼睛,看著空氣,眼中平靜如水。
霧蒙蒙的。
她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劉爽心有不甘的去軍區上班,走的時候又在抱怨了。
「沒勁,太沒勁了,小雅,你知道啊,軍人們沒有節假日的,一年一次長假,長假可以一個月,但是,年假都沒有,我這種,也就三天,沒意思,太沒意思了,我不想幹了,我要跟著你到處去流浪。」
「把軍區當做家吧,你可基本上天天在家裡呢。」白雅開玩笑的說道。
「你真壞,你要是來,我就把軍區天天當家,現在家裡有一個老巫婆,我只能把那天天當監獄了,哎哎哎,我先去上班,我看看,能不能最近調休,到時候,我陪你逛街。」劉爽穿上軍裝說道。
白雅微笑著看劉爽。
她床上軍裝,還真是帥,威風凜凜的,讓人信服。
她想,這就是軍人的魅力,連帶著覺得穿上軍裝都好帥。
劉爽去上班了。
白雅去療養院看白冰。
她沒有直接去白冰的病房,而是找了白冰的主治醫生。
「我媽情況怎麼樣?」白雅關心的問道。
「她精神越來越恍惚,一會你見到她就知道了。」醫生抱歉的說道。
「我想問下,我媽這種情況還能活多久?」
「最多五年吧,你做好心理準備,也有活了十幾年的,說實話,她現在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裡,活著,也只是讓親人受累。」醫生殘忍的說道。
「我想給她把十年的費用都交了,需要多少錢?」白雅問道。
「十年?你要遠行嗎?到時候匯款過來也可以的,為什麼要一下子把十年的都交了呢?」醫生詫異。
「我要去一個地方,與世隔絕,所以,想要把錢都付了。」白雅微微笑道。
醫生狐疑的打量著白雅,「你不會是想不開吧。」
「我想的很開。」白雅接上醫生的話。
「你去收費處看下吧,你母親的這種情況有國家補貼,應該交不了多少錢的?」醫生說道。
「謝謝。」
白雅去收費處,收費處的人員用電腦算了一下,說道:「16萬5千8百42。」
白雅查了一下自己的銀行賬戶,她有23萬五千六百73。
「我預先交23萬,如果還沒有用完,我母親就過世了,麻煩,剩下的錢給她辦一個葬禮,如果用完了不夠,我給你一個手機號碼,你打電話給他。」白雅交代道。
她付了錢,給了邢霸川的手機號碼。
這是邢霸川欠她母親的。
白雅全部弄好了,去了白冰的病房。
白冰好像沒有看到白雅,抱著枕頭,對著枕頭喃喃自語道:「霸川,你看,小雅笑了,小雅好聰明的,十個月就會喊媽媽,十三個月就會走路了,她兩周歲就會背全部的三字經,她像你,不過,長的像我,漂亮。」
白雅看到白冰的笑容,哭了,靜靜的流著眼淚。
在她的印象中,從來都沒有看過白冰的笑容。
她徹底瘋了,她卻看到了。
這是不是諷刺。
如果,她的家庭幸福,她還會像現在這樣絕望嗎?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
「霸川,謝謝你愛上我,我也會永遠愛你的,我要給小雅餵奶了,你可不能看啊。」白冰對著空氣說道,把衣服掀開,身體壓在了枕頭上面。
白雅坐在了白冰的面前。
白冰防備的看白雅一眼,「別來搶我的孩子。走開。」
白雅心裡難過,撩過白冰的頭髮,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輕聲道:「媽,對不起,我以後不能照顧你了,如果有來生,我還做你女兒,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白冰有些恍惚的看著白雅,「霸川說只愛我的。」
「嗯,他只愛你一個人。」白雅應道。
白冰笑了,「我就知道他只愛我,我當初什麼都沒有,只是一個孤兒,霸川不顧家裡反對娶了我,他是真的,真的很愛我。」
白雅點了點頭,別過臉,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她,不想未來變成白冰那樣,看著,好可憐。
如果現在活在夢裡,不如,帶著夢死去。
可是,她要去哪裡死呢?
跳河死是最難受的一種死亡方式。
水會從鼻腔口腔中進去,撓心撓肺,窒息。
死後,屍體還會浮腫,浮出水面,發出惡臭。
跳樓,沒死變殘廢很悲催,死了死相也太難看。
喝毒藥,一般,沒有兩三個小時死不了。
什麼夢都沒有了。
她想到了割腕。
割腕不疼的,吃上幾顆安眠藥,睡著就死去了。
失血過多,臉色會很難看,還好,可以化妝。
她不能死在劉爽那裡給劉爽找麻煩。
更不能死在酒店裡,給陌生人找麻煩。
死在荒郊野外,又怕被人發現,更怕沒有人發現,屍體會發臭,腐爛。
她又沒有家,沒有自己單獨的空間。
想來想去,也只有邢霸川那裡了。
她是邢霸川的女兒。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這副血肉之軀,她應該讓他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