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別胡鬧
穆婉的眼神暗淡下來。
原來沒有用啊。
也對,如果有用,項上聿就不會告訴他了。
他不是一個會讓自己限於為難之中的人。
「不霍,我在堆雪人,你看。」穆婉把鏡頭對準了雪球,「我還沒有堆好,只是弄個一個圓球,我先堆雪人了啊。」
「別胡鬧,現在外面在下雪呢,你不注意就會寒氣入侵了,雪人可以等不下雪了的時候堆,趕緊回去吧。」邢不霍囑咐道。
穆婉覺得心裡被注入了溫暖,也不覺得手上冷了,語氣更加的輕柔了起來,「之前下雪天的時候,我們不也一起堆雪人的嘛。」
「那是時間短,沒有關係,你乖了,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邢不霍擰眉道。
穆婉眼眸閃爍著。
他的關心,她感受到了,只可惜,這輩子他們不可能在一起了,眼圈發紅了,她不想讓邢不霍看到她哭,「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掛電話了,你也注意身體,注意安全。」
邢不霍揚起笑容,「我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嗯。那我掛了。」穆婉說道,掛上了電話,眼淚滾落了下來,很多想法在大腦裡面衝擊著,理不出頭緒,只覺得很難過,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可是哭有什麼用呢?
還有那麼多人等著看她哭,她偏偏不能讓那些人如意啊。
穆婉擦了眼淚,穩定了情緒,看了雪球一眼,沒有堆下去,她朝著別墅走去。
一進門,服務員端著一杯熱茶走向她,笑著說道:「先生吩咐,讓你喝的。」
「謝謝。」穆婉接過薑茶,吹了吹,喝了一大口,把水杯遞給了服務員,朝著更衣室走過去,脫了外套,走出更衣室,服務員已經在等了。
「先生讓你跟我來。」服務員彬彬有禮地說道。
「帶路吧。」穆婉說道。
服務員往樓上走,穆婉在她身後跟著,到了房門口。
服務員敲了敲門。
「進來。」項上聿說道。
服務員推開了門,恭敬地站在門口。
穆婉進去,項上聿慵懶的躺在床上,看著電視里額新聞。
「平時你這裡不做生意嗎?」穆婉隨意的問道。
項上聿正眼沒有看她,「這裡不對外開放,我的朋友們會來這裡玩,我這裡是用來招待親朋好友的。」
他關掉了新聞,選電影,「過來看看,你喜歡哪部電影?」
穆婉掃了一下屏幕,很多她聽都沒有聽說過名字的影片,「五琅山壯士吧。」
看起來,應該是戰爭片。
她坐到了沙發上。
「沒想到你口味挺重的,過來床上。」項上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瞟了他一眼,也沒啥好矯情的,反正也逃不掉,乾脆直面,反而顯得有骨氣一點。
她坐到了床上。
項上聿打來了抽屜,從裡面拿出藥膏,「脫了,我給你上藥,這個葯是消腫用的,你塗上舒服點。」
穆婉意識到是那種葯,從項上聿手上搶走,「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項上聿勾起一笑,也沒有強求,打開了電影。
一開始就是勁爆的音樂,勁爆的畫面,穆婉知道那是什麼了。
「你是變態嗎?」她不悅地說道。
項上聿波瀾不驚的眼眸看向她,裡面沉靜的好像浩瀚的深海,「不是你選的嗎?」
「我哪知道五琅山壯士是這個,你給我換一部。」穆婉擰眉道。
這種片子,很久之前她看過一兩次,後來嫁給了邢不霍后,再也沒有看過,也不好意思看。
項上聿把電影退了回去,「你要看哪個?」
她懷疑哪部都是那種影片,「我不要看了,很累,想要睡覺了。」
「也好,你剛上藥,我也不好讓藥效浪費,那就睡覺吧。」他關了電視,關了窗帘,關了燈。
房間一下子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項上聿給她蓋上了被子。
她下意識的靠在床的最邊上,望著面前的黑,閉上了眼睛。
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知道那是項上聿,她沒有動,越動項上聿越是變態,不如裝睡。
項上聿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整個人拉到他的身邊。
穆婉煩躁的擰起眉頭。
她一個人睡習慣了,現在兩個人睡,很不習慣,雖然不動,但背脊是僵直的,隨時防備的狀態。
項上聿親了一下她的耳垂,她覺得麻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其實,你乖點也挺好,不要把自己當做戰鬥機,戰鬥機的命運通常是被擊毀,穆婉,你明白嗎?」項上聿聲音暗啞地說道。
「至少活得轟轟烈烈不是嗎?」她轉身面向他,只能依稀地看到他的臉部輪廓。
「你確定轟轟烈烈才是你要的嗎?」項上聿意味深長的問道。
「當然。」穆婉想都不想地說道。
項上聿輕笑一聲,「剛好,我也是。」
穆婉不想和他說話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睡吧。」項上聿的聲音更加暗啞。
穆婉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
他依舊摟著她,把頭埋在了她的肩窩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估計是睡著了。
她還是睡不著,胡思亂想著,想要起身,結果一動,他摟住她腰上的力道就加重了一點。
這廝到底是睡著的,還是沒有睡著啊。
她也不亂動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做夢了,夢的特別的亂。
夢見了一個模糊的臉,臉上都是血,意識在告訴她,這個是死人,是她那個死去的親生母親,她想要看清楚她的臉,但是怎麼都看不清。
她去找項雪薇報仇,眼前出現了好多蛇。
她最討厭蛇了,也最怕蛇,發狠地砍下了蛇的頭,沒有想到更多的蛇朝著她襲擊過來。
她被蛇咬了,邢不霍出現,把她從蛇堆里拯救了出來,帶著她坐上了船。
她看到了項雪薇也在船上,她想要殺死項雪薇的時候,醒了,因為要上廁所,掙扎了下, 迷迷糊糊的起來,朝著印象中廁所的位置走去,可摸了幾次,都沒有摸到把手。
燈打開了,項上聿看向她,「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