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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6章 如若綻開,必定是過了寒冬

  她並不相信項上聿會告訴她。


  他這個人自知多謀,深不可測,在告訴她的時候,可能已經是下一個計謀,而她是他計謀中的棋子。


  項上聿看出穆婉眼中的不幸,勾起嘴角,「我說告訴你,就會告訴你,不然,邢不霍這次來M國,必死無疑!」


  「你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殺他,他是過來訪問的。」穆婉試探道。


  「訪問誰?」項上聿打開水龍頭,測了測水溫,慢悠悠地說道:「現在的國王,如果A國的首腦死在了M國,那A國的子民聲討的,肯定是現在的國王,現在的國王失勢,才是我的機會。」


  項上聿說完,視線落在穆婉的臉上,波若秋水斑斕,瀲灧出了五光十色,自信而又張揚。


  穆婉臉色已經蒼白,抿著嘴唇看他。


  「你什麼計劃?」穆婉問道,想先聽下,再判斷。


  「我現在心情可不好。脫衣服吧。」項上聿說道。


  穆婉眉頭皺起來,「我不覺得你做完后就心情好了,而且,你背上又傷,再裂開就不好了,你葯帶了嗎?我給你上藥吧。」


  項上聿眯起眼睛,「你也會關心我?」


  穆婉垂下了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采,「聽說你背上的傷是因為我,我不是草木,不過,你等我洗下澡,我剛才運動,出了很多汗。」


  項上聿摟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目光深睿的鎖著她的眼睛。


  她知道,她不能迴避,直直地看向他。


  項上聿朝著她嘴唇上親上去。


  穆婉知道,如果後退,或者反抗,項上聿絕對不會放過她。


  人啊,總是要審時度勢,做些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其實是為了更好的自己。


  她閉上了眼睛,沒有動。


  項上聿按住了她的後腦勺,深入了她的口中,強勢而又霸道,正如他的性格一般,席捲一切,狂妄而張揚。


  確實,他又狂妄的資本,也有張揚的氣場。


  吻了很久,吻的她都透不過氣來,嘴唇發麻。


  她想著什麼時候停,他不會就這樣吻一兩個小時吧。


  他握住了她的手。


  「嗚……」穆婉想要收回,但是他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後退。


  她懊惱,難不成委曲求全了,還是不能保全。


  她越是逃,項上聿越是不會放過她的。


  她狠了狠心,也學著他的樣子,按住了他的後腦勺。


  項上聿勾起了嘴角。


  這個才是真正的穆婉,正如小時候一般,即便弱小,即便知道自己不受項家人待見,卻用自己微薄的力量開始與他博弈,而不是陰陽怪氣的躲在一個假模假樣的軀殼裡面,被邢不霍養的,磨掉了銳氣和張揚。


  他吻的更重,似乎要把她的靈魂吸出來一樣。


  穆婉也不想逃避了,逃避沒有用,最後的結果,就是她被當成一個無生命的娃娃一般,任由他擺布。


  與其被他擺布,不如由她來掌控。


  這場戰爭,從她回國之前,就曾經想過,她想要做個將軍一般,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還要堅守著那層所謂的貞潔。


  沒有用,在殺戮和征戰,已經敵強我弱中,她的貞潔早就沒有了,早就流逝在骯髒和污穢之中。


  而且邢不霍也不會稀罕,他的心裡,只有白雅,也只有白雅,是他全部的精神信仰。


  她不可能成為邢不霍心愛的那個女人,也不可能成為他相伴的妻子,就連共同進退的戰友,都不是!!!

  她回吻了項上聿,第一次主動的吻他。


  不,這不像是吻,更像是發泄她心裡的鬱結,如同被水草纏住的小魚,用儘力氣,只為掙脫。


  項上聿的呼吸更喘,雖然她的吻一點技巧都沒有,生澀的好像第一次,但,他卻有些迷失。


  項上聿壓住了她的嘴唇,沒有鬆開,很久后,第一次顯露出了疲倦的神色,幽幽地看向她。


  「我愛你。」穆婉說道。


  項上聿擰眉看著她,面上風平浪靜的,呼吸地紊亂,出賣了他的情緒。


  體內好像歇氣了千層浪,一層層的衝擊著他的心,直到顫抖。


  他再次深深的吻住了她的嘴唇。


  穆婉憂傷地看著門口,閉上了眼睛。


  我愛你!

  這三個字,做起來很難,說出口卻很容易,容易的,她突然覺得,很廉價。


  不對,她的愛,不是廉價,而是從來都被人不屑。


  激動過後,項上聿鬆開了她。


  「現在心情爽了,可以說了吧,你的計劃。」穆婉問道。


  項上聿的眸中掠過一道寒風,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聲,極具諷刺,握住穆婉的下巴,「我真想弄死你。」


  穆婉平靜地看著他,「我從不畏懼生死,也不留戀,在這個世界上,我從來就是一個人,無所謂的,你知道。」


  項上聿緊抿著嘴唇,死死地看著她,「你的命是我的,你要是不經過我的允許死,我保證,你在乎的一切,我都會摧毀。」


  他鬆開了她的臉,拉上了褲子的拉鏈,扣上皮帶,冷冰冰地看著她,「是我建議國王邀請邢不霍來的,如果你不想讓他死,讓他別開。」


  他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赤著上身,就走出了浴室。


  穆婉垂下了眼眸,看浴缸里的水都滿的流到地上,關掉了水龍頭。


  她沒有這個能力說服邢不霍不來,唯一能說服邢不霍的是白雅。


  小時候,她過的很不如意,被母親打,被其他嬸嬸欺負,被項上聿欺負,那個時候她就希望,有一個白馬王子從天而降,帶走她,從此以後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就像童話故事一般。


  童話故事,只是童話故事,生活在幻想中,連希望都夠不上。


  後來她的母親和父親離婚,儘管父親什麼都沒有,她還是毅然決然的跟著父親走了,因為她太想離開項家,離開這個烏煙瘴氣,又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心裡,寒冷的,似乎能夠把血液都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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