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月光裏不凋謝
沈媽媽和黃雅在咖啡廳裏對麵而坐，一如既往的舉止優雅。
“雅雅阿姨有件事要問你，你可要說實話”。
“嗯，什麽事？”。
“你上次和小書去C市好玩嗎？”。
“挺好玩的，那裏很多特色的東西”。
沈媽媽端起咖啡喝了下口又放下:“那…知不知道小書有喜歡的人？”。
黃雅突然愣了，自己該怎麽辦？
“沒有啊…我去C市沒看到”。這個時候自己當然不能說，不然應該會死得很慘。
“小書喜歡誰也不會讓你知道，隻是阿姨實在不知道問誰了，才問問你的，雅雅你不要多想”。
黃雅隻覺得心裏有點發虛，並不是她覺得沈善書喜歡陳以讓有什麽錯，隻是還不到說的時候，就算要說也該由沈善書自己來說。
“那個阿姨，會不會是沈善書故意這樣說的啊，您想他肯定是不喜歡你們幹涉他的事，又一個勁的撮合他跟我煩了才這樣說”。
黃雅偷偷瞄了一眼沈媽媽想看看她的反應。
沈媽媽溫柔笑了笑:“或許吧，小書那孩子從來都是這樣任性，雖然他總是裝得很懂事但我知道他其實很討厭我給他安排的一些事”。語氣裏竟有點落寞。
“阿姨。沈善書人挺好的雖然脾氣很差”。
“阿姨知道，隻是他說有喜歡的人了我總得知道清楚，畢竟你才是我們中意的”。
黃雅皮笑肉不笑:“嗬嗬，阿姨，我說了我喜歡沈善知嘛”。
這下沈媽媽真心笑得開心了:“你啊，不過這事阿姨可也幫不了你了”。
“阿姨，我不知道沈善知在想什麽，我沒有信心的”。黃雅這樣的人大概隻有在喜歡的人麵前才會失落失望。
沈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關於這件事隻是看他們自己了。咖啡廳裏的兩個人同時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合適。望向咖啡廳外麵依舊人來人往依舊車水馬龍。
——
早春已經來了，冰雪已經不見了蹤影，愛漂亮的女生也早丟掉了臃腫的羽絨服。
2010年新年過後，陳以讓的大二下學期正式開始。
春寒料峭，陳以讓拿著書穿過校園的小路，突然在離宿舍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說著他的目光看去是沈善書和一個女生，在樹蔭下看起來竟覺得很好看。
那個女孩很漂亮，一臉笑容，隻不過陳以讓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你就是沈善書吧”。那個女孩問得不客氣。
沈善書一副你是誰的表情。
“果然很帥呢。那什麽我隻是跟我朋友玩遊戲輸了，她們讓我說敢不敢跟你打招呼”。
“然後呢？”。沈善書突然想知道後麵，可能是那一句“果然很帥呢”讓他有了那麽一點興趣。
那個女孩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要說一開始是憑著不知道哪裏來的孤勇，一上來就問:“你就是沈善書吧”，但在一個帥哥麵前，而且還是一個如此有壓迫感的人麵前小心髒就有點不受控了。
“然後，那什麽”自己要說點什麽，然後那啥:“沒什麽了謝謝，帥哥你好，帥哥再見”。
那個女生迅速跑走，沈善書無所謂的看著那個女生跑走的方向時……看到了陳以讓。
那個女生從陳以讓身邊跑過時看了一眼他，嘖嘖，果然都說大二有幾個學長特別帥。
沈善書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沒有覺得自己幹了什麽，事實是本來也沒幹什麽，自己都還莫名其妙的。
可陳以讓不這麽想，他隻是有點覺得不舒服可問自己憑什麽又說不出來，抿了抿嘴朝宿舍走去，經過沈善書像是沒看到一樣直接走過。
沈善書又一次莫名其妙了，對別人可以了無所謂甚至覺得那個無聊。可那個人是陳以讓自己就有點不解了。
雖然知道陳以讓脾氣不好是不能惹的主，但自己也真不知道又哪兒不對。慢慢跟了上去。
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就是兩個都是脾氣別扭的人，喜歡得深的人才會先低頭。
“剛下課你去哪兒了，沒找到你我就先走了。你怎麽在我後麵”。沈善書問。
陳以讓把書放在桌子上然後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並沒有回答沈善書。
“陳以讓，我問你話呢”。一字一句已經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去哪兒了有關係嗎？你一個人還要方便許多吧”。
“什麽意思”。
陳以讓抬起頭來看著沈善書:“我能有什麽意思？剛剛……”。話到嘴邊欲言又止:“算了，反正與我無關”。
坐在椅子上翻起了書，蒼白的臉上很明顯的壓製的情緒。
久久沒有動靜，宿舍裏很安靜，突然陳以讓的唇被沈善書的蓋住！沈善書彎著腰，雙手用力的按著陳以讓的肩膀不許他亂動。
陳以讓有點愣隨後兩隻手抬起來不斷的推沈善書，自己是有點氣氛的，雖然知道剛剛那幕可能隻是自己小氣了，但沈善書居然還表現出一副有興趣的樣子。
想到這裏更是氣用力把頭轉向一邊:“沈善書你放開我”。努力壓抑自己的聲音使它聽上去正常一點，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緒。
用力掙開沈善書的手站了起來，眼神看著地上。
“陳以讓，你莫名奇妙氣個什麽”。沈善書有點委屈:“剛剛那個女生她自己來的我還莫名其妙”。
“是嗎，你不是問了然後嗎？”。諷刺味十足。
“我下課還想和你一起走，轉眼你就不見了現在是在怪我？”。
“嗬，怪我”。怪我自己無緣無故的會生氣居然看見你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會變得不像我自己。
“陳以讓，你真他媽讓人鬧心”。話音剛落又吻了上去非常快速用力的把他推到靠在牆上，用力的吻著，撬開他的牙齒舌頭伸進去捕捉他的舌頭交纏在一起，舔著他的舌尖。
陳以讓一開始還反抗奈何力氣沒有沈善書的大而且又是被抵在牆上加上被吻得天昏地暗已經完全招架不住。
閉上眼睛跟著沈善書走，舌齒交纏，手情不自禁的攀住沈善書的腰。
沈善書掀開他的衣角一隻手從下麵伸了進去初春的天氣還是有點冷，沈善書的手觸摸到陳以讓的腰時冰涼的感覺瞬間讓他大腦清醒了，沈善書的手還在不斷的探索著，已經摸上了他背。
陳以讓急忙用手去抓住他那隻不安分的手不許他再亂來，沈善書也真的停止了摸索但手還是放在他的腰上沒有拿出來，吻更加加深發出輕微的呼吸不暢的喘息聲。
沈善書的舌頭舔了舔陳以讓的嘴角繼續往下吻到耳根又遊走到了頸脖，所到之處陳以讓隻覺得火辣辣的發燙。抓住沈善書的那隻手不禁用力的抓緊了。
“夠了沈善書”。陳以讓仰著頭叫到，他知道在這樣下去隻會一發不可收拾。
沈善書把一隻腳擠進他的兩腿中間，更加把陳以讓禁錮的死死的。但放在他腰上的那隻手慢慢的退了出來。
在陳以讓的脖子上烙上最後一吻順勢把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隻手回握住陳以讓的十指相扣，眼神有點迷離盯著牆壁。
“陳以讓，以後還鬧嗎？嗯？有什麽事不能說出來自己悶著”。
從遠處看著兩人是擁抱的姿勢，其實陳以讓是被沈善書壓著的。
“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讓人這麽鬧心，什麽時候對我才能什麽都坦白？”。
一連串的問句問得陳以讓心裏五味雜陳的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心疼沈善書還是自己一時反應不過來。
鼻腔口齒還有沈善書的氣息，一向沒有什麽血色的嘴唇也變得稍微紅紅的。手任由沈善書握著，沈善書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肩膀看不到臉但聽語氣應該是一臉憂傷吧。真是對不起啊沈善書和我在一起的你總是讓你難過。
陳以讓慢慢的輕輕的深呼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索性自己的頭也埋進了沈善書的肩膀悶悶的說了句:“對不起啊沈善書，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不那麽不坦白”。
沈善書更用力抱緊了他:“沒關係，我說過我可以等”。
“嗯”。陳以讓悶悶的回答。
“隻是不要讓我等太久”。
兩個人就那麽站著緊靠著互相依偎著仿佛站成永恒的姿勢。
在以後的歲月裏即便看不清了眉睫這段感情最後的盡頭有風聲凜冽，此刻也如花開成雪月光裏不凋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