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晚來的愛
杜曉曉愣了一下,旋即便微微眯著眼睛笑得一臉幸福,那雙嫵媚的桃花眼中則蓄滿了眼淚,眨巴之間便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其實此刻我是多麽的想起哄,大喊嫁給他嫁給他,但是這是別人的感情我們沒有起哄的權利。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起來很快,這一個星期我娘親每天都到醫院裏麵去報道。而我則在家和林嫂一起照顧兩個兒子,這兩個小家夥簡直就是小惡魔。尤其是使壞的時候,那大眼睛微微眯起來,還真的和唐熙八分相似呢。
有的時候晚上睡不著,我就陪著兩個孩子一起玩,唐熙不喜歡一個人睡覺,有時候也會加入進來。
“媽媽,抱抱!”大寶唐澤雲對我伸出了柔嫩的小胳膊。
“媽媽,親親!”二寶唐澤天也對我伸出了柔嫩的小胳膊,順便還嘟著小嘴等著我親親。
唐熙不悅的擋在我麵前,一手抱一個到了自己的懷裏,哼哼道:“爸爸親親。”
大寶沒來得及反應被他親了一下臉,二寶連忙雙手抱住自己的臉,對我喊道:“媽媽,媽媽!”
我望著這長得極似唐熙的小臉皺成了一團,無奈的拍拍唐熙的肩膀,笑道:“你和孩子吃什麽醋啊?”
唐熙悶悶的鬆開胳膊,兩個小家夥一得到自由,連忙撲到了我的懷裏,眼淚汪汪的指著唐熙無聲的控訴。
“好了好了,媽媽親親大寶二寶好不好?”
“嗯,親親。”
“媽媽親親。”
一人臉上落一個吻,才算將小家夥安撫。又陪著他們玩了好一會,小家夥終於累了,才乖乖地趴在我的懷裏打瞌睡。我輕柔的站起身抱著二寶放回嬰兒床上,唐熙抱著大寶也輕柔的放進嬰兒床裏,替他們輕手輕腳的蓋好被子,才躡手躡腳的踮著腳點走出他們的房間。
剛回到我們的臥室,唐熙就趴在床中間耍賴皮。“老婆,你不愛我了!”
這是汙蔑好不好,赤果果的汙蔑啊,他哪知狗眼看出來我不愛他了?!“你哪知狗眼看出來我不愛你了?”心裏想的直接就出了口,待看清唐熙臉上的哀怨,才意識到我說出來了。
唐熙哀怨的望著我,悶悶道:“你疼愛兒子躲過愛我,你不愛我了!”
我暈死,我狂汗啊,坐在他身旁點著他的腦門,無奈道:“你和兒子吃什麽醋,他們可是你的兒子。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我再生一個女兒,你得到的愛就更少了!”
唐熙陷入了糾結的天人交戰,想了好一會才凝重道:“那我還是要一個女兒,到時候把女兒給兒子們玩,你還是我的!”
“你打的真是好算盤!”我滿頭黑線,唐熙的思維太跳躍了,我已經跟不上他的思緒了。
唐熙笑著一個翻身將我撲倒,目光炯炯的望著我,道:“要不,我們召喚一下女兒好不好?”
我“……”
又是一個不眠夜,唐熙如昔日家財萬貫的地主一樣,一副吃飽喝足的愜意表情,而我則是被他壓榨的勞苦人命窩在被窩裏直喘氣。
一夜好眠,晨曦時分朝陽透過濃厚的雲層投射到窗台上,替整個房間都染上了一層朦朧的金色。或許是這段時間每天都這個點起床的原因,我生物鍾已經很穩定。我抓過手機一看,才六點二十,可我卻醒了,估摸著估計也睡不著了。
躡手躡腳的從床上滑到地攤上,穿著拖鞋走進浴室裏開始洗漱。動靜雖小,如貓兒一般靈敏的唐熙還是醒了,我正在刷牙冷不丁的一抬頭在鏡子裏又看到一個人。被他嚇得不輕,我噴了一鏡子的泡沫。
“你幹嘛?想嚇死我啊?”
唐熙伸手環上我的腰,問:“怎麽起來這麽早?”
“睡不著了,就起來了。別鬧了,你要是困就去睡覺吧,我去書房看看書。”
“不了,我陪你一起。”說完便去過牙刷水杯開始刷牙。
我愣了一下,繼續刷牙洗臉,沒想到十分鍾之後唐熙果然陪我一起進了書房。隻可惜他家夥看書還沒有三分鍾,就開始打瞌睡,最後手裏的書都掉到了地毯上,他都沒有醒來。
我無語的望著他熟睡的樣子,歎氣,讓他逞英雄,不習慣早起就不要起來啊。今天明明是星期天,他完全可以睡到中午再起來的,偏偏不要來這裏打瞌睡。
替他蓋上一床毯子,將空調的溫度打得更高一些。凝眸望著唐熙沉睡的臉,禁不住歎息,時光如飛刀,轉眼之間我與他結婚已經兩年!兩年一共是二十四個月、七百三十天、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個小時。仔細算算,我和他在一起的朝朝夕夕加起來,真的好多好多,多得都要溢了出來。
打開電腦,看到宋城赫然在線,剛準備設置隱身,他的窗口已經跳了出來。
最近好嗎?他問我,字體還是我最喜歡的趙體。大學的時候我突然迷上了書法,尤其喜歡趙孟頫的字,跑遍了所有的書店都找不到他的書帖。宋城特地去了博物館,借了當時最好的相機替我拍回來,打印出來裝訂成冊送到我的手上。
那時他是真的對我好,一心一意的對我好,不曾有過半句怨懟半點敷衍。時光不僅是把殺豬刀,也是一把剔骨刀。將人與人之間的虛情假意,一點一點剔幹淨,血淋淋的擺在你的麵前考驗你是否脆弱。
很好。打下這兩個字仿佛用盡了我全部的力氣,我握緊了拳頭再鬆開掌心裏麵已經有些冷汗。天氣越來越冷,而我的心卻異常的暖和。我的目光瞥向睡在沙發上的唐熙,因為我的身邊有他,有孩子,有我們的家庭。
我很想你。良久,他才發過來這四個字,字數不多卻包含了太多。
我不想看,歎了一口氣,回給他三個字:太遲了。我知道即便我不解釋,他也能夠明白。一切都太遲了,在他將我拋棄在冷風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配對我說這四個字。
我快死了,你願意見我最後一麵嗎?他問我,懇求的語氣帶著希望被寬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