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初試
因為秦雙給江野報名了校慶晚會的表演，下午的時候，江野就收到了學校文藝部發來的短信：“同學，你好，請你晚上七點準時到學校小禮堂參加表演初試，收到請回複。”
“收到。”江野回複了兩個字，心裏卻有些不爽。
回到寢室的時候，隻見魏曉東正在寢室裏聲情並茂地朗讀詩歌。
“你這是……”江野合上寢室門，一臉疑惑地看著讀詩的魏曉東。
“這不是要校慶了嗎，我們學生會學習部也準備了節目，詩歌朗誦，我這不是還在練習嗎？”魏曉東笑著說道。
江野湊過去看了看魏曉東的稿紙，上麵除了中文，下麵還有一大篇英文稿，江野不由得皺眉：“你們這個是中英結合朗讀啊？”
“可不是嗎？所以這就更難了。”魏曉東說道。
江野坐在椅子上，修長的手指在桌上的VR眼鏡上麵輕輕撫過，魏曉東的聲音卻從後麵傳來了：“我說，江野，你也要去初試吧？”
“嗯。”江野點點頭。
“我們一起去。”魏曉東笑道。
“好。”江野收回自己的手，目光卻依然落在VR眼鏡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次遇到不加好友了。
下午七點的時候，江野就和魏曉東一起到了學校禮堂，誰知道，魏曉東一到禮堂，就遇到了他們學習部的人，便激動地和他們學習部的一塊兒排練去了。
江野隻好找了一個偏遠的位置坐了下來。
“待會兒練到名字的同學，就上台來進行初試！”文藝部的一個老師拿著話筒在禮堂的台子上說著，下麵等待的學生們都是一臉地興奮。
隻有江野戴著自己的黑色棒球帽，壓低了帽簷，窩在牆角的角落裏，玩著開心消消樂。
“Amazing！”
江野的手機裏正傳出遊戲裏的聲音的同時，江野恍惚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江野，計算機係的江野來了嗎？”文藝部的老師拿著話筒喊著。
“來了！”江野舉起了自己的右手，禮堂裏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就聚焦在了江野的身上，禮堂裏的女生們頓時一臉興奮：
“沒想到江野也來參加初試了誒！”
“天哪，他戴著帽子躲在那邊，我都沒看到他啊！”
“江野太帥了吧！”
……
江野站起身，穿過一聲聲花癡的叫喊，總算是抵達了禮堂的台子下麵。
文藝部的老師看了江野一眼，有些不耐煩道：“你是表演什麽？”
“架子鼓。”江野見這老師有些不耐煩，自己也沒好氣地回答了她。
畢竟這表演不是他想來的。
“行，台上也備了架子鼓的，你上去吧！”那老師說著，就坐了下來，擰開麵前的礦泉水瓶喝了一口，“看了一下午，就沒個讓我滿意的。”
“老師不妨耐心等等。”說這話的，是文藝部老師旁邊的一個白襯衣的男生，因為這嗓音的聲線很是熟悉，江野這才回過頭看了一眼，沒想到，這個坐在老師旁邊的男生，竟然是白放歌。
而此刻的白放歌，右手托著腮，下巴微微揚起，那濃密的睫毛下麵，是一雙閃著微光的瞳仁。
江野頓時怔了一下，白放歌居然也在這裏？！
“江野，你趕緊的啊，後麵還有多少學生等著呢！”文藝部老師見江野半天沒動，又有些不耐煩地催促了一聲。
江野這才轉過身，快步朝著台子上麵走去了。
坐到了架子鼓麵前，江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拿起兩隻鼓棒，熟練地在手裏轉了一個圈，伴隨著第一聲鼓聲“咚”地敲響，節奏明朗熱烈的鼓聲便飄散出來，禮堂裏的學生頓時就被著熱情的鼓聲所震撼，女生們更是誇張地尖叫了起來……
鼓聲越發清晰，那聲音仿佛化作肉眼可見的浪潮一般，在海風的呼嘯下，它像緞帶一般恣肆地朝著現場每一個人的心靈湧動而去……
文藝部的老師原本疲倦的麵容上，頓時燃起了一層光芒，她注視著台上的江野，唇角漸漸勾起。
一旁的白放歌，原本深不見底如同黑洞一般的瞳仁裏，逐漸燃起了細碎的星光。這是他第二次看到江野打鼓，但胸中湧動著情感，和第一次的一模一樣，甚至還要熱烈得多，不可置信的情感漫無邊際地流淌出來，最終在心口處匯集成一片金黃色的暖流……
“江野。”白放歌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他眼裏帶著喜悅喊著這個名字，卻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
江野敲擊完最後一個鼓點，收起鼓棒，猛地站起身子，他清瘦的身影在白色的聚光燈下，更顯頎長。
“啊——”女生們瘋狂地尖叫著，鼓著掌。
江野壓了一下帽簷，對著台下的老師們鞠了一躬，這才徐徐走下了舞台。
“江野，非常好！太好了！”之前對江野不耐煩的老師，這時候的態度已經是180度大轉彎。
江野尷尬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發現老師身後的白放歌正深深注視著自己。
“江野，你的節目我們老師會進一步地編排，到時候出什麽節目，我們會通知你的！”文藝部老師笑著說道。
“好，謝謝老師。”江野禮貌地道了句謝，便快步朝著禮堂的出口跑去，還沒跑到出口的時候，江野忽然聽到後麵的老師說道：“該你了，白放歌。”
接著，禮堂裏就響起女生們瘋狂的尖叫聲。
江野轉過頭去，看見白放歌白色的身影已經走上了舞台，有幾個學生抬著一架鋼琴上來了，放在了白放歌的麵前。
“鋼琴？”江野看著白放歌即將表演的樂器，忽然想起小時候，父母也想讓他學鋼琴來著，隻是他完全沒有興趣。
於是，江野雙手環胸，在禮堂的後排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白放歌坐在的鋼琴麵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擱在了黑白琴鍵上，手指微微一動，音樂便從白放歌的指尖流淌出來……
說起來，江野並不喜歡這麽抒情的音樂，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不小心進入了白放歌的樂曲之中，仿佛望進了一片碧色。
江野聽著白放歌的鋼琴曲，不知不覺，目光就落到了白放歌的那雙眼睛上，相比常人，白放歌的眼白太少，狹長的眼眶裏一雙黑黝黝的瞳孔在光影的變化下，散發著如星的微光。
一時間，江野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