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有什麼區別？

  勞斯萊斯幻影駛入主幹道，後方傳來低沉的嗓音。


  「去老宅。」


  「.……是。」林飛壓下心底的詫異，將方向盤打了個轉。


  按照日程計劃，午餐后是要回公司，因為一個小時後集團高層視頻會議。


  如今卻突然要去老宅。


  那他要不要問一聲會議延後還是改期？

  再說，老宅每隔一天就去，昨天才去了，現在突然要過去是有什麼特殊的事？

  可是，老夫人壓根就不肯見少爺啊。


  二十分鐘后。


  林家老宅門口。


  何媽站在門口，一貫公式化的口吻，「少爺，對不起，老夫人不想見您，您請回吧。」


  果然，又被拒了。


  林飛默默地將頭低了低。


  「我有事和母親商量。」林英正吃了閉門羹並不動怒。


  「老夫人交代過，您這邊不論是什麼事，她都不想知道。」何媽堅持。


  若是以前，她哪裡敢這樣對少爺說話，但打心裡帶著氣。


  林英正淡淡地睨了何媽一眼，對於這位陪在母親身邊近三十年的老傭人一向尊重。


  於是，口氣平淡地道，「我將和瑤瑤結婚，希望親口告訴母親。」


  身後，林飛猛地抬頭，眼眸里緊張震恐！

  何媽明顯也是有些吃驚，轉瞬即逝后，語氣不變說道：「不必了，老夫人說的『不論什麼事」包括您和誰結婚。」


  林英正心底忽的生出一絲期盼，難道母親對瑤瑤印象有所好轉，願意接受她了？

  可是，他還未提及她可能懷孕之事。


  何媽直了直腰板，將他的期望打擊得粉碎。


  「老夫人說了，兒子她都不要了，娶誰更是無所謂。所以，少爺您以後還是不要來這裡了。老夫人只剩最後一口氣，再也經不起一丁點刺激。」


  該說的說完了，人也走了。


  只留下風中站立的一主一仆。


  筆直挺立的姿勢維持了近十分鐘，高大頎長的身才動了動，轉身往門口而去。


  背影透著散不去的孤寂和寒涼。


  通往路口的某處草叢，男人的腳步一頓。


  林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怔了怔，很快聯想起來。


  這不就是之月小姐那天摔倒的地方嗎？

  少爺站在這裡不走，是在想她嗎？


  是因為同情、愧疚還是擔心，或者.……思念？


  主僕多年，又是半個林家人，林飛忍不住打破沉默，「少爺，您真的要娶舒小姐嗎？」


  林英正轉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林飛大膽直言，「少爺，您明知道舒小姐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您還是要娶她，是因為太愛她，還是想報恩？」


  「有什麼區別？」


  沒有想象的勃然大怒。


  林飛抓住時機，道出潛藏心底多時的疑惑，「如果是因為報恩，之月小姐也救過您，甚至還幾次三番幫過老夫人，對您也是恩情厚重。」


  「如果是因為愛，您真的愛舒小姐？為什麼我覺得您心裡，其實也是有之月小姐的位置？」


  長長的一段話，讓被問的人陷入沉默。


  漆黑的眸子，說不出的幽深。


  前一刻，才被老僕人的話在心底掀起翻江倒海的無奈。


  后一秒，他竟然答不上貼身助理這麼簡單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