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歹人
這一整日珣王妃都坐在寧長峰的床榻旁,滴水未進,季念傾勸了幾次都無用一般,直到第二日清晨,寧長峰才清醒了過來。
“峰兒,你醒了嗎?”
珣王妃的一聲驚動了坐在一旁的季念傾,她急忙上前,見寧長峰口中低喃:“水……水.……”
紅鸞急忙端了一杯水過來:“世子.……喝水。”
身旁的廝急忙上前撫著寧長峰慢慢的起身,將杯中的水一點點的灌下。
寧長峰的臉上總算是恢複了一絲血色,看著周圍的人,又看了看眼眸紅腫,眼底烏青的母妃,他有些愧疚:“母妃,孩兒讓你擔心了。”
珣王妃見寧長峰醒來,又激動的掉下了眼淚:“沒事,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自寧長峰醒後,整夜沉寂在陰霾當中的珣王府才算有了絲絲生氣,下人們的麵色上也都有了些許鬆緩的笑意。
在見到寧長峰無事之後,季念傾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一夜無眠的她再加上前日的醉酒,頭疼的不行,回到床榻之上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等她再醒來之時已經是第二日晌午了,這一睡,她竟然睡了一日一夜。
見季念傾可算醒了過來,若鳶和若秋急忙上前:“姐,你可算醒了,嚇死奴婢了。”
季念傾疑惑的看著她們兩人,旁邊的青羽,道:“王妃,您睡了一日一夜,二公子怕您有事,昨夜還請了高太醫過來瞧您。”
“是啊。”若秋還未等青羽完話,就道:“姐您不知道,高太醫當時您隻是睡著聊時候二公子那個表情.……”著就憋不住,笑了出來。
在她們的描述當中,季念傾懵懵懂懂的好似明白了一些,忽然她腦中想起那日寧長峰受贍事,她看向青羽,道:“我睡了這麽久,那昨日.……”
青羽上前一步,笑道:“王妃好計策,殿下已經抓到了人,是裴氏一族派出來的人,殿下正在審問,還請王妃放心。”
“抓到了?”季念傾有些不可思議。
紅鸞在一旁點零頭:“是啊,王妃,抓到了。”
“殿下審問出來那些人最終的目的了嗎?”
青羽搖了搖頭:“這個奴婢還不知,不過殿下了,多虧了王妃的連環計使的好。”
季念傾低著頭“裴氏”她想起了那日在珍寶閣中的裴氏兄妹。
起身用過早膳之後,季念傾便匆匆的來到了寧長峰的院子,剛剛進去就聽見寧長潤一陣爽朗的笑聲。
“二哥這是在什麽好玩的事情,笑的這般開心,出來也讓妹妹聽聽啊。”
季念傾心的提著裙擺往屋內走去,她沒想到屋內不僅僅有寧長峰、寧長潤竟然還有雲景湛。
不知為何,自從雲景湛他自己被狼崽子咬了一口之後,季念傾的心裏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覺,但又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對,所以她並沒有理會雲景湛,而是徑直走向了一旁臥室內,寧長峰的方向。
“大哥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寧長峰看起來已經好了很多,能靠在床旁與寧長潤他們著話,臉色已經有了血色的紅潤。
見季念傾未理會自己,雲景湛也是不在意的,他低著頭拿起了一旁的茶盞,嘴角好似想到了什麽,輕輕牽起了一絲笑意,隨後將茶盞輕輕的放在鼻下聞了聞,飲了一口,可笑意卻為減少。
寧長潤聽見自己妹妹關心自己,還是有些虛弱的開口:“好多了,多謝妹妹關心了。”
“大哥客氣了。”
寧長潤在一旁,看著季念傾道:“後日便是除夕了,我正與大哥商量,今年妹妹你回來了,我們要不要請個戲班子來府裏唱唱戲。”
寧長峰在一旁道:“結果,煜王殿下了,這戲還是由長潤來唱的好。”
“噗”季念傾沒忍住,笑了出來,她的笑是那樣的明媚動人,好似能感染人一般,讓人感受到溫暖。
“嗯,我也覺得二哥唱戲會很好。”
寧長潤見沒人幫他,他乞求的看著雲景湛的方向,沒想到雲景湛並沒有幫他的意思,冷冷的掃了他一眼:“與本王無關。”
見真的沒人幫自己,寧長潤無奈。
季念傾看向雲景湛,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她還是想問:“昨日之事怎麽樣了?”
雲景湛眸子看著季念傾,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寧長潤道:“昨日已經抓住那幫人了,今早他們也都受不住刑罰,全招了,是裴氏老大的派的人。”
“裴氏老大?”季念傾有些疑惑不解的看著寧長潤。
寧長潤笑笑:“裴輝那家夥做的事情。”
“裴家是想給珣王府一個警告,所以才會對大哥下手,但又不傷了他的性命。”
季念傾有些震驚:“裴家現在的權勢居然可以在子腳下,如此猖狂的動手了嗎?”
雲景湛在其身後冷冷的一笑:“裴氏乃明齊四大氏族之首,他竟然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對珣王府下手,看來是已經聯合了剩餘的三家,做好了萬無一失的準備了。”
寧長潤有些訝異:“你的意思是……他們準備.……謀反?”
雲景湛看著手中的茶,鼻處不屑的輕哼一聲:“哼,謀反?或許隻是想用謀反的幌子來試探皇家而已。”
季念傾低眉深思了片刻,道:“試探?就算是試探,那四家的心也未必是一條線上的。”
雲景湛挑眉看著季念傾,她總是能給自己驚喜,寧長潤倒是很有興致的問道:“妹妹,你什麽意思?”
季念傾淺笑:“是人都會有自己的想法,四家雖表麵是一根線上的螞蚱,但細追到底,可能各家心思不同,就算是真的想要謀反,恐怕到最後都會變為鷸蚌相爭之局,我們何不坐收漁翁之利呢?”
寧長潤道:“不,妹妹,你錯了,四家一向主張維穩之局,而咱們的陛下卻一直主張變法,所以現在是四家與咱們陛下對抗最緊要的時候。言家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動手,顯然已經是做好了萬全準備的。”
季念傾莞爾一笑的看著寧長潤:“那我與哥哥打個賭如何?”
“什麽賭?”寧長峰來了興致。
季念傾道:“就賭他裴氏一族與其他三族的心思各異。”
“好啊。”
雲景湛在一旁,看著季念傾,唇角勾笑:“你這心思,真是別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