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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琴音

  眾人紛紛落座,柳家長子柳峰見到人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隨即一拍手,便讓柳府的奴婢依次地將準備很是精美的菜肴端了上來,一時間,滿桌子的水路奇珍,美味佳肴,很是豐盛,香氣四溢開來。


  雲景湛和季念傾也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坐在了上座的位置,距離柳大人很近。此時柳峰起身,來到了煜親王雲景湛的麵前,將他桌上的酒杯斟滿後方才回了坐席,舉起酒杯道:“今日乃是家父的耳順之日,柳府略備下了一些酒水不成敬意,感謝各位來為家父祝壽。在此恭請煜親王殿下和各位貴賓暢飲一番,稍後還有京安城中著名的舞姬助興,承蒙各位蒞臨,今日必要把酒言歡,方可不服當前美景良辰。”一番話剛剛完,他又對著雲景湛,自己先敬了一杯,道:“煜親王殿下親自駕臨寒舍,這讓臣及柳氏一族都感到榮幸之至,臣先行致謝一杯,殿下隨意便可。”


  雲景湛目光幽冷,似根本沒有在意柳峰的話,就連桌麵的上的酒杯都沒有觸碰一下,麵上更是沒有表情,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麽。


  眾人看著煜親王殿下並沒有任何表示,這畢竟是柳大饒壽辰,其中有賓客起身,帶頭慶賀柳大饒壽辰,紛紛舉杯,場麵一時間熱鬧非凡。


  席間,雲景修的那名側妃忽然起身,對著季念傾道:“臣妾今日是第一次見到煜親王妃,傳聞王妃有傾國傾城的容貌,如仙女下凡一般,今日所見還是如傳聞中的一樣,臣妾想用杯中之酒敬煜親王妃一杯,不知王妃是否可以賞臉?”


  季念傾勾冷一笑,整個齊涼貴族之中沒有人不知道季念傾從不在宴會的場合飲酒,這還要多虧了雲景湛那日在皇室宮宴上的舉動。所以此後但凡參加任何宮症官眷的宴會,她麵前的酒杯就會早早的被人換成了茶盞,可今日卻不同,她的麵前是一隻酒盞。看來這柳氏的目的顯而易見,可當她正想開口回絕了這雲景修側妃的敬酒,就聽到雲景湛語調不明的道:“柳氏什麽時候這般裝聾作啞了,本王的王妃從不飲酒,難道這偌大的柳氏無人知曉嗎?”


  一席話,惹的在座的眾人紛紛止住了聲音,原本極為熱鬧的氣氛戛然而止,氣氛忽然間變得靜謐,詭譎了起來。


  雲景修那位側妃的麵上一陣青,一陣白,她自是不知道季念傾從不飲酒這個習慣的,剛剛想敬她一杯無非是按照了柳家饒吩咐,想試探試探而已。可剛剛煜親王的話讓她心中很是膽寒,因為自己難道要牽連叔叔一家嗎?


  就在這位側妃還在糾結這件事要如何收場的時候,柳峰麵上的笑容微微而起,道:“煜親王,這德王殿下的側妃是我柳氏的旁支所出,以前從沒有參加過任何宴會,所以才會出現今日的誤會,還請煜親王殿下勿怪。”


  側妃看著雲景湛,手中拿著的酒杯中依稀可見酒水在其中發出的粼粼波光,她的手是顫抖的,她極力的想掩飾這樣的緊張,可越是強製讓自己鎮定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越會適得其反。


  雲景湛的目光變得極為冷冽,他沒有看向任何人,而是低著頭把玩著自己的白玉扳指,看似隨意自在,其實內心早已勝過殺伐的戰場。

  而此時裴朗看著季念傾的方向,心頭泛起了一種極為複雜的感覺,可追根究底他也不明白這是何等的滋味。他掩下眸中所含的神情,似有似無之間痛快的飲下了手中的酒。這酒的滋味辛辣中帶著些許的苦澀,就仿佛他此刻的內心,五味雜陳,甘苦自知。他知道今日柳氏與裴氏一族所有的布局,言丞相與他徹夜長談,曉以大義一般的明了一切利益關係,可明知不可為,他卻沒有阻止,畢竟犧牲一人可以換回千餘條人命的平安,他寧可視而不見。‘元殤雪,今日怕是最後一次與你同宴了,這杯酒就算我送你上路的酒,希望你莫怪,我已經提醒了你一次,這一次我不會在阻止了’裴朗心中所想,隨後冷冷一笑,再次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季念傾掩下眸子鐮然,垂下了眼睛,不動聲色,她知道雲景湛不會讓她飲酒,就隻是淡淡一笑。


  見雲景湛沒有話,柳峰尷尬的笑了笑,世人都知煜王殿下對著這位王妃是極其的護短,無論什麽場合任何人想要同煜王妃飲酒他都是不許的,護妻之名已經傳遍了整個齊涼乃至五國大陸,雖兩人相處算不上如影隨形,可這煜親王殿下處處袒護之心還是溢於言表的。它日煜親王殿下為了禁止煜親王妃飲酒,在皇室的宴會上都是極為囂張的護妻,眼下柳氏一族的壽宴又算得了什麽呢?


  眾人看來看去都看不出煜親王殿下是何用意,便隻能私底下悄悄的議論幾句,然後轉過頭繼續麵色微正等著煜親王開口;


  可誰知,這個時候竟然傳出來了一陣飄飄渺渺的琴音,此音配上如茨良辰美景及眼前的珍饈美味可謂之此刻隻應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不一會的功夫,一群舞姬魚貫而入,隨著琴音翩翩起舞,這樣的氣氛剛巧將之前雲景修的側妃得罪了煜親王的那刻掩蓋了下來,眾人將心思紛紛投向了這一場精湛的舞曲之鄭

  起初琴音極為輕弱,得讓人側耳細聽,漸漸的在舞姬們水袖悠揚之間,琴聲變得流連玩轉,如同微風吹過青柳掠過花叢一般,音律的連綿起伏之間高山流水,百鳥聲明。眾人一邊觀賞那歌舞,一邊飲著杯中的酒水,好似置若與仙境雅致一般。


  季念傾看著眼前的舞曲,麵上卻露出了一幅不以為然的神情,此刻響起琴音是化解的尷尬不假,可埋下的種子確是更深了。


  撫琴的樂師好像是對自己的琴技很有信心,可在季念傾看來,對方的琴技也不過如此,比起自己在北崇之時聽到的隻是尋常浮動的琴音而已。現下她隻覺得琴音低挽回轉,萎靡虛浮,令人有種想要昏昏欲睡的感覺。而就在此刻一旁坐著的裴朗忽然在自己的腰間抽出了一柄玉簫,放在唇邊與琴音合奏了起來。頃刻之間恍若銀光乍破了際,千人鐵騎衝破而出,蕭聲失去了那日與季念傾在大慈寺時的低迷,滄桑,眼下卻有一種縱橫馳騁在地浩然之間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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