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搶奪綉囊
「誰?」在場之人,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知道夏輕塵所謂何人。
「那就是」夏輕塵緩緩道。
忽然,他快速抽出腰間斷劍,御劍刺向斜方的石壁。
鋒利斷劍,沒入石壁深處。
只剩劍柄在外,輕微震動。
「夏施主,這是幹什麼?」雲佛不解道。
夏輕塵走上前,拔出斷劍。
一道嫣紅的鮮血,從裂縫之內飈射而出。
「血?石壁內有人?」眾人大驚!
夏輕塵以劍橫掃,將這一片區域切開。
轟隆——
結果,竟打通一條臨近的沙洞。
原來相隔一尺石壁,還有一條平行的寬闊沙洞。
方才有人在另外的沙洞,貼著石壁偷聽他們說話。
不料仇讎耳目通靈,察覺后悄悄告訴夏輕塵。
適才有這一劍。
透過缺口望去。
一個紅衣少女,正捂著腹部逃走。
逃到一半,忽然發現腰間的綉囊掉落在地,立刻折轉身回來撿。
夏輕塵見狀,御劍就是一刺。
少女紅唇一咬,惡狠狠瞪了夏輕塵一眼,轉身就逃掉。
夏輕塵則趁機將那掉落在地的綉囊給憑空攝到掌心。
「是她?」眾人總算想起來。
正是此女引誘他們前去流沙地帶,險些遭受抱月邪蜈的攻擊。
「該不會,抱月邪蜈是她養的吧?」宇文元光猜測道。
眼前兩隻抱月邪蜈,出現得委實蹊蹺。
十有八九,是少女攜帶而來。
洪光尊則盯向夏輕塵手中的綉囊,手一伸,道:「有勞了,但,可以上交了。」
是個人都知曉,那少女臨受傷都要搶回來的綉囊,絕非凡品。
夏輕塵斜睨洪光尊一眼:「天月嶺是你宇文神門的後花園,撿到東西還要上交?」
洪光尊不由分說,上前一步就要搶奪。
忽然。
牆壁被轟穿,從中探出一對鋒利的巨鉗,突兀夾住了右臂。
幸好洪光尊果斷。
趁抱月邪蜈尚未將其拖走。
一把將自己的右臂給擰斷,來了一個壁虎斷尾。
眾人怎敢停留,立刻向沙洞更深處疾馳。
一路上。
他們能夠聽到,臨近的沙洞里,巨型抱月邪蜈地面爬動的巨大聲響。
心驚膽戰中。
這條沙洞抵達盡頭。
但,頭頂卻豁然開朗,直達地面之上。
眾人看到希望,紛紛攀岩向上爬。
爬到三十丈處。
下方一聲轟隆。
那巨型抱月邪蜈,破開石壁,追殺到此地。
仰頭一看眾人即將逃走,立刻尖嘯追上去。
眾人頭皮發麻,使勁渾身解數,飛快登臨上去。
雲佛更是不惜損耗月境力量,攜帶一行人縱身跳出去。
當落回大地。
四周一看,雲佛等人有些怔然。
仇讎傻眼:「這這不是風隱寺嗎?」
風隱寺的中院坍塌,出現一個漆黑的無底洞,還隱含腥風。
他們當初未敢深入。
沒想到,此洞竟然連接地下沙洞,成為抱月邪蜈的老巢。
難怪抱月邪蜈經常神出鬼沒的現身於風隱寺傷人。
原來,它們就在風隱寺下面!
可來不及多想。
抱月邪蜈已經爬上來。
三十丈的可怖身軀,比房子還要巨大,嘶吼著撲向眾人。
大家如何是對手?
四散逃跑。
抱月邪蜈凶氣驚天,目光鎖定夏輕塵。
確切說,是鎖定夏輕塵身上的綉囊。
嘶——
其巨大身軀,如山嶽傾塌般,投射巨大黑影,籠罩夏輕塵。
絕世兇悍的氣息,橫掃山河。
天月嶺,幾近無人可擋。
然而。
即將撲來的抱月邪蜈,忽然停下來,並猛然揚起脖子,半截身子直起。
口中發出急促的嘶嘶聲。
宛若如臨大敵般。
順著其漆黑眼珠望去。
不遠處,大殿屋頂。
不知何時坐著一位黑紗少年。
他看上去才十四歲。
安靜的坐在屋頂,靜靜望著抱月邪蜈。
可,只是目光,便令抱月邪蜈恐懼。
對峙片刻,它連近在咫尺的夏輕塵都不管,飛快往洞穴之中爬去。
「讓你走了?」黑紗少年看似年少,可一開口,聲音卻蒼老之極。
抱月邪蜈立刻加快步伐,向洞穴中跑去。
黑紗少年於原地留下一片殘影。
其本尊已經踩在抱月邪蜈的頭顱上。
他雙腳輕描淡寫的一踩。
咔擦——
雲佛和洪光尊聯手都奈何不得分毫的外殼,竟驟然碎裂。
抱月邪蜈的頭顱內部,遭到毀滅傷害。
連掙扎都無,就此死去
遠遠看到這一幕的雲佛和洪光尊,無不於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能做到這一步的,天月嶺中,唯有兩大神門老祖!
雲佛打量對方,隨後認出來,雙掌合十:「阿彌陀佛,銀輝湖毒陽子前輩駕臨,貧僧有失遠迎。」
是他?
洪光尊倒吸一口涼氣。
毒陽子的大名,他怎會不知?
號稱毒術驚天下,殺人不沾血!
絕大多數死於他手中的敵人,連怎麼死都不知道。
此等存在,竟然現身風隱寺。
而且還救夏輕塵?
洪光尊心頭咯噔一下,狠狠沉了沉。
毒陽子負手立在抱月邪蜈背上,轉身望向夏輕塵:「兩個問題。」
「第一,你是夏輕塵?」
「是。」夏輕塵感受到對方的不善,但並不畏懼。
「第二,你殺了醪行?」
醪行?
夏輕塵微怔,隨後想起那位醪公子。
「沒有。」
唰——
剛才還在百丈之外,下一刻,他出現於夏輕塵三丈外,淡漠道:「我想聽實話。」
夏輕塵淡淡道:「我一生殺人,從不撒謊。」
殺過就是殺過,沒殺就是沒殺。
毒陽子淡漠道:「流清,過來。」
躲在暗中的流清,立刻忐忑走出來:「毒陽子前輩。
「你親眼看見夏輕塵殺害醪行?」
流清頓時騎虎難下。
他本以為,毒陽子追上夏輕塵,會立刻將其殺死。
誰知,夏輕塵等人竟返迴風隱寺。
讓他不得不當面和夏輕塵對峙。
如今,他只能硬著頭皮。
「是!」流清肯定道:「我親眼看見,夏輕塵和醪行爭執,然後將其掐死於風隱寺內。」
流清轉而瞪向夏輕塵。
面露慈悲,抖了抖袈裟道:「夏施主,做,就要敢於擔當,否則便有愧於天地,有愧於父母養育,有愧於」
夏輕塵淡定靠在樹榦,抱臂而立道:「這句話,應該送給流清主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