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後下手遭殃
趙霆曜一早心情很好,所以帶著蕭如熙逛街時,也是有求必應。
吃喝玩樂,隻要她高興,他便都應允了。
可苦了雷剛,跟在蕭如熙後麵付賬拎東西,忙得恨不能生出八隻手來。
兩人一直玩到下午,才盡興而回。
他們剛跨進魏王府的大門,風清的聲音便飄了過來。
“主子,您可回來了,楚王殿下等您半天了,您要再不回來,小的可要被他玩死了。”
聽到那委屈至極的聲音,蕭如熙好奇地轉過頭,看到風清頭發淩亂,正急急忙忙地從北邊的連廊向他們奔來。
趙霆曜瞥了他一眼,揚聲道:“本王去換件衣衫,等下就過去。”
不等風清再度說話,趙霆曜便繼續拉著蕭如熙的手,向東跨院大步行去,隻留下一個背影讓風清看得目瞪口呆。
主子表麵不近女色,其實骨子裏對女人更是冷如冰霜,甚至到了極為反感的地步。
可他怎麽會主動去牽女人的手呢?還毫不忌諱的往自己的寢居走?
他擦了擦眼,再次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看來剛才楚王剛才對他的刑訊逼供,不是沒有由頭的。
主子對蕭姑娘諸多的試探下,自己的心怕是也弄丟了。
“你王爺牽著的,是不是就是那位蕭姑娘?”身後傳來了楚王低沉的聲音。
風清連忙轉過身去,如實回答:“是。”他的被這混世魔王給弄怕了。
楚王別有深意地輕笑道:“嗬。你們魏王爺對她倒是上心了。”
“蕭姑娘救過王爺。”風清想為主子澄清一下。
“能把無所不能的魏王給救了……三叔更有理由對她動心了。”趙惟霽望著相攜而去的兩人,流連的目光中,別有深意。
看來父皇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三叔對這位蕭姑娘果然是在意的很。
他趙惟霽最敬佩的三叔,怎可娶一個鄉野女子為妻,成為全天下人的笑柄呢?
等會兒,他得和三叔好好說道,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讓三叔趕緊打消這糊塗的念頭。
輕風溫柔,花香幽幽。
趙霆曜王府北院的花園中,一張方形石桌邊,正對坐著月白色衣袍的趙霆曜,和墨色衣袍的趙惟霽。
叢中花瓣在空中紛落,人工小溪流裏正有數隻水鴨在拍翅,自在悠遊。
棋盤上是兩軍對壘,你來我往。
一粒白子“啪”的一聲,落於棋盤,響聲清脆異常:“惟霽,你又輸了。”趙霆曜玉柱般的手指捏起酒杯低低歎道。
今日他的這個侄子,好像心事重重,連連戰敗。
趙惟霽蹙了蹙眉,不置一詞,端起棋盤邊的酒杯,賭氣似的一飲而盡。
“啪”的重重放下酒杯,好似鼓足勇氣般,看著趙霆曜問道:“三叔,你是不是看上那蕭姑娘了?”
趙霆曜撐肘置在石桌上,慵懶的目光淡淡掃過他:“惟霽,你僭越了。”
趙惟霽仗著自己年紀小,趙霆曜素來也慣著他,就耍起小性子,不依不饒起來:“三叔,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把那女人帶回來,難不成想娶她?”
“是。”趙霆曜點了點頭,微微勾唇道,“她會是未來的魏王妃。”
看到他那篤定的樣子,趙惟霽徹底炸了毛:“你瘋了,你真是瘋了。那女人隻是一個鄉野村姑,怎麽有資格成為魏王妃?”
“本王若還是魏王,她便有資格。”趙霆曜悠然地抿了一口酒,雲淡風輕道。
“三叔!”趙惟霽懊惱地叫了一聲,“即便她救過你的命,你也不能胡亂來,讓自己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趙霆曜捏了片落在棋盤上的花瓣,捏在手中把玩著,反問:“本王娶妻,幹全天下人何事?”
“父皇定是不準的。”趙惟霽被氣得鼻孔冒煙,自己奈何不了趙霆曜,便搬出了皇帝老子。
這件事情必須得盡快匯報給父皇,讓他出麵阻止。
免得三叔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真丟了皇家的顏麵。
“那可未必。”趙霆曜滿臉的淡然,將捏在手心的花瓣,輕輕吹落。
見趙霆曜一副心有成竹的樣子,以趙惟霽對他的了解,三叔為了娶這女人定然想好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粗魯地拽了拽袍邊,抬眼睨了趙霆曜一眼,很是不解地問:“三叔,不會隻是因為她救了你一命,你便這麽五迷三道的?你到底是看上蕭姑娘哪一點了?”
趙霆曜笑道:“她很有趣。”
“有趣?”趙惟霽一頭霧水地重複了一遍。
這時,空氣裏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叫喚聲:“趙霆曜……霆曜……吃飯了!”
人未至,聲先到。趙霆曜額頭上滿是黑線。
他無奈扶額,可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有些尷尬地咳嗽一聲道:“熙兒喊本王吃飯了,你要留下用晚膳嗎?”
看到趙霆曜不但不責怪蕭如熙的莽撞,直呼他的名字,嘴角還淡淡翹起,趙惟霽皺著眉很是看不懂。
“趙霆曜……趙霆曜……吃飯了……”
“蕭姑娘,您別喊了!主子和楚王在談事情呢,你不可以進去……”風清追在蕭如熙身後焦急得直嚷嚷。
“楚王是誰?哎呀,我不知道客人還在,早知道就叫人多準備些飯菜了。”蕭如熙停下腳步,有些懊惱地看著風清道。
“楚王是主子的侄子。”風清恭敬地垂首而立。
“趙霆曜的侄子啊,那以後都是一家人。我還是他長輩唻,有什麽見不得的?”蕭如熙已經代入了趙霆曜夫人的角色,歪頭不解道。
風清眨了眨他狹長的眼睛,有些犯難地提醒:“話雖沒有錯,但是……你們不還沒成親嗎?”
人家楚王就是來阻止和她成為一家人的,人家不待見蕭如熙,她若進去見了,怕要吃那“混世魔王”的虧了。
趙惟霽聽此,手中杯子不穩,傾灑出了杯中的酒水來,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
這麽迫不及待想和他成為一家人,還妄想做他趙惟霽的長輩,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趙霆曜則“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又見趙惟霽板著酷臉,便微握著拳頭舉在嘴邊輕咳幾聲後,憋著笑道:“熙兒心思單純,有什麽便說什麽。不懂事……”
趙惟霽冷著臉,瞥了趙霆曜一眼,用指甲彈掉衣料上邊的酒水珠子:“不懂事那就得教,三叔嫌麻煩,我可以拜托我母後,幫三叔分憂。萬一真成了一家人,這什麽禮數都不懂,衝撞了宮裏的那些,三叔可就整日麻煩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