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兩難選擇
醫院的病房裏，安然在那照顧著安正國。醫生檢查過安正國的狀況，並沒有大礙，隻是有高血壓，平常需要靜心，飲食也需要多多注意。
瞧著安正國閉著眼睛休息，安正邦壓低聲音地說道：“小然，跟我出來趟。”安然點頭答應，與安正邦走出病房。
門前，瞧著他的神情，安然好奇地問道：“二叔，有事嗎？”
安正邦瞧著安然，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瞧著他的樣子，安然微笑地說道：“二叔，有什麽話你就直說吧。”
聞言，安正邦猶豫了下，這才說道：“小然，叔叔想請你幫個忙。我想，讓安汐去你的團隊裏。”
驚訝地看著他，安然吃驚：“讓安汐來我的團隊？這樣，不就是讓安汐脫離安氏香水鋪嗎？安家的調香師，大都不是在香水鋪裏幫忙嗎？”
輕輕地歎氣，安正邦有些無奈地說道：“現在的安氏已經大不如前，你們同輩裏，就你和安汐的調香能力最好。你離開後，你曾經所麵臨的那些麻煩和問題，都落在安汐身上。正和他們不停施壓，讓安汐能調出受歡迎的香。因為近幾款香都不太理想，安汐被責罵過很多次。”
瞧著他憂心忡忡的樣子，安然的神情顯得凝重。她沒想到，她離開後，代替她承受著這些的，會是安汐。“香水鋪不是隻屬於一個人，為什麽他們不去督促其他姐妹？”安然有些不滿地說道。
“同輩裏，能完成一款好香的太少。目前正在售賣的香，大多還是我們這代人的香品。安汐最近壓力好大，情緒都快崩潰。那種感受，你應該很清楚。”安正邦沉重地說道，“所以，我想要讓她離開安氏。人心不齊，就算做垂死掙紮，安家終究是沒落了。”
安然沒有說話，隻是緊緊地皺著眉頭。沉默片刻，這才為難地說道：“二叔，你想讓安汐離開香水鋪這可以。隻是我和小叔他們的矛盾本身已經很深，要是再將安汐收來，我擔心會加深他們對我的仇恨。”
“我明白你的顧慮，我會和正和說清楚，是我讓安汐去。你的品牌有知名度，又是主要做傳統香，我相信安汐去你那，會更有施展的空間。墨琰那句話沒錯，安家人在，這調香手藝就能傳承下去。所以，我希望安汐能成為第二個你。”安正邦認真地說道。
通過今天的事情，安正邦知道，想要通過安氏，讓安家這香水世家不沒落，已經不可能。所以，他不希望再耽誤安汐。畢竟是他唯一的女兒，他也希望她能有個好的未來。而安然的團隊，正是他覺得適合的地方。
安然的眉心擰著，沒有直接回答。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卻不免擔憂。安正和要是以為她故意挖人，矛盾會被激化。
見她沉默，安正邦拍了拍她的肩膀：“小然，看在二叔從小對你疼愛的份上，答應二叔這請求，好嗎？至於正和他們那，我會去說清楚。安汐的未來，我不想毀在這。”
看著他誠懇地請求，再想到安汐身處和她當初一樣的處境，安然妥協地說道：“好，二叔，我答應你。你去處理好鋪子裏的事情，之後便讓安汐來我這。不過我希望，最好能和平地解決。”
見她答應，安正邦由衷地說道：“謝謝你小然，二叔沒白疼你。”
安然淺淡一笑，隨即走進病房內。她並不知，有時候適當的狠心，也是必要的。要不然，會給自己招來厄運。
很快，安然接受采訪的報道被大肆地宣傳開。而那篇采訪內容裏，將安然在香水界裏的地位形容得很高，稱她為國內最厲害的調香師。
由於安然接受的那家媒體在全國內都有一定的知名度，一時間，安然的名字出現在很多板塊的頭條上。再加上安然長相出眾，在雜誌封麵上十分上鏡，吸引了很多目光。於是，在媒體們誇大其詞下，安然的社會地位蹭蹭地提高。
會議室內，此刻正在召開董事大會。厲墨琰平靜地在那做著相關的匯報，臉上並沒有多餘的表情。將公司的情況講述完畢，林助理依次將一份數據分到董事們的手中。
“大家都知道，我們香澤集團在兩個月前投資了安然的若如初見品牌。剛開始，有些董事有微詞，認為我以權謀私，給安然開便利。現在我給大家看的這份數據，是未若初見品牌的銷售情況。經過計算，若如初見給公司帶來的淨利潤相當可觀。”
看著那份表格，董事們互相地交談著，臉上都帶著喜悅。“是啊，這些日子安然可是最熱門的調香師。尤其是她的香水，都被高度認可。總裁的決定很正確，投資安然的品牌，給公司創造很多收益。”一董事笑容滿麵地說道。
“是啊是啊，自從若如初見那兩款香上市後，股價穩步上漲。現在因為這篇采訪報道，香澤的股市又上漲一個新的高度。”另一位董事附和地說道，“總裁，以前確實是我們沒遠見，差點錯失這麽好的機會。”
話音未落，其餘的董事紛紛附和。品牌剛成立便能獲得這樣的成就，將來的價值肯定更加可觀。這便意味著，香澤集團能賺更多想到這點，董事們紛紛笑得合不攏嘴。
十指交叉放在身前，厲墨琰淡然地開口：“接下來的所有關於若如初見品牌的事情，我不想再聽到任何的負麵言論。既然我們已經決定去做，就要傾盡全力做到最好。各位董事，應該沒意見吧？”
“沒意見沒意見。”董事們連忙表明立場。
厲墨琰滿意地點頭，低沉地說道：“傳統香是若如初見品牌的特色，我希望能借助這特色，將香澤集團的影響擴大。正如我曾經所說，現代香水是趨勢，但傳統香是隻有我們中國才有的特色，不能放棄。”
結束會議，安然起身離開會議室。來到總裁辦公室內，隻見安然拿著手機，坐在那刷著評論。聽到腳步聲，安然抬起頭看向他：“開好會啦？”
厲墨琰嗯了聲，在她的身邊坐下：“在看什麽？”
晃動了下手機，安然哭笑不得地說道：“在看那報道還有網友的流言，我感覺這媒體把我捧上天，太誇張了。”
林助理端著咖啡走了過來，放在她的麵前，隨即離開。厲墨琰端起咖啡，平靜地說道：“媒體就是這樣，為了博眼球和點擊，會適當誇張些。不過你也是有那能力，才會被誇獎。”
臉頰上閃爍著紅暈，安然嬌聲地說道：“就是被這麽一折騰，突然間覺得壓力好大。早知道，就不要做什麽采訪了。”
每個人都希望聽到表揚和讚美，但這樣的高帽無形中也會帶來很大的壓力。她有些擔心，要是將來無法滿足那些顧客的要求，會不會帶來更強的負麵影響。不過換個角度想，這也能督促她不停地努力。
“這篇報道有推波助瀾的功效，董事會現在對若如初見品牌很支持。這樣一來，之後若如見想要任何的支持，公司也能快速地給出決策。另外，我聽說歲月靜好的預售又增加不少。之前我們預備的香，或許還不夠。”厲墨琰低笑地說道。
安然點了點頭，將手機放下：“是啊，歲月靜好又要進行二次加售。不僅如此，還帶動醉清心和辟寒香的銷售。生產部的同事都怨念著，又要加班了。”
聞言，厲墨琰發出很淺的笑容：“你可以通知生產部，這月獎金翻倍。”
眼裏閃爍著光亮，安然打趣地說道：“有這麽豐厚的獎勵，估計大家會變得更有鬥誌。”
瞧了眼時間，厲墨琰站起身：“走吧，去吃飯，一起慶祝。”
聽到能有好吃的，安然的臉上頓時泛著光。可是立即，又暗淡下來。“不行啊，我一會得去實驗室。距離歲月靜好上市已經有些日子，現在我得努力再準備新的香。”安然為難地說道。
“怎麽，為了調香飯都不吃了？”厲墨琰挑了挑眉，問道。
“隨便吃點就行。你看現在我的頭頂被壓那麽大的山，我要是接下來沒辦法調出優秀的香來，恐怕會被說閑話。說實話，有點忐忑。我很擔心，我不能保證以後調的香都能被認可。”安然耷拉著腦袋，有些擔憂地說道。
瞧著她眉心鎖著的樣子，厲墨琰撫摸著她點頭：“別給自己太多負擔，就像你說的，為了調一款好香，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不要著急，慢慢來。就算將來真的沒突破，也有我養你。”
聽著他的話，安然內心一陣溫暖，卻還是掙紮地說道：“可是……”
“丫頭，在你心裏，我跟香誰比較重要？”厲墨琰冷不丁地問道。
迎視著他的目光，厲墨琰抱著他的手臂，撒嬌地回應：“當然是你。”
“既然是我，那就乖乖陪我吃飯。要不然，我會生氣。”厲墨琰收起笑容，繃著臉說道。
看著他，安然思考了幾秒，這才重新揚起燦爛的笑容：“走吧，吃飯去。”說著，安然起身，將頭靠在他的身上。
厲墨琰滿意地會心一笑，隨後與安然一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