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生命垂危，即將出口的真相
鄴城。餘韻生氣地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停地在安然的微博下，給那些不停謾罵安然，讓她離開香水界的人回複，不停地懟獲過去。
“混蛋，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安然的事情關他們什麽關係，憑什麽大言不慚地要安然不能調香。”餘韻憤憤不平地自言自語。
她比誰都清楚，安然對調香有多熱愛。兩人自從認識至今，安然每次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能親自研製出一款香水來。因此，如果真的讓她永遠不能調香，這簡直比殺了她還可怕。結果現在她不僅需要承認來自自己的眼裏，還要被這些人要求。
越是想著越生氣，餘韻站起身，走向衣櫃，將裏麵的衣服拿出來。卓涼笙恰好走進房間，瞧見她在那收衣服，疑惑地開口：“你做什麽？”
聽到他的聲音，餘韻頭也不抬地回答：“我這月回景城的權利還沒行使，我現在要回景城陪安然，大概四五天才能回來。”
聞言，卓涼笙眉心蹙起，說道：“我不建議你回去。”
話音未落，餘韻抬起頭，生氣地說道：“不建議我回去？卓涼笙，想必安然正受到網絡暴力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安然現在一定很傷心，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我必須留在她的身邊。”
瞧著她的神情，卓涼笙淡淡地說道：“現在她確實應該不好受，但我相信，她應該不需要任何人陪在她的身邊。尤其，是親近的人。”
“誰說的，如果我傷心難過，我會喜歡有朋友家人陪著我。”餘韻脫口而出地反駁。
單手抄在褲袋裏，卓涼笙平靜地回答：“這不是一般情況。安然失去嗅覺，這對一個調香師來說，將是巨大打擊。越是親近的人，這時候隻能安慰她，同情她。如果我是她，我不希望在乎的人因此擔心我。”
聽著他的解釋，餘韻手中的動作停頓住，注視著前方，喃喃自語道：“也是，之前安然就是不想告訴我們，不想我們為她擔心。安然的自尊心那麽強，她一定不希望我們用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卓涼笙走向沙發，拿起放在那的手機，平靜地開口：“你可以等安然情緒穩定後再去陪她，那時候效果應該會好些。”留下這句話，卓涼笙便離開了房間。
思考著他的話，餘韻點頭：“也是，那我就聽他一次。”說著，餘韻重新將衣服放進衣櫃裏。
換好衣服下樓，隻見卓夫人和卓涼笙正在客廳裏交談著。剛準備上前，卻在聽見他們倆的談話內容時，不由地停住腳步。“涼笙，你和小韻感情這麽好，打算什麽時候要個孩子？”卓夫人淺笑地問道。
聽著她舊事重提，卓涼笙淡然地回答：“媽，暫時我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
“你這孩子，你年紀也不小，怎麽就不想著要孩子？我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我已經不知道，能不能挨到你們孩子出生。涼笙，你和小韻加把勁吧。”卓夫人認真地勸說道。
卓涼笙神情依舊，淡淡地開口：“我說了，沒那想法。”
看著他的樣子，卓夫人輕輕地歎氣：“你還是想著她嗎？我看到你把小韻帶回來，以為你已經忘記她了。”
聽著卓夫人提起那深深地刻在他記憶裏的人，卓涼笙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嘴唇不由地抿緊幾分。
餘韻站在二樓，聽著他們的談話，眼裏滿是疑惑：“她？她是誰？”瞧著卓涼笙的反應，餘韻感覺到，那個所謂的她，似乎對他來說很重要。想到這，餘韻的心裏忽然冒出一縷複雜的情感。
卓涼笙不經意地抬起頭，恰好瞧見餘韻站在那。被他發現，餘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隨後訕笑地走下樓。看到餘韻出現，卓夫人連忙不再談論剛剛的話題。
卓夫人瞧見他們倆的神情，微笑地說道：“小韻，今天我得去醫院複查，你陪我一起去吧。”
餘韻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嗯，好啊，反正我在家裏也是閑著沒事幹。”
看向卓涼笙，卓夫人繼續地說道：“涼笙，你也一起吧。上次出現的事還有點心有餘悸，你陪著，我和小韻心裏也能踏實點。”
被點到名字的卓涼笙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回應。
下午，卓涼笙帶著卓夫人前去醫院複查。一路上，卓夫人與餘韻熱情地聊著天，兩人的氣氛十分融洽。卓涼笙通過後視鏡看到餘韻燦爛的笑容，心中對她感激。她的出現，給這個家帶來很多歡聲笑語。隻是轉念一想，他的眉心幾不可聞地皺起。
來到醫院，卓涼笙與餘韻分別地攙扶著卓夫人，來到醫生辦公室。卓夫人笑得合不攏嘴，卓夫人娶到餘韻這樣好的媳婦，她很欣慰。
卓夫人去做檢查，餘韻貼身陪同。卓涼笙站在那，遠遠地看著他們倆。想到自己對餘韻有了不一樣的情感，他的神情顯得凝重。同樣的事，她擔心再次上演。
辦公室裏，醫生看著檢查結果，對卓涼笙凝重地說道：“卓先生，卓老夫人的癌細胞已經再次擴散，目前的治療已經無法控製。”
聽到這話，卓涼笙拳頭緊握著，沉重地開口：“我媽媽，還有多少時日？”
“上回檢查，卓夫人的癌細胞有被暫時控製住，但癌細胞變強，目前哪怕放射治療，也已經沒用。從目前癌細胞的分部情況來看，大概隻有倆月的時間。”醫生抱歉地說道。
卓涼笙沉默著，眼中閃爍著痛苦。“不要告訴我媽實情。”卓涼笙請求地說道。
醫生點頭，應道：“我知道。”
餘韻扶著卓夫人回到辦公室，醫生開了些藥，卓夫人便讓卓涼笙他們倆去取藥，想著給他們多點相處的時間。
走向藥房，餘韻瞧著他分外凝重的神情，有些緊張地問道：“是不是阿姨的病情又惡化了？”
卓涼笙抬起頭，緩緩地開口：“嗯，隻剩兩月可活。”
驚愕地捂著嘴巴，餘韻震驚地問道：“兩個月，這麽快？之前不是說還有半年嗎？現在算下來，應該還有三四個月才對。”
“癌細胞變強，這是難以控製的。”卓涼笙沙啞地回答。
想到卓夫人的壽命正在倒數，餘韻不由地感歎人生短暫。“都說好人有好報，卻對阿姨這麽不公平。”餘韻歎氣地疏導。
來到藥房，等待醫生將藥取來。“是我造的孽太深，卻讓媽媽償還。”卓涼笙自責地說道。
看到他眼裏的神情，餘韻安慰地說道：“你也別這麽想，這事跟你沒關係。”
見醫生報到卓夫人的名字，餘韻和卓涼笙一同伸出拿藥，兩人的手毫無預兆地觸碰上。餘韻拿著藥，卓涼笙的手落在她的手背上。
接觸的那瞬間，兩人都呆愣著。卓涼笙率先回神，迅速地將手拿開，冷漠地開口：“走吧。”
餘韻拿著藥，瞧著他的神情，乖乖地哦了一聲。餘韻拿著藥走在卓涼笙的身後，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小段距離。她能感覺到，自從上次的意外過後，卓涼笙有意無意地疏遠她。那種感覺，似乎有意避險。
想到剛剛卓涼笙母子的談話，餘韻的心髒蹭蹭地冒著一小團火焰。她猜測，卓涼笙的心裏還愛著誰，隻是沒有說出口。
將藥拿來，餘韻和卓夫人挽著手走著，卓涼笙則因為有事，在前麵隔著遠遠的距離，在那打電話。
拉著餘韻的手，卓夫人溫和地說道：“小韻，我知道涼笙還不想那麽早有孩子，他有他的顧慮，我也能夠理解。但我也有私心，希望你們倆能早點有孩子。”
瞧著她的神情，餘韻為難地說道：“媽，這要孩子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更何況，她與卓涼笙，不過逢場作戲。
輕輕地歎氣，卓夫人憂傷地回答：“我知道，隻是我現在的情況等不了，所以我才那麽著急。雖然醫生說我的情況挺好，但這畢竟是我的身體，我很清楚身體的狀況。我知道，我撐不了多久。”
看著她眼中暗淡的光芒，想到醫生的話，餘韻的心裏難過。卓夫人向來對她疼愛有加，她卻配合著卓涼笙欺騙她。這麽想著，餘韻的心裏滿是愧疚。
“媽……”餘韻緩緩地開口。
顫抖地抓著她的手，卓夫人央求地說道：“人總是貪心的，以前我希望著涼笙結婚就好。後來卻又奢望，能看到他的孩子出生，了卻我最後的心事。小韻，就算媽求你，了卻我這最後的心願好嗎？爭取早些和涼笙造人成功。我隻希望在我合眼前，能知道你已經懷孕，咱們卓家有後。現在，我已經不奢望，我還能看著孩子出生。”
瞧著她的眼中含著熱淚，眼裏的渴望灼痛了餘韻的眼睛。正如她所說，她想要看見一個孫子。而她，卻無法為她實現。這一刻，餘韻忽然有一股衝動，想要告訴他真相。
看著她，餘韻猶豫地開口：“媽，有件事情，我和涼笙一直瞞著你。其實，我和涼笙……”